第10章 菜刀驚鴻,動我廚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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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清雪被蘇韻扶著,臉色白得跟剛出鍋的糯米糕似的,那股子刺骨的寒氣還在她周身絲絲縷縷地冒,腳下的冰霜都沒化幹淨。蘇韻給她喂了顆赤紅的丹藥,又渡著離火靈力,勉強壓著那股子暴走的寒意,可那雙鳳眼跟刀子似的,剮著穆小白。
    “還杵著當木頭樁子?滾去叫張婆子!” 蘇韻聲音壓著火,像是下一秒就要炸。
    穆小白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就往廚房衝,兩條腿軟得像麵條,心裏頭翻江倒海。九幽玄冰劍體?聽著就邪乎!還有那暗處窺探的眼睛…他娘的,這破廚房比他老家村口那口枯井還深!
    剛衝進廚房那鬧哄哄的熱氣裏,還沒喘勻氣,外麵就炸了鍋。
    “黑煞宗的人打上門了!”
    “在山門廣場!大師姐已經過去了!”
    “領頭的是個元嬰老怪!凶得很!”
    廚房裏瞬間雞飛狗跳,鍋碗瓢盆都嚇得抖三抖。雜役們慌成一團,連張婆子那張老臉都白了。
    穆小白心裏咯噔一下。黑煞宗?這節骨眼?太他媽巧了吧!他腦子裏瞬間閃過那雙藏在暗處的貪婪眼睛。
    “都慌什麽!該幹嘛幹嘛!” 張婆子強作鎮定地吼了一嗓子,可自己手裏的大勺都在抖。
    穆小白貓著腰,蹭到廚房通向外麵的門邊,扒著門框往外瞄。
    山門廣場上,氣氛劍拔弩張。天香宗這邊以蘇韻為首,一群弟子怒目而視。對麵,十幾個穿著黑袍、氣息陰鷙的家夥,領頭的是個幹瘦老頭,鷹鉤鼻,三角眼,渾身散發著讓人喘不過氣的陰冷威壓,正是黑煞宗長老趙戾,元嬰初期!
    趙戾背著手,皮笑肉不笑,那破鑼嗓子跟砂紙磨鍋底似的:“天香宗?嗬,一群女流之輩,也敢打傷我黑煞宗弟子?今日不給個說法,老夫就替顧傾城好好管教管教你們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輩!” 話裏話外,把“女流之輩”和“徒有虛名”咬得極重,赤裸裸的羞辱。
    “放你娘的狗屁!” 蘇韻炸了,一身赤紅勁裝無風自動,灼熱的氣息轟然爆發,像座壓抑到極點的火山終於噴發,“趙老狗!你門下那幾個醃臢貨色調戲我宗女弟子在先,被教訓是活該!想找茬?姑奶奶奉陪到底!管教?你也配提我師父名諱!” 她心裏的火氣本就因為林清雪的事和功法瓶頸憋得難受,此刻被徹底點燃。
    “牙尖嘴利!” 趙戾三角眼一眯,寒光閃爍,“看來不讓你吃點苦頭,是不知元嬰之威了!趙武,去,讓蘇師侄領教領教!”
    他身後一個身材魁梧、滿臉橫肉的黑袍壯漢獰笑著踏步而出,金丹巔峰的氣息毫不掩飾地壓向蘇韻:“小娘皮,讓爺爺來教教你什麽叫規矩!”
    蘇韻柳眉倒豎,鳳眸含煞,一聲清叱,赤紅長劍出鞘,帶起一片灼熱劍影,毫不畏懼地迎了上去!
    兩人瞬間戰作一團。蘇韻的劍法淩厲霸道,帶著焚盡一切的離火真意,那趙武走的也是剛猛路子,拳風呼嘯,黑氣繚繞,竟帶著腐蝕靈力的陰毒。廣場上劍氣拳風激蕩,氣浪翻滾,低階弟子紛紛後退。
    蘇韻不愧是大師姐,雖然修為略遜一籌,但劍法精妙,火候純熟,竟漸漸壓製住了魁梧的趙武。她心中那股因功法瓶頸和師妹異狀帶來的燥鬱,似乎在這激烈的戰鬥中找到了宣泄口,劍勢愈發狂猛,逼得趙武連連後退,狼狽不堪。
    “廢物!” 觀戰的趙戾臉色陰沉,三角眼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毒。他背在身後的枯瘦手指,極其隱蔽地屈指一彈!
    一點微不可察、細如牛毫的黑芒,無聲無息地撕裂空氣,如同潛伏在陰影裏的毒蛇,帶著一股陰冷刺骨的破滅氣息,直射蘇韻毫無防備的後心要害!
    這老狗,竟如此不要臉皮,元嬰偷襲金丹!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廚房門口,扒著門框的穆小白,腦子裏“嗡”的一聲!整個世界在他眼中驟然變了!
    不是係統冰冷的提示音,而是他眼前的景象猛地被無限拉近、放大、纖毫畢現!趙戾那陰險的彈指,那點快得幾乎超越視覺捕捉極限的、散發著致命惡毒氣息的黑芒,還有他嘴角那抹得逞的獰笑,如同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穆小白的視網膜上!
    一股難以言喻的、混合著對蘇韻這凶女人雖然凶但護短啊!)、對整個廚房這可是老子安身立命的地方!)的強烈守護之情,以及對趙戾那老陰狗卑劣行徑的滔天怒火,如同地底岩漿般在他胸腔裏轟然炸開!
    沒有思考!沒有權衡!純粹是本能!
    一股狂暴到難以想象的力量,如同沉睡的巨龍被驚醒,瞬間充斥他全身每一寸血肉!這股力量帶著一種仿佛要焚盡八荒、碎裂星辰的恐怖意境!他感覺自己的靈魂深處,一本虛幻的食譜嘩啦啦翻動,定格在一頁燃燒著赤金火焰的圖案上——【爆炎碎星炒飯】!一次性的狂暴力量!
    手邊有什麽?隻有那把陪了他好些天、黑不溜秋、厚實沉重的玄鐵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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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動我廚房的人…找死?!!!”
    穆小白雙目赤紅,喉嚨裏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嘶吼,根本不管這吼聲有多突兀多不合時宜!他幾乎是憑著肌肉記憶,雙手緊握那把厚背菜刀的刀柄,將體內那股剛剛覺醒、狂暴得幾乎要將他撐爆的赤金烈焰之力,毫無保留地、瘋狂地灌注進去!
    “去你媽的!”
    他雙臂肌肉虯結,用盡全身力氣,朝著趙戾的方向,狠狠地將菜刀投擲了出去!動作笨拙得像個第一次扔石頭的孩子,但那把灌注了【爆炎碎星炒飯】全部威能的玄鐵菜刀,在離手的瞬間,就化作了一道撕裂長空的赤金怒龍!
    “嗤啦——!”
    空氣被灼燒得發出淒厲的尖嘯!菜刀通體燃燒起熊熊烈焰,赤金色的光芒刺得人睜不開眼,拖拽著長長的、灼熱扭曲的尾焰,後發先至!它以一種超越常理的速度和精準,悍然撞上了那點陰毒襲向蘇韻後心的黑芒!
    “噗!”
    一聲輕響,如同燒紅的烙鐵燙進了雪堆。那點歹毒無比、足以重創金丹巔峰的破罡毒針,在接觸赤金烈焰的瞬間,連掙紮都沒有,直接汽化消失!
    而燃燒的菜刀,去勢不減!帶著一股仿佛要斬開山嶽、碎裂星辰的恐怖威勢,在趙戾驟然縮成針尖的瞳孔倒影中,狠狠劈在了他倉促間撐起的、凝實厚重的黑色護體靈罡之上!
    “轟——!!!!!”
    驚天動地的爆炸!
    赤金色的火焰如同怒放的金蓮,轟然炸開!狂暴的氣浪呈環形橫掃整個廣場,離得近的弟子被吹得東倒西歪!刺目的光芒讓所有人瞬間失明!
    趙戾那足以硬抗同階攻擊的護體靈罡,如同被重錘砸中的琉璃,連一息都沒能堅持住,發出不堪重負的“哢嚓”脆響,瞬間布滿了蛛網般的裂痕,然後轟然破碎!
    “呃啊——!”
    趙戾發出一聲淒厲到變調的慘叫,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破麻袋,被那爆炸產生的恐怖巨力狠狠掀飛!他胸口焦黑一片,血肉模糊,華麗的黑袍成了破爛的乞丐裝,一口老血混合著內髒碎片狂噴而出,氣息瞬間萎靡到了極點,狠狠砸在幾十丈外的青石地麵上,砸出一個淺坑,塵土飛揚!
    死寂!
    絕對的死寂!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了。
    狂風卷著爆炸的餘燼和焦糊味掠過廣場,吹得人衣衫獵獵作響。所有人都保持著上一秒的姿勢,張大了嘴巴,眼珠子瞪得幾乎要脫眶而出,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顛覆認知的一幕。
    蘇韻保持著揮劍逼退趙武的姿勢,猛地回頭。她那雙燃燒著怒火的鳳眸,此刻隻剩下極度的震驚和茫然,死死地釘在廚房門口——那個保持著投擲姿勢、微微喘著粗氣、一臉“驚魂未定”和“茫然無措”的雜役小廚子身上。
    穆小白?
    那個被自己吼一句就抖得像鵪鶉、隻會熬湯做飯的穆小白?
    那把…菜刀?!
    “哐當!”
    穆小白像是被自己剛才那一擲抽幹了所有力氣,手一軟,原本握在另一隻手裏的鍋鏟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這聲音在死寂的廣場上格外刺耳。
    他像是嚇傻了,又像是剛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臉上瞬間褪去所有血色,變得慘白如紙。他踉踉蹌蹌地衝下廚房台階,連滾帶爬地跑到廣場上,目標不是受傷的蘇韻,也不是倒地的趙戾,而是那把斜插在青石板縫隙裏、已經變回黑不溜秋、毫不起眼、甚至刀口還有點卷刃的厚背玄鐵菜刀。
    他撲過去,一把將菜刀抱在懷裏,像是抱著失散多年的親兒子,然後猛地抬頭,看向遠處坑裏掙紮著爬起來的、胸口焦黑、還在嘔血的趙戾,扯開嗓子,用盡全身力氣哭嚎出來,那聲音淒慘得聞者落淚:
    “啊——!我的祖傳寶刀啊!我的命根子啊!你怎麽…你怎麽自己飛出去傷人了啊!趙長老!趙前輩!您大人有大量!恕罪啊!我真不是故意的啊!這刀…這破刀它…它有時候自己會發瘋護主啊!它…它不聽使喚啊!嗚嗚嗚…”
    他一邊嚎,一邊用力拍打著懷裏的菜刀,鼻涕眼淚糊了一臉,那模樣,要多無辜有多無辜,要多慫包有多慫包。仿佛剛才那道撕裂長空、重創元嬰的赤金怒龍,跟他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全場繼續死寂。
    天香宗弟子們看看哭得撕心裂肺的穆小白,又看看坑裏狼狽不堪、氣息萎靡、還在吐血的元嬰長老趙戾,再看看那把平平無奇、甚至有點醜的厚背菜刀,一個個表情精彩紛呈,像是集體吞了隻活蒼蠅。
    黑煞宗的人更是懵了,腦子完全轉不過彎。祖傳寶刀?護主?發瘋?這他媽是什麽鬼?!
    蘇韻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看著穆小白那哭天搶地的慫樣,再想想剛才那石破天驚的一刀,一種極其荒謬的感覺湧上心頭。她握著劍的手緊了又鬆,鬆了又緊,眼神複雜到了極點。
    趙戾掙紮著坐起身,捂著劇痛的胸口,又驚又怒又憋屈,他死死盯著穆小白懷裏那把菜刀,又看看穆小白那張“無辜”的臉,一口逆血差點又噴出來。護主?發瘋?這他媽糊弄鬼呢?!
    就在這時——
    “嗡……”
    一股難以形容的、仿佛來自九天之上又似深藏九幽的、冰冷孤高卻又帶著一絲奇異波動的意念,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極其微弱地掃過整個天香宗山門廣場。
    這意念一閃即逝,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
    但穆小白抱著菜刀哭嚎的動作,微不可察地僵了一瞬。蘇韻也猛地抬頭,看向後山靜室的方向,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驚愕。
    而遠在後山,那間縈繞著淡淡寒意的靜室深處。
    盤坐在寒玉床上的顧傾城,長長的、如同蝶翼般的睫毛,極其輕微地顫動了一下。
    那雙緊閉了不知多久的、仿佛蘊藏著萬載寒冰的眸子,緩緩地、緩緩地睜開了一條縫隙。
    一絲微弱到極致、卻足以讓天地失色的清冷眸光,穿透了厚重的石門,遙遙地“看”向山門廣場的方向,最終,仿佛落在了某把黑不溜秋的菜刀上。
    一個帶著無盡疲憊、卻又隱含著一絲奇異波動的意念,在她冰冷的心湖中悄然浮現,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
    “這刀意…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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