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以寂滅,叩天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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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滅……歸墟。”
    四字出口,並非雷霆炸響,卻仿佛引動了這片維度褶皺最深層的規則。
    林辰周身,那新生的、融合了一絲寂滅本源的混沌道韻轟然擴散,不再是柔和的清輝,而是化作了一片深沉如淵、仿佛能吞噬光與聲、終結一切存在的混沌寂滅域!
    這領域甫一出現,便與外界那洶湧的寂滅潮汐產生了某種詭異的共鳴。潮汐不再是單純的侵蝕與毀滅,反而像是遇到了同源更高階的存在,變得……溫順下來,甚至開始自發地環繞著“巡天一號”流轉,如同臣民拱衛著君王!
    主控台上,那散發著不祥黑光的巡天羅盤劇烈震顫起來,盤麵上扭曲的鬼臉符文發出無聲的尖嘯,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恐。它內部殘留的寂滅意誌,在林辰這蘊含了“終結”真意的混沌寂滅域麵前,如同遇到了克星,被強行從羅盤深處剝離、抽扯出來!
    “吼——!”
    一道模糊的、由純粹寂滅之力構成的黑色影子,掙紮著從羅盤中衝出,試圖逃回前方那道巨大的傷口。那是“源”留下的一縷分神烙印,是陷阱的核心!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林辰眼神冰冷,並指如刀,對著那逃竄的黑色影子,隔空一劃。
    “歸墟。”
    沒有光華,沒有聲勢。
    但那道逃竄的黑色影子,如同被無形的橡皮擦抹過,從頭到尾,瞬間崩解、消散,化作了最本源的虛無能量,融入了林辰的混沌寂滅域之中,成為了滋養他新境界的養料。
    巡天羅盤上的黑光驟然熄滅,盤麵恢複了原本的暗金與混沌交織的色澤,星圖重新開始流轉,太陽精金核心也恢複了溫暖的光輝,隻是光芒中,似乎也多了一絲內斂的、屬於“寂滅”的深邃。羅盤,在經曆了一場來自內部的汙染與反噬後,反而因禍得福,被林辰以混沌寂滅之力重新洗練,變得更加純粹,與他的聯係也更加緊密。
    危機暫時解除。
    雷豹等人看著這電光火石間的逆轉,看著主上舉手投足間便化解了那令他們絕望的危機,甚至……似乎掌控了那恐怖的寂滅潮汐,心中的震撼與敬畏已然無法用言語形容。
    林辰沒有停頓。他的目光,再次投向前方那道巨大的、如同宇宙傷疤般的寂滅傷口——九霄禁地的入口。
    此刻,在他的混沌寂滅域的感知下,這入口不再僅僅是恐怖與毀滅的象征。他能夠“聽”到那傷口深處傳來的、更加清晰的“低語”,那並非無意義的噪音,而是某種超越了當前宇宙法則的、來自更高維度的……信息與規則!
    那裏,是“源”的本體所在,是終極的戰場,也是……通往更高層次道路的起點!
    “雷豹。”林辰開口,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斷。
    “屬下在!”雷豹強壓激動,躬身應道。
    “操控星艦,穩住混沌力場。”林辰命令道,隨即,他一步踏出,身形再次離開了“巡天一號”,獨自懸浮於那被馴服的寂滅潮汐之中,直麵那道巨大的傷口。
    他不再依靠星艦。接下來的路,需要他獨自去走,去麵對。這艘“巡天一號”和上麵的船員,是他的根基,不能輕易帶入那未知的絕地。
    “主上!”雷豹似乎明白了什麽,臉上露出焦急之色。
    “在此等候。”林辰沒有回頭,隻是淡淡地留下四個字。他的身影在寂滅潮汐的環繞下,顯得無比孤獨,卻又頂天立地。
    他緩緩抬起右手,掌心之中,那枚被重新洗練過的巡天羅盤靜靜懸浮。羅盤中央的坐標符文,此刻不再指向傷口,而是與傷口深處傳來的某種波動,形成了完美的共振。
    “以巡天之心,定位。”
    “以混沌之鑰,開啟。”
    “以寂滅之意……叩門!”
    他低喝一聲,將自身剛剛領悟的、融合了寂滅真意的混沌之力,毫無保留地灌注進巡天羅盤之中!
    轟——!!!
    巡天羅盤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那光芒混沌而深邃,仿佛包含了所有的可能性與最終的歸宿。一道凝練到極致、仿佛由無數破碎法則與寂滅氣息構成的混沌寂滅光束,自羅盤中心轟然射出,不再是開辟通道,而是如同最精準的鑰匙,徑直射入了那道巨大傷口最核心、波動最劇烈的一點!
    嗡……!!!
    仿佛沉睡的巨獸被精準地刺中了心髒,整個巨大的“傷口”猛地一震!那不斷變幻的扭曲光暈驟然停滯,流淌的破碎法則與寂滅氣息為之凝固!
    緊接著,在光束射入的那一點,傷口開始向內……坍塌!
    不是爆炸,不是擴張,而是向內、向著某種極致濃縮的“點”坍塌而去!周圍的寂滅潮汐瘋狂地向那坍塌點湧去,仿佛那裏形成了一個吞噬一切的終極漩渦!
    一個微小、卻散發著令整個維度褶皺都為之顫栗氣息的黑點,出現在了傷口原本的位置上。
    那黑點,便是九霄禁地真正的……入口!
    一個由純粹的寂滅與混沌法則構成的、通往“源”之維度的單向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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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口出現的瞬間,一股遠超之前任何時刻的、無法抗拒的恐怖吸力,猛地爆發開來!周遭的一切,光線、能量、破碎的法則、乃至空間本身,都瘋狂地被扯向那個黑點!
    “巡天一號”即便有混沌力場保護,也被這股吸力拉扯得劇烈晃動,艦體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林辰首當其衝,他的身體不受控製地被吸向那個黑點。他沒有抵抗,反而順應著這股力量,將自身調整到最佳狀態,混沌元嬰之上的暗金紋路與星輝流淌到極致,源鑰碎片蓄勢待發。
    他回頭,最後看了一眼在混沌力場中苦苦支撐的“巡天一號”和雷豹等人,神念傳出一道清晰的指令:
    “守住此地,等我歸來。”
    話音未落,他的身影已被那黑點的恐怖吸力徹底吞噬,消失不見。
    在他消失的刹那,那個吞噬一切的黑點猛地收縮,然後與那道巨大的傷口一起,如同幻覺般,徹底消失在這片維度褶皺之中。
    寂滅潮汐緩緩平息,周圍的混亂景象依舊,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隻有“巡天一號”孤零零地懸浮在這片法則的廢墟之中,以及艦上眾人那充滿了擔憂、期盼與無盡震撼的目光,證明著剛才那驚心動魄的一切,並非虛幻。
    雷豹死死握著操控杆,望著主上消失的方向,眼中充滿了堅定的信念。
    “主上……我們一定會守住!等您……凱旋!”
    ……
    而被那黑點吞噬的林辰,此刻正經曆著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奇特狀態。
    他感覺自己在穿越一條由純粹“無”構成的通道。這裏沒有時間,沒有空間,沒有物質,沒有能量,甚至連“存在”這個概念都變得模糊。隻有無盡的虛無,以及那源自通道盡頭、越來越清晰的……某種龐大到無法想象的“存在感”。
    那“存在感”冰冷、死寂、充滿了無盡的惡意與一種漠視一切的“饑餓感”。它,就是“源”,就是“寂滅暗星”的本體!
    不知“過去”了多久,也許是一瞬,也許是永恒。
    前方,那極致的虛無中,出現了一點……光。
    並非希望之光,而是……終結之光。
    那光芒,呈現出一種仿佛包含了所有顏色、卻又呈現出絕對“黑”的詭異色澤。它靜靜地懸浮在虛無的盡頭,散發著吞噬一切、終結一切的終極道韻。
    隨著林辰的靠近,那“光”在他“視野”中急速放大。
    它並非一個球體,也不是任何已知的形態。它更像是一個……不斷向內坍塌、吞噬自身與周遭一切的無限循環!一個自我參照、自我毀滅、永無止境的……寂滅奇點!
    這就是“源”的本體形態?一個存在於更高維度、不斷進行著自我歸附過程的恐怖存在?
    而林辰此刻,正被那黑點入口,直接拋向了這個寂滅奇點!
    他仿佛變成了一粒微不足道的塵埃,投向那足以焚毀整個星海的終極熔爐!
    然而,麵對這足以讓任何生靈瞬間絕望崩潰的景象,林辰的混沌元嬰卻傳遞出一種前所未有的……興奮與渴望!
    他能感覺到,這寂滅奇點內部,蘊含著宇宙最本源的“終結”法則,也蘊含著超越當前維度的、關於“存在”與“虛無”的終極奧秘!
    這裏,是絕地,也是……他的證道之地!
    “來吧!”
    林辰眼中爆發出璀璨的混沌星芒,將自身狀態提升至前所未有的巔峰,不再抵抗那吸力,反而主動加速,如同一支離弦之箭,義無反顧地……射入了那片代表著終極虛無與終結的……寂滅之光中!
    他的意識,在進入的刹那,便被無邊的黑暗與冰冷的終結道韻徹底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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