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祭壇遺址與混沌初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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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儀江的腳掌早已被尖銳的石子劃破,鮮血浸透了破舊的草鞋,每跑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鑽心的疼。但他不敢停下,身後疤臉的怒罵聲雖已被風聲衝淡,可那股如影隨形的壓迫感,仍像一隻無形的手攥著他的心髒。
青霧穀深處的霧氣比外圍更濃,濃得幾乎能凝成水滴,沾在睫毛上,模糊了視線。周圍的樹木也變得異常粗壯,樹幹上纏繞著碗口粗的藤蔓,藤蔓上還長著帶著倒刺的葉片,稍不留意就會被劃開一道口子。空氣中除了潮濕的腐葉味,還多了一股淡淡的、類似焚香的奇異氣息。
“呼…… 呼……” 荊儀江扶著一棵古樹,彎著腰大口喘氣,胸腔劇烈起伏,像是要把肺都咳出來。他側耳傾聽,身後隻有風吹樹葉的 “沙沙” 聲,再也聽不到疤臉等人的動靜。看來,疤臉果然不敢深入穀中這片危險之地。
他稍稍鬆了口氣,直起身,正準備找個地方暫時藏身,卻突然被腳下的東西絆了一下,險些摔倒。他低頭一看,竟是一塊半埋在泥土裏的青石板,石板邊緣雕刻著奇怪的紋路,不像是天然形成的,倒像是人為打磨過的。
荊儀江心裏一動,蹲下身,用手拂去石板上的泥土。更多的紋路顯露出來 —— 那是一些扭曲的線條,有的像飛鳥,有的像走獸,還有的像盤旋的雲霧,彼此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古樸而神秘的圖案。他從未在青霧穀見過這樣的石板,更從未見過如此奇特的紋路。
好奇心驅使著他繼續挖掘。他雙手並用,將石板周圍的泥土一點點刨開,隨著泥土被清空,一塊更大的青石板顯露出來,緊接著,第二塊、第三塊…… 不到半個時辰,一個約莫丈許見方的平台漸漸出現在他眼前。
平台由數十塊青石板拚接而成,每一塊石板上都刻著不同的紋路,這些紋路首尾相連,圍繞著平台中央的一個圓形凹槽,形成一個完整的圖案。而那股淡淡的焚香氣息,正是從這些石板上散發出來的。
“這是…… 祭壇?” 荊儀江喃喃自語。他曾聽穀外偶爾進來的獵人說過,有些古老的山林裏會有古人祭祀用的祭壇,但他從未想過,青霧穀深處竟然也有這樣的地方。
他小心翼翼地踏上祭壇,石板冰涼,表麵光滑得能映出人影,顯然經過了長期的打磨。當他走到祭壇中央的圓形凹槽旁時,胸口的黑石突然傳來一陣熟悉的暖意,比之前逼退赤紋蛇時的暖意更加強烈。
荊儀江心中一驚,連忙伸手摸向胸口的黑石。就在他的指尖觸碰到黑石的瞬間,黑石突然掙脫他的衣襟,懸浮在半空中,散發出柔和的白光。與此同時,祭壇上的紋路也開始泛起淡淡的青光,與黑石的白光交相輝映。
“嗡 ——”
一聲輕微的嗡鳴響起,黑石和紋路同時釋放出能量波動,那股波動並不強烈,卻讓荊儀江的身體產生了一種奇異的共鳴,仿佛他的血液都在隨著波動跳動。他驚訝地發現,那些原本看不懂的紋路,此刻在他眼中竟變得清晰起來 —— 他似乎能看懂,那些紋路描繪的是一種吸收天地能量的方法!
就在這時,祭壇中央的圓形凹槽突然裂開一道縫隙,一本殘破的古籍從縫隙中緩緩升起,落在荊儀江麵前的石板上。古籍的封麵是用某種獸皮製成的,早已泛黃發黑,上麵用古篆寫著三個字,荊儀江憑借著剛才與紋路產生的共鳴,竟認出了這三個字 ——《引氣訣》。
他顫抖著伸出手,拿起古籍。書頁已經變得十分脆弱,輕輕一碰就有紙屑脫落。他小心翼翼地翻開第一頁,上麵同樣是古篆文字,記載著一種名為 “引氣入體” 的修煉之法,說是能吸收天地間的 “靈氣”,納入體內,從而獲得強大的力量,甚至長生不老。
“靈氣…… 引氣入體……” 荊儀江的心髒狂跳起來。他一直以為,人類的力量是有限的,最多隻能像疤臉那樣,憑借一些粗淺的功夫欺負弱小。可這本《引氣訣》卻告訴他,世界上還有 “靈氣” 這種東西,還有能讓人獲得強大力量的修煉之法!
他繼續往下翻,後麵的書頁大多已經殘缺,隻剩下零星的記載,但僅從這些殘缺的內容裏,他也能感受到這種修煉之法的神奇。比如,書中提到,引氣入體成功後,不僅能增強體質,還能施展一些名為 “法術” 的神奇能力,就像黑石釋放白光逼退赤紋蛇那樣。
就在荊儀江沉浸在《引氣訣》的內容中時,懸浮在半空中的黑石突然光芒大漲,緊接著,一道白色的光柱從黑石中射出,擊中了他手中的古籍。古籍瞬間被光柱包裹,原本殘破的書頁竟開始慢慢修複,那些殘缺的文字也逐漸變得完整起來!
荊儀江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發生的神奇一幕,一時忘了反應。他能感覺到,黑石中的能量正在不斷注入古籍,而古籍也在吸收這些能量,修複自身的同時,還在向他傳遞著一種信息 —— 一種關於如何修煉《引氣訣》的信息,仿佛有人在他耳邊,一字一句地講解著修煉的要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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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黑石的光芒漸漸減弱,重新落回荊儀江的胸口,恢複了之前的冰涼。而那本《引氣訣》,已經變得完好無損,書頁不再脆弱,上麵的文字也清晰可見,甚至還多了一些原本沒有的注解,詳細解釋了修煉過程中可能遇到的問題和解決方法。
荊儀江握緊手中的《引氣訣》,又摸了摸胸口的黑石,眼中充滿了激動和堅定。他終於明白,黑石和這本《引氣訣》,就是他離開青霧穀、改變命運的希望!他不再是那個隻能在穀中艱難求生的孤兒,他有了修煉的機會,有了獲得強大力量的可能!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聲淒厲的妖獸嘶吼,那聲音充滿了狂暴和嗜血,顯然是一隻實力強大的妖獸。荊儀江臉色一變,他知道,青霧穀深處的妖獸遠比外圍的厲害,以他現在的實力,根本不是對手。
他不敢再停留,將《引氣訣》小心翼翼地貼身藏好,然後快速走下祭壇,用泥土將祭壇重新掩埋起來 —— 他不想讓任何人發現這個秘密,尤其是疤臉那樣的惡人。做完這一切,他辨別了一下方向,朝著遠離妖獸嘶吼的方向跑去,身影很快消失在濃霧中。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後,祭壇掩埋處的泥土下,那些青石板上的紋路再次泛起微弱的青光,仿佛在向某個未知的存在傳遞著信息。而他胸口的黑石,也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表麵多了一道極其細微的金色紋路,一閃而逝。
青霧穀的霧氣依舊濃稠,卻似乎因為這處古老祭壇的蘇醒,多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荊儀江的修仙之路,就此正式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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