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金兜山狐女暗種因 翠雲洞大聖逢故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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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陷空山無底洞深處,地湧夫人 斜倚在黑玉榻上,指尖 輕輕 敲擊著榻沿,發出 沉悶的嗒嗒聲。水鏡中顯示著孫悟空 師徒 一行 已然 遠去的背影,最終 消失在西南方向的群山之中。她 臉上 看似 平靜,但 眼底 深處 那抹 未能 盡全功的戾氣與一絲 難以言喻的不安,卻 揮之不去。
    “時空回廊……竟被強行破去……那猴子最後爆發出的力量,還有那隱約感應到的……更高層次的氣息……”地湧夫人喃喃自語,心頭 如同 壓了 一塊 巨石。她 原本 以為 憑借 背後 那位 賜下的 上古 異寶 碎片,足以 困殺 或 重創 孫悟空,最不濟 也能 拖延 數月 光陰,為 她 後續 計劃 爭取 時間。沒想到 竟 是 這般 結果。
    “夫人。”狐妖侍女 魅影 悄無聲息地 出現在 殿中,躬身 稟報:“‘ 惑心蓮種’ 已 準備 妥當。”
    地湧夫人 收回 思緒,眼中 寒光 一閃:“很好。金兜山 那邊……可 都 探查 清楚了?”
    “回夫人,已 探查 清楚。”魅影 恭敬道:“金兜山 地脈 凶煞 之氣 濃鬱 異常,尤其 是 主峰 陰麵 那處 古戰場 遺址,怨氣 凝聚 千年 不散,正是 培育 ‘惑心蓮’ 的 絕佳 之地。隻是……那 裏 似乎 殘留著 一絲 極其 古老 而 強大的 意誌 碎片,屬下 不敢 過於 靠近 核心 區域。”
    “古老 意誌?”地湧夫人 眉頭 微蹙,隨即 冷哼一聲:“無妨!既是 碎片,早已 無主,正好 可 為 蓮種 提供 更 強的 養料!你 即刻 動身,將 蓮種 種下。記住,務必 隱秘,不可 留下 任何 與我 陷空山 有關的 痕跡!種下 之後,便 啟動 附 在 蓮種上的 ‘匿跡 符’,然後 立刻 返回!”
    “是!屬下 遵命!”魅影 接過 一枚 散發著 迷離 彩光、鴿卵大小的 蓮子 和 一道 黑色 符籙,身形 一晃,化作 一縷 淡薄 幾乎 看不見的 黑煙,遁出 無底洞,朝著 東南 方向 疾馳而去。
    看著 魅影 離去,地湧夫人 深吸一口氣,努力 平複 心緒。她 走到 那 幽深的 黑水潭邊,望著 潭中 自己 模糊 搖曳的 倒影。計劃 出現 偏差,必須 調整。孫悟空 比 預想 的 更難對付,且 似乎 有 未知 勢力 在 暗中 相助。眼下,隻能 依仗 這 ‘惑心蓮’ 之 效了。此物 一旦 在 金兜山 那等 凶煞 之地 生長 起來,便能 無形中 引動 方圓 千裏 生靈 內心 最深處的 恐懼 與 欲望,製造 出 無窮無盡的 心魔 幻境。屆時,任 那 孫悟空 神通 廣大,唐僧 佛法 高深,隻要 心中 有 一絲 破綻,便 難逃 沉淪!即便 不能 竟全功,也 足以 讓 他們 元氣大傷,為 下一步 行動 創造 機會!
    “孫悟空……本夫人 看 你 能 躲 到 幾時!”地湧夫人 眼中 閃過一絲 狠毒,轉身 走向 密室,她 需要 盡快 與 背後 那位 存在 溝通,匯報 此次 失利 並 請示 後續。
    與此同時,孫悟空 師徒 四人 已 行至 陷空山 西南 千裏之外。一連 數日 急行,專挑 荒僻 小徑,倒也 再 未 遇到 妖邪 阻攔。眼前 出現 一片 連綿 起伏、林木 蔥鬱的 山嶺,氣息 祥和,與 陷空山的 險惡 截然不同。玄奘 見 眾人 麵帶 倦色,尤其是 豬悟能 唉聲歎氣,便 提議 在此 尋處 地方 歇息 兩日。
    孫悟空 運起 火眼金睛 仔細 探查 一番,確認 此山 並無 強大 妖氣,隻有 些 弱小的 山精 野怪,靈氣 反倒 頗為 充沛,是個 休養的好地方。他 點頭 應允,師徒 幾人 便 在 一處 背風 近水的 山坳 裏 安頓 下來。此山 名為 ‘翠雲峰’。
    是夜,月朗星稀。玄奘 在 臨時 開辟的 山洞內 靜坐 誦經。豬悟能 吃飽喝足後 早已 鼾聲 如雷。沙悟淨 擦拭著 寶杖,守在 洞口。孫悟空 則 坐在 洞外 一塊 青石上,看似 閉目 養神,實則 心神 沉入 體內,默默 感悟 與 地湧夫人 一戰的 收獲,尤其是 對 空間 法則的 運用,以及 …菩提祖師 那道 化身 傳來的 晦澀 信息。
    突然,他 耳廓 微動,聽到 一陣 極其 細微的、仿佛 風吹 樹葉般的 簌簌聲,正 由遠及近。這 聲音 並非 自然 風聲,而是 某種 生靈 小心翼翼 潛行時 發出的 動靜。
    “嗯?”孫悟空 並未 立刻 睜眼,神念 卻 已 如同 水銀 瀉地般 蔓延 開去。隻見 月光下,一道 瘦小的、散發著 淡淡 草木 清香 氣息的 身影,正 借助 樹木 陰影,鬼鬼祟祟地 向 這邊 摸來。看 其 形態 與 氣息,似是 一株 成了精的 鬆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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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方 精怪,深夜 來此 窺探?”孫悟空 依舊 閉著眼,淡淡 開口,聲音 不大,卻 清晰地 傳入 那 身影 耳中。
    那 身影 明顯 一僵,停下 腳步,躲在 一棵 大樹後,猶豫了 片刻,才 怯生生地 探出 頭來,竟是 一個 穿著 破舊 葛衣、約莫 七八歲 年紀的 男童。他 耳朵 微尖,瞳孔 呈 淡綠色,身上 草木 氣息 純正,並無 血腥 戾氣。
    “您……您 可是 齊天 大聖 孫悟空?”男童 聲音 帶著 一絲 顫抖,小聲 問道。
    孫悟空 這才 睜開眼,金睛 在 月光下 閃爍著 微光,打量著 眼前 這小妖:“正是 俺老孫。你 是 何人?來此 作甚?”
    “真的 是 大聖!”男童 臉上 露出 驚喜,快步 跑了 過來,但 在 離 孫悟空 三丈 遠的 地方 又 趕緊 停下,噗通一聲 跪倒在地,磕頭道:“小妖 木青,參見 大聖!小妖 是 這 翠雲峰 中 一株 修行 三百 年的 青鬆。冒昧 打擾 大聖,是 有 要事 相告!”
    “要事?”孫悟空 眉頭 一挑,“起來 說話。何事?”
    木青 站起身,仍是 一副 恭敬 模樣,壓低聲音道:“回 大聖,小妖 今日 收到 一位 在 陷空山 外圍 修行的 好友 傳來的 密訊。她說……說 那 無底洞的 地湧夫人,派了 手下 心腹,往 東南 方向 的 金兜山 去了!好像……好像 是 要 在 那裏 布置 什麽 極其 厲害的 陷阱,專門 用來 對付 大聖 和 聖僧 的!”
    “金兜山?”孫悟空 眼中 精光 一閃。這 地名 他 有 印象,似乎 是 一處 古戰場 遺址,凶名 在外。“什麽 陷阱?你 那 好友 可 知 詳情?”
    “她 地位 低微,隻 是 偶然 聽到 ‘ 惑心’、‘ 蓮種’ 幾個 詞,並 不 知 具體 是 何物。”木青 搖頭道,“但 她 說,那 地湧夫人 對此事 極為 重視,派出的 是 最 得力的 狐妖 侍女,而且 行蹤 極其 隱秘。她 讓 小妖 務必 提醒 大聖,千萬 要 小心 金兜山 地界!”
    “惑心……蓮種……”孫悟空 心中 默念,聯想到 地湧夫人 那 詭異的 幻術 手段,心中 已 有 幾分 猜測。看來 這 妖女 是 賊心不死,又 想 玩 攻心 的 把戲!而且 選擇 金兜山 那等 凶煞 之地,想必 是 要 借助 地利,將 那 邪法 威力 催穀到 極致!
    “你 為何 要 冒險 前來 報信?”孫悟空 看著 木青,問道:“不怕 那 地湧夫人 知曉後 報複 於你?”
    木青 聞言,臉上 露出 感激 之色,再次 躬身道:“不敢 隱瞞 大聖。小妖……小妖 曾 受 過 大聖 恩惠!”
    “恩惠?”孫悟空 一怔,他 可不 記得 自己 何時 幫過 一株 鬆樹精。
    “大聖 忘了?”木青 抬起頭,眼中 閃著 光:“約莫 三百年前,大聖 您 尚 在 花果山 時,曾 雲遊 四海,路過 這 翠雲峰。那時 小妖 還 隻是 一株 剛剛 通靈、未 化形的 小樹,被 一頭 凶惡的 山魈 盯上,欲 吸食 小妖 本源 木氣。是 大聖 您 路過,見 那 山魈 為惡,隨手 一棒 便 將 其 驚走,救了 小妖 一命!此恩 此德,小妖 一直 銘記在心,不敢 或忘!今日 得知 有人 欲 對 大聖 不利,小妖 雖 道行 淺薄,也 定要 前來 報信!”
    孫悟空 仔細 回想,三百年前……那 是 他 學藝 初成,意氣風發,遍訪 名山 大川 之時,確有 不少 隨手 為之的 事。沒想到 今日 竟 有 此 善緣。他 心中 不由 一暖,語氣 也 緩和了 許多:“原來 是 故人。你 倒是 有 心了。此事 俺老孫 知道了,會 小心 提防。你 也 速速 回去,莫要 再 與 那 陷空山 的 妖類 有所 牽扯,以免 惹禍上身。”
    “是!多謝 大聖 關心!”木青 欣喜地 應道,卻 並未 立刻 離去,反而 猶豫了 一下,又道:“還有……還有 一事,不知 當講 不當講。”
    “但說無妨。”
    “小妖 在此山 修行 數百載,對此地 一草一木 皆 甚為 熟悉。”木青 指了指 山峰 深處:“在此峰 後山 一處 人跡罕至的 懸崖 下,有 一處 天然 形成的 石洞,洞口 被 藤蔓 遮掩,極 為 隱蔽。但 小妖 近日 發現,那 石洞 周圍 的 空間……似乎 有些 異常,與 尋常 山洞 不同,倒 像是……像是 被 大法力 開辟 出來的 一處 秘境 入口。而且……洞中 偶爾 會 散發出 一股 讓 小妖 感到 十分 親近、祥和的 氣息,絕非 妖邪 所在。大聖 若 有 興趣,或可 前往 一探,或許……或許 是 一場 機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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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秘境?”孫悟空 金睛 一閃,神念 立刻 向 木青 所指 方向 探去。果然,在 距離 此地 約 十裏外的 一處 陡峭 崖壁 之下,他 感應到 一絲 極其 微弱、卻 異常 穩定的 空間 波動!這 波動 內斂 而 深邃,與 周圍 環境 渾然一體,若非 有 木青 指點,加上 他 剛剛 對 空間 法則 有了 新的 領悟,恐怕 根本 無法 察覺!
    “有點意思。”孫悟空 起身,對 木青道:“好,此事 俺 知曉了。多謝 你 告知。你 先 回去 吧,萬事 小心。”
    “是!小妖 告退!大聖 保重!”木青 再次 恭敬 行禮,化作 一道 青光,融入 林中 消失不見。
    孫悟空 沉吟片刻,對 洞口的 沙悟淨 傳音道:“沙師弟,你看好 師父 和 八戒,俺 去 附近 探查 一番,去去就回。”
    說罷,他 身形 一晃,已 來到 那 處 崖壁 之下。撥開 層層 藤蔓,露出 一個 僅容 一人 通過的 狹窄 洞口。洞口 看似 普通,但 孫悟空 的 火眼金睛 卻 能看到,洞口 處 有一層 肉眼 難見的 空間 漣漪 在 微微 蕩漾。
    “果然 另有 乾坤。”孫悟空 藝高人膽大,也 不 猶豫,運轉 法力 護住 周身,一步 便 踏了 進去。
    眼前 景象 驟然 一變!不再是 陰暗的 山洞,而是 一處 寬敞 明亮、仙氣 繚繞的 洞府!洞頂 鑲嵌著 數顆 碩大的 夜明珠,將 洞內 照得 如同 白晝。四壁 光滑 如鏡,刻畫著 一些 玄奧 難懂的 符文。洞府 中央,有 石桌 石凳,甚至 還有 一汪 靈泉,汩汩 冒著 熱氣。整個 洞府 充滿了 一種 寧靜 祥和、令人 心神 安寧的 氣息。
    然而,最 讓 孫悟空 驚訝的是,那 石桌旁,此刻 竟 坐著 一位 身穿 月白 道袍、鶴發童顏的 老道!那 老道 正 手持 一卷 道書,看得 入神,仿佛 對 孫悟空的 到來 毫無 察覺。
    但 孫悟空 卻 是 渾身 一震,瞳孔 驟然 收縮!因為 眼前 這 老道的 麵容,他 簡直 太 熟悉 不過了!正是 那 與 世同君、地仙之祖,五莊觀 之主——鎮元 大仙!
    “是 你?!鎮元 大仙?!”孫悟空 失聲 道,臉上 滿是 難以置信的 神色。他 萬萬 沒想到,會 在 這 遠離 西牛賀洲 中心的 翠雲峰 秘境中,遇到 這位 故人!而且,看 對方 這 架勢,分明 是 早 就 在 此 等候 多時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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