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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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規律的修煉中悄然流逝。澤亞逐漸適應了身邊多出一個沉默跟隨的“史爾特爾”。
正如他所預料,萊瓦汀那過於龐大且獨特的劍身,根本不適合在日常場合佩戴或使用,太過於引人注目。
因此,除非是前往遠離村莊的僻靜處進行特定訓練,否則史爾特爾大部分時間都維持著紅發少女的人類形態,安靜地待在澤亞身邊,或是家裏。
這讓歐若拉更加不爽,她自己也喜歡人形的自由,看到史爾特爾能“光明正大”地保持人形,而自己大多時間還得待在劍鞘裏,她就覺得不平衡,時不時就要抱怨幾句。
這天下午,在後山僻靜的山坳裏,澤亞正在進行著雙劍的適應性訓練。
莉娜坐在不遠處的樹墩上,雙手托腮,好奇地看著。而史爾特爾則安靜地站在澤亞身側稍後的位置。
澤亞手中握著的是勇者之劍。他凝神靜氣,鬥氣流轉,劍身上開始泛起熟悉的白光。
一道凝練的光炮疾射而出,將遠處作為標靶的一塊巨石轟出一個深深的坑洞,碎石四濺,但並未徹底摧毀。他對光炮的控製力明顯提升了。
“馬馬虎虎。”歐若拉評價道,但眼裏有一絲滿意,“能量凝聚速度比上次快了點,浪費也少了。”
澤亞呼出一口氣,將勇者之劍放下。金光一閃,歐若拉化為人形,飄在旁邊一塊岩石上,晃著小腿監督。
他轉向史爾特爾,伸出手。
史爾特爾赤紅色的眼眸微亮,向前一步,身形在暗紅色光芒中迅速變形、拉長,化作那柄沉重而威猛的炎之聖劍——萊瓦汀,落入澤亞手中。
握住萊瓦汀的瞬間,那股血脈相連般的掌控感再次湧現。澤亞能清晰地感受到劍身內蘊藏著如同休眠火山般的龐大火焰之力,它們溫順地回應著他的鬥氣。
他開始練習基礎的劈砍撩刺。與輕靈迅捷的勇者之劍不同,萊瓦汀的每一次揮動都帶著沉猛的力量感,劍鋒破空發出沉重的呼嘯,灼熱的氣息隨之彌漫,讓周圍的空氣都微微扭曲。
適應了基礎動作後,澤亞開始嚐試引導劍中的火焰之力。他小心地注入一絲鬥氣作為引信。
呼——!暗紅色的烈焰瞬間纏繞上寬大的劍身,熊熊燃燒,卻奇異地絲毫不傷及澤亞本人。
他揮動火焰巨劍,每一次斬擊都在空中留下灼熱的軌跡,地麵被劍風掃過,枯草瞬間焦黑,岩石留下熔蝕的痕跡。
“控製力還可以嘛,傻小子。”歐若拉撇撇嘴,“沒把這山坳點著。”
澤亞沒有理會,完全沉浸在與萊瓦汀的力量共鳴中。火焰仿佛成為他手臂的延伸,如臂指使。
他越舞越快,暗紅色的火焰在空中劃出絢爛而致命的弧光,灼熱的氣浪向外翻湧。
某一刻,他福至心靈,雙手緊握劍柄,將一股更強的鬥氣注入其中,向前猛地一記橫斬!
轟!一道凝練的、由純粹火焰構成的半月形斬擊脫離劍鋒,呼嘯著向前飛出!飛行過程中,那火焰斬擊的形狀竟隱隱發生變化,前端變得尖銳,兩側舒展,仿佛化作一隻振翅高飛、由烈焰構成的猛禽!
看著那隻威猛絢爛的火鳥撕裂空氣,帶著焚盡一切的氣勢撲向遠方的山壁,澤亞隻覺得胸中一股豪情湧動,幾乎是脫口而出:
“火焰——燒盡!!”
話音未落。
“噗——哈哈哈哈哈!”歐若拉頓時爆發出毫不留情的嘲笑,“燒盡?哈哈哈!傻小子你中邪了嗎?從哪裏學來的蠢話!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就連坐在樹墩上的莉娜也忍不住捂著小嘴偷笑起來,肩膀一聳一聳的。
澤亞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窘迫,幸好被運動後的熱氣掩蓋。他強行繃住表情,看著那隻火鳥狠狠撞在遠處的岩壁上,爆成一團巨大的火焰,猛烈燃燒了好一會兒才漸漸熄滅,岩壁上留下一大片焦黑的灼燒痕跡。
威力驚人,但消耗也同樣巨大。這一擊幾乎抽掉了他小半鬥氣。
他散去劍身上的火焰,將萊瓦汀插在地上,微微喘息。
暗紅色光芒流轉,史爾特爾重新化為人形,安靜地站在他身邊,赤紅色的眼眸看著他,似乎對他剛才那聲中二呐喊沒有任何反應,隻是輕輕說了一句:“哥哥,厲害。”
澤亞:“……”他決定忘記剛才那件事。
“哼,威力還湊合。”歐若拉止住笑,飄了過來,打量著那片焦黑的岩壁,“就是樣子蠢了點,而且太耗力氣了。不如我的光炮利索。”
“各有用途。”澤亞平複了呼吸說道。萊瓦汀的火焰攻擊範圍更廣,附帶持續的灼燒效果,適合對付集群敵人或特定弱火的目標;而歐若拉的光炮則更集中於一點爆發,穿透力和瞬間破壞力更強。
訓練繼續。澤亞交替使用雙劍,熟悉著它們截然不同的特性與手感,並嚐試著將天空戰士的機動性與雙劍的特性相結合。歐若拉雖然嘴上不饒人,但指點依舊精準。史爾特爾則默默配合,無論澤亞需要她變劍還是維持人形,都毫無滯澀。
莉娜看得目不轉睛,偶爾還會模仿著澤亞的動作比劃幾下。
夕陽西下時,訓練告一段落。澤亞將變回劍形的勇者之劍歸入鞘中。史爾特爾也默契地變回人形。
三人朝著村子走去。
看著在自己身腰間,保持劍形的歐若拉,又看了看另一邊安靜跟隨的史爾特爾,澤亞心裏做了一個決定。
是時候找個機會,跟父母稍微透露一點關於歐若拉的“特殊”了。至少,讓她也能像史爾特爾一樣,在家裏和村子附近可以自由地以人形活動,而不用總是躲躲藏藏。總需要邁出這一步的。
隻是,該怎麽開口,才能不讓父母受到驚嚇,還需要仔細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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