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亞看著眼前這個油鹽不進，隻執著於“契約”的小女孩，感到前所未有的棘手。他試圖從另一個角度切入。
    “你總得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麽…種族？”澤亞斟酌著用詞，“還有，你屬於哪個組織？昨天和你一起的那兩個人呢？”
    珂賽特眨了眨紅色的眼睛，似乎覺得這個問題很簡單。“龍。”她幹脆利落地回答，仿佛在說今天天氣很好。
    “龍？！”澤亞徹底愣住了。這個答案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期。他下意識地打量著她嬌小的身體。
    “龍族？！”歐若拉的聲音幾乎同時在他腦海裏炸響，充滿了驚愕，但隨即又帶上了一種恍然大悟的語氣，“對了！那種蠻力，還有硬接我劍刃的防禦力…如果是龍族就說得通了！而且是水晶龍！難怪感覺有點眼熟！嘖，居然是奧莉維婭那家夥的妹妹？那個家夥居然有這麽…奇怪的妹妹？”
    歐若拉的後半段嘀咕澤亞沒太聽清，但“龍族”和“水晶龍”這幾個詞他捕捉到了。這解釋了她為何擁有與嬌小外表不符的恐怖力量。但龍族為什麽會和魅魔混在一起？
    “龍族…為什麽會和魅魔、獸人一起行動？”澤亞繼續追問，試圖理清這混亂的關係，“你們是一個什麽樣的團體？誰在指揮你們？”
    珂賽特偏了偏頭，似乎不太理解澤亞為什麽問這個，但還是回答：“一起，做事。救人。打壞人。”她的詞匯量有限，描述得非常籠統，“沒有，指揮。莉莉安娜，說計劃。米婭，打架。我，幫忙。”
    沒有統一的指揮？隻是一個鬆散的、由不同種族組成的、旨在“救人”和“打壞人”的團體？澤亞皺起眉。
    “你們的目標是什麽？針對鴉林公國？”澤亞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他需要知道她們的立場和意圖。
    “壞人，欺負人。”珂賽特說，語氣平淡，但內容卻指向明確，“公爵，壞人。貴族，很多壞人。救人。”
    澤亞沉默了片刻。
    但即便如此，這依然無法解釋她此刻獨自一人跑來要求“契約”的瘋狂行為。
    “即使如此，”澤亞看著她，“這也不是你突然跑來要求和我簽訂那種…生命共享契約的理由。我們甚至是敵對關係，至少前天還是。”
    “你，強。不是壞人。”珂賽特再次重申她的理由，邏輯簡單而堅固，“契約，能贏姐姐。能救更多人。”在她看來，澤亞的強大和立場，加上契約能帶來的力量提升，這三者結合就構成了充足的理由。至於前天的衝突，那隻是“誤會”，並不影響她現在的判斷。
    澤亞看著她那純粹執著的眼神，那雙完全不覺得自己的要求有何不妥的紅色豎瞳，再次感到了那種深深的無力感。這孩子的思維模式根本不在常規範疇內。
    而就在澤亞試圖理解這條思維清奇的水晶龍時，密室裏的米婭找了一圈空手而歸。
    “奇怪了，哪兒都找不到珂賽特。”米婭撓著頭回到密室，“平時她常待的幾個地方都沒有。這家夥又跑哪兒去了？”
    莉莉安娜的暗紫色眼眸眯了起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浮上心頭。“她前天…是不是對那個澤亞·韋斯特說了句‘好看’？”
    米婭一愣，隨即臉色微變：“…不會吧？她難道自己跑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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