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柔情繞指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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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光如水,靜靜流淌在靜謐的草原上。
    返回營地的路途,兩人默契地保持著沉默,隻是雙手不知何時已緊緊交握。
    耶律燕的手微涼,被楊過溫暖而有力的大手包裹著,那溫度仿佛順著血脈,一直熨帖到她怦然跳動的心底。
    沿途巡邏的衛兵見到他們,隻是躬身行禮,並未多問,或許是懾於楊過今日在賽場上的風采。
    來到耶律燕的帳篷前,她停下腳步,回首望他,眼波在夜色中流轉,比天上的星辰還要明亮,卻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與羞怯。
    “要進來……喝杯奶茶嗎?”她的聲音比平時低沉些許,帶著邀請的意味。
    楊過凝視著她,唇角那抹慣有的、略帶邪氣的笑意此刻化作了深邃的溫柔。
    他沒有回答,隻是用行動表示。
    他輕輕攬住她的腰,掀開帳簾,與她一同踏入這片隻屬於她的私密天地。
    帳內光線昏暗,隻有一盞小小的羊角燈散發著朦朧柔和的光暈,將兩人的身影拉長,投在氈壁上,交織在一起。
    帳簾落下的瞬間,仿佛將整個世界都關在了外麵。
    雲雨初歇,帳篷內恢複了寧靜,隻餘兩人尚未平息的喘息。
    “楊過……”她輕聲喚道。
    “嗯?”
    “我們……這算是什麽?”她鼓起勇氣,問出了心底最深的不確定。
    一夜歡愉之後,明天又將如何?他這般瀟灑不羈的人,會如何對待這一晚?
    楊過沉默了片刻,手臂收得更緊了些。
    他低頭,在她發間落下一吻,聲音清晰而堅定:
    “你是我楊過的女人。”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沒有任何華麗的辭藻,卻像是最鄭重的承諾,瞬間撫平了耶律燕心中所有的不安。
    她不再追問,隻是更緊地偎依著他,嘴角揚起一抹安心而幸福的笑意。
    夜色深沉,帳外風聲輕柔。
    草原的夜,還很長。
    次日,草原上旌旗招展,氣氛比前一日更為熱烈。
    校場中央劃出了一片寬闊的圓形場地,塵土被刻意潑水壓實,這便是摔跤較量的舞台。
    四周圍滿了各部族的武士。
    規則簡單直接:除了不能使用兵刃暗器,可將對手逼出圈外,或使其身體除腳底外的任何部分觸地即為勝。
    明眼人都知道,這看似樸素的摔跤,實則對內力、招式、臨機應變的要求極高,對於這些武林高手而言,與全麵較量並無二致。
    入圍的16人抽簽結果已揭曉,對陣形勢如下:
    馬光佐對陣一名蒙古千夫長
    金輪法王對陣尹克西
    瀟湘子對陣楊過
    郭靖、尼摩星各對陣一名蒙古悍將
    另有4名蒙古好漢將進行內戰
    這簽位一出,眾人心思各異。
    蒙哥高坐台上,麵帶微笑,眼底卻深不可測。
    郭靖、馬光佐、尼摩星的對手實力懸殊,勝負幾無懸念。
    金輪法王閉目養神,仿佛對陣誰都無關緊要,尹克西則有點惴惴不安。
    瀟湘子,那幹瘦陰鷙的臉上,則露出一絲殘忍而得意的笑容。他早就看楊過不順眼,昨日箭術、騎術又讓楊過大出風頭,此刻正好在“摔跤”中名正言順地教訓這小子,若能趁機廢了他,更是大快人心。
    楊過摸了摸鼻子,對身旁略顯擔憂的耶律燕懶洋洋一笑:“看來這位瀟湘子前輩,是迫不及待要指點晚輩了。”
    耶律燕低聲道:“他身法詭異,你千萬小心。”
    楊過點頭:“放心,我自有分寸。”
    首先進行的是幾場無甚懸念的比試。
    馬光佐力大無窮,如同戲耍孩童般,三兩下便將對手扔出圈外。
    金輪法王對陣尹克西,尹克西雖武功不弱,拳腳配合著波斯詭異身法,但在金輪法王磅礴精深的的內力麵前,全然不堪一擊。
    法王甚至未曾移動腳步,僅憑一雙肉掌,三兩招間便尋隙切入,一掌按在尹克西肩頭,尹克西頓覺一股無可抗拒的大力湧來,踉蹌倒退十餘步,一屁股坐倒在地,麵色灰敗。
    金輪法王緩緩收掌,雙手合十,自始至終未曾移動半步。他目光低垂,仿佛方才隻是拂去一粒微塵,默然不語間,盡顯一代宗師的莫測高深。
    郭靖則穩紮穩打,一招之間便製住對手,將其輕輕放倒,既顯功力,又留餘地,贏得蒙哥大汗點頭讚許。
    接著便是尼摩星對那名蒙古悍將。
    那悍將身高體壯,摔跤技巧純熟,吼聲如雷。
    但尼摩星的天竺瑜伽柔術詭譎難防,身形扭動如靈蛇,往往能從不可思議的角度化解擒抱並發起反擊。
    兩人纏鬥了約莫三回合,尼摩星抓住機會,用柔術鎖住悍將的手臂和腰身,發力一扭,將其摔倒在地。
    壓軸之戰,終於輪到楊過對陣瀟湘子。
    瀟湘子陰惻惻地步入場中,一雙三角眼上下打量著楊過,沙啞著嗓子道:“楊小子,昨日你馴馬取巧,今日可沒那麽多花哨可耍了。讓道爺看看你的骨頭,是否像你的嘴皮子一樣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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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過淡然一笑,緩步上前:“瀟湘子道長,請賜教。”他深知此人武功怪異,尤其那一手詭異的掌法透著邪氣,不敢有絲毫大意。
    號令一下,瀟湘子身形一晃,如鬼魅般欺近,幹枯的手掌直插楊過胸口,指尖帶著一股陰寒勁風。
    楊過不閃不避,左臂一格,使出了古墓派武功的精妙招式,手法輕盈靈動,竟似毫不受力,將瀟湘子的猛擊引向一旁。兩人一觸即分,隨即又戰在一處。
    瀟湘子的招數狠辣詭異,時而如僵屍撲擊,時而如鬼影纏身,掌風帶著一股腐壞的氣息。
    楊過則將古墓派的輕靈、全真教的玄奧、乃至歐陽鋒逆練九陰真經的些許怪異融會貫通,身形飄忽,每每在間不容發之際避開殺招,偶爾反擊,亦是妙到毫巔。
    場上人影翻飛,勁氣四溢,看得眾人眼花繚亂。
    郭靖凝神觀戰,微微頷首,心道:“過兒武功博雜,臨機應變之能,已遠勝尋常高手。”
    耶律燕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隻見楊過在瀟湘子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下,猶如驚濤駭浪中的一葉扁舟,看似驚險,卻總能在最關鍵的時刻穩住。
    激鬥中,瀟湘子久攻不下,心中焦躁,忽地怪嘯一聲,雙掌泛起一股灰敗之氣,使出了看家本領,掌力排山倒海般湧向楊過,竟是要以內力硬拚。
    這一掌威力極大,籠罩範圍極廣,似要將楊過徹底壓垮。
    眾人皆以為楊過要閃避,卻見他眼中精光一閃,竟不退反進,雙臂一圈一引,使出了《九陰真經》中的“飛絮勁”法門,巧妙地卸力、引導。
    瀟湘子那磅礴的掌力被他一帶,仿佛泥牛入海,竟有大半被引偏了方向,擦著楊過的身子轟在地上,激起一片草皮泥土。
    而就在瀟湘子力道用老、新力未生的一刹那,楊過腳步一錯,已切入其內圈,右手閃電般搭上瀟湘子腰間腰帶,左手在其背心輕輕一按,腰胯發力,喝一聲:“起!”
    瀟湘子隻覺得一股巧勁傳來,身不由己地被淩空掀起,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砰”地一聲巨響,結結實實地背部著地,摔得七葷八素,塵土飛揚。
    全場先是一靜,隨即爆發出震天的喝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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