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子？”摩昂掃過沙盤上閃爍的紅點，每個紅點代表一處報名激增的仙域，“依我看，是金礦。”他甩出一卷東海海圖，“若在各海域設分院，由當地妖王代管招生，收三成貢賦——”手指劃過幽冥界，“地府那邊，崔判官想要的往生名額，正好換他們的黃泉靈脈。”
    呂不韋眼中一亮，忽然將令牌拋向空中，萬千金光凝成"三界教育司"的虛影：“妙！待學院擴招至三萬，便可向玉帝請旨設立三司：招生司管仙籍，教務司掌考核，後勤司控資源。”忽然壓低聲音，“聽說托塔天王正為哪吒的仙階發愁？若他們肯來裏潛心學習，咱們就把內門名額送些給軍方……送給軍方，豈不就等於送給了哪吒？”
    摩昂的算盤珠子突然停住：“但太白金星那關……”
    “老院長擔心校舍？”呂不韋掏出廣寒宮的合作契約，翻到末頁不起眼的小字，“這又有什麽好擔心的？那天河畔新建的水軍大營，莫說容納三千人，就是三萬人也容納得下。”
    “三萬？”摩昂瞪大了眼睛，他簡直覺得這是呂不韋在說夢話。
    呂不韋忽然笑出聲：“這有什麽可大驚小怪的，與報名人數相比，這三萬的數字算得了什麽！”呂不韋當然算的不僅僅是這三萬學員給他們和天庭學院帶來什麽，“十萬學員裏若有一成能進入天庭當差，未來的靈霄殿，還不是你我說話算話？”
    聽了這番話，摩昂心情頓時爽朗起來。
    庭學院第三期生簡章，展開後首頁便是嫦娥的畫像，廣袖中托著寒桂茶盞，旁邊寫著“得嫦娥親授，可登廣寒仙階”。她指尖一顫，愣住了。
    “仙子，外間都在傳您要開爐賣茶。”藥的玉兔怯生生開口，"連蟠桃園的仙娥都在說，您拿月桂樹換了入學名額.……”話未說完，忽有金羽箭射穿窗紙，釘在牆上的竟是張價目表：“月儀課初級席：千斛星砂；中級席：東海鮫綃三匹；親傳席：廣寒宮特許經銷權……”
    嫦娥猛然捏碎玉簡，碎屑中飄落半張契約殘頁，她這才發現，不知何時條款裏多了“嫦娥需配合學院一切宣傳”的字跡。窗外傳來震天喧嘩，抬眼隻見南天門方向金光萬丈，無數仙妖駕著祥雲盤旋，爭著往報名處投擲玉匣。更遠處，幾艘掛著“天庭學院指定商”旗號的飛舟掠過，船頭赫然堆著印著她畫像的寒桂茶罐。
    “原來從一開始……”她摸著腕上的令牌，冰涼的觸感像鎖鏈，“便是要將我化作招生的幌子。”
    啟明殿裏的太白金星白眉更是擰成了麻花，看著殿下堆積如山的報名帖，手中的旱煙杆簌簌發抖：“胡鬧！天庭學院是培養仙吏的地方，不是集市茶樓！”他瞪向呂不韋，“你看看這玉簡，佛國弟子要學禦劍術，妖族要修天罡三十六變，成何體統？”
    呂不韋不慌不忙展開海圖：“院長難道不想借此良機，將三界修士納入天庭體係？”他指向幽冥界的紅點，“此次送來十萬鬼差名額，隻要我院肯開‘管理學’後陰司調令還不是您一句話？”向妖域，“獅陀嶺三妖願以千年妖丹換三個內門名額，屆時妖族精銳盡入我院啊！”
    摩昂適時呈上算盤：“擴招至三千人，所需教學費用可由各仙域捐贈，東海願出十倍，西昆侖願出五倍，咱們這可是件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偉大事業啊！”他忽然壓低聲音，“若再設‘院長特別席’，專供天庭重臣子弟，想必托塔天王、嫦娥仙子的幹娘——”他瞥見嫦娥身影在殿外閃過，故意頓住。
    太白金星的煙杆“當啷”落地。他忽然想起一千年前，嫦娥在蟠桃園被刁難時，正是自己沒敢多說一句話。此刻看著殿外嫦娥蒼白的臉，又看看案頭玉帝親批的“仙籍擴招”密旨，終於長歎：“但須立三規：一，不得私賣仙籍；二，必修天庭律例；三……"他盯著呂不韋，"廣寒宮的月桂樹，隻可取枯枝。"
    深夜的廣寒宮格外寂靜，嫦娥望殿外的月桂樹，忽然聽見樹後傳來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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