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清洗水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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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河水師的青銅巨門在子時三刻轟然閉合,門閂落下的聲響驚飛了簷角棲息的寒鴉。王勃站在點將台上,甲胄未卸,腰間血珠順著令旗滴落,在青石板上砸出暗紅的印記。
他望著台下噤若寒蟬的兵將,忽然想起三日前排練時,嫦娥曾笑著說:“天河水師的銀甲,該多沾些人間的月光。”
“帶第一批。” 他的聲音像淬了冰的鐵,在空曠的演武場回蕩。親衛押著二十名甲胄上繡著殘蓮紋的水兵走來,領頭的正是曾給豬悟能當值的軍需官李通。對方膝蓋剛觸地,王勃便看見他腰間玉佩閃過微光——那是豬悟能當年賞給心腹的“天蓬印”,蓮花紋路裏嵌著半顆夜明珠。
“將軍饒命!小人隻是……” 李通的話被令旗劃破空氣的聲響截斷。王勃的銀槍已抵住他咽喉,槍尖滲出的血珠恰好落在玉佩上,夜明珠突然發出紅光,映出李通眼底的驚恐。“三日前你收了誰的三箱金箔。” 王勃的聲音輕得像月刃,“密報上說,你連嫦娥戲服的尺寸都賣出了高價”
演武場的風突然變急,吹得帥旗獵獵作響。李通的瞳孔驟縮,他終於想起昨夜看見的場景:王勃站在懸鏡台血泊中,懷裏抱著嫦娥,發間還沾著玉兔的血,卻在親衛稟報他貪腐時,眼中閃過比天河冰窟更冷的光。
“拖下去,剜去雙眼,囚入寒潭。” 王勃轉身時,衣擺掃過李通的臉,“讓他們知道,背叛的滋味,比弑神毒更痛。”
血洗從亥時持續到卯時。王勃親自審問每一個與豬悟能有關聯的兵將,隻要腰間玉佩刻著蓮紋,或是袖口有海浪刺青,便被拖入水師地牢。
當第七批親衛押著三十名鎮守豬悟能山莊的衛兵走來時,他看見人群中有人攥著半塊“天蓬元帥”的腰牌,牌麵刻著的雲紋,正是當年豬悟能私造的調令印記。
“大人!我們隻是奉命守衛!” 為首的百夫長膝蓋砸在青石板上,額頭磕出血痕,“山莊裏的金銀都是豬元帥……不,豬悟能的私產,我們從未……”
話未說完,王勃的銀槍已貫穿他手掌,將他釘在點將台的柱子上。
“奉命?” 他冷笑,“奉命在嫦娥仙子的戲服裏縫毒針,也是奉命?”
台下的兵將齊齊俯首,不敢直視點將台上的血光。他們看見王勃指尖劃過百夫長手腕,那裏有處褪色的刺青——正是通海商社的惡之花。昨日鵲橋血案的細節早已傳遍水師,沒人想到,那個在嫦娥麵前溫文爾雅的主將,會在一夜之間變成修羅。
血洗最慘烈的,是豬悟能的三十六處山莊。當親衛踹開“望月閣”的大門時,守夜的衛兵還在擦拭豬悟能的鎏金座椅。
王勃站在庭院裏,望著池水中倒映的滿月,忽然想起嫦娥說過,豬悟能的每個山莊都藏著貪墨的軍餉,池底的金磚,比天河的星星還要多。
“反抗者,斬。” 他的令旗揮下,銀甲親衛如潮水般湧入院落。有個衛兵試圖舉刀,刀刃剛出鞘三寸,便被王勃甩袖射出的月刃削斷手臂。
血濺在池水中,染紅了遊動的金鯉——那些魚,正是用天河軍餉買來的珍獸。
“將軍,抓到豬悟能的親衛了!” 親衛從暗格裏拖出個渾身發抖的少年,對方懷裏抱著半幅海圖,圖上標著“福陵山雲棧洞”的位置。王勃瞳孔驟縮,他認得這圖,正是當年豬悟能通敵時用的密圖,邊角還蓋著李靖的帥印。
“說,豬全能在哪?” 他捏住少年下巴,發現對方舌根處刻著極小的“悟”字——豬家私兵的標記。
少年剛吐出“雲棧洞”三個字,便被他擰斷脖子,屍體摔在金磚上,血珠濺在海圖的“靈山”二字上。
福陵山的夜風帶著腥甜。豬全能蜷縮在雲棧洞深處,聽著洞外傳來的狼嚎,指尖緊緊攥著父親豬悟能塞給他的玉牌。三日前他還在天河分院看戲,卻見懸鏡台突然血光衝天,接著便接到父親的傳音:“帶著天蓬印,去雲棧洞,別回頭。”
“少爺,追兵來了!” 守洞的老仆突然驚呼。豬全能抬頭,看見洞口映出火把的紅光,甲胄碰撞聲像催命的鼓點。他摸著玉牌上的蓮紋,忽然想起父親說過的話:“等你成年,這玉牌便是天河水師的調令。” 可此刻,調令換不來一線生機。
洞外傳來刀劍相交的脆響。豬全能聽見親衛的慘叫,聽見王勃的銀槍劃破空氣的聲音,忽然想起在懸鏡台看見的場景:嫦娥的血染紅了鵲橋,玉兔的搗藥杵掉在她身側,而王勃抱著她的屍體,像抱著世間最珍貴的寶物。
“豬全能,出來。” 王勃的聲音像冰錐,刺進洞裏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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