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嫦娥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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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星未退,天河的浪濤聲卻已帶著刺骨寒意撲上摩昂的麵門。他勒住受驚的坐騎,回頭望向廣寒宮方向——那裏隻剩一片沉寂的冰霧,仿佛昨夜兩千天河水師新軍的潰敗隻是一場幻夢。但馬鞍上凝固的血痂和身後親兵們此起彼伏的凍傷呻吟,都在提醒他那白影的出現有多麽詭異。
“摩昂,廣寒宮方向……”敖瞾的聲音帶著水汽凝結的顫抖。
摩昂猛地轉身,龍瞳在晨曦中泛起血絲:“難道……嫦娥沒死?”
話音未落,敖曌忽然拽住他的衣袖指向河麵——粼粼波光中,一截斷裂的玉帶正隨波漂來,錦緞上繡著的月宮桂樹圖案已被玄冰凍結,卻仍能看清邊緣那道熟悉的劍痕。那是三個月前天庭喜鵲大橋落成典禮上,豬小能刺殺嫦娥時,哪吒陰陽劍劈開的傷口!
“不可能……”摩昂踉蹌著後退半步,甲胄碰撞聲驚飛了河畔宿鳥。他親眼見到嫦娥胸口插著陰陽劍倒在戲台……
可昨夜廣寒宮混戰中,那道揮著玉帶劈開冰陣的白影,分明有著與嫦娥別無二致的廣寒宮月紋裙擺!
【閃回:喜鵲大橋血案】
彼時摩昂正站在天河分院觀禮席上,看著嫦娥扮演的穆桂英在台上舞槍,水袖翻飛間突然一道黑影竄出。豬小能手中的陰陽劍泛著詭異紅光,刺穿嫦娥胸膛的瞬間,戲台頂的琉璃瓦竟齊齊迸裂。
更駭人的是,當太陰星君抱著嫦娥屍身離開時,那把本該屬於哪吒的神器竟憑空消失,隻在血泊裏留下半枚咬碎的玉兔玉簪。
“是女媧娘娘……”敖瞾突然跪倒在河畔,指尖觸到玉帶碎片時猛地縮回——那冰碴下竟殘留著一絲造化神力的溫暖。她想以前太陰星君的密語:“廣寒宮的月桂樹,三千年開花時能接住隕落的仙魂。”此刻再聯想女媧石補天的傳說,一個驚世駭俗的猜想在她腦中成型:“難道嫦娥被帶去了不周山?”
摩昂猛地扼住她的手腕:“你知道什麽?”龍鱗在他激動時從頸間滲出,劃破了衣領下的咒印——那是當年他父敖閏為奪權,用南海玄鐵烙下的禁魔紋。敖曌忍痛扯開他的衣袖,隻見咒印周圍竟泛著淡淡金光,與河麵上漂浮的玉帶碎片遙相呼應。
“看!”親兵突然指向天河上遊。隻見滔天巨浪中,一隻磨盤大的玄龜正馱著片荷葉順流而下,葉上斜倚著個白衣女子,玉帶在水中漾開粼粼波光,正是廣寒宮所見的白影!摩昂瞳孔驟縮,揮劍便要斬浪,卻聽那女子輕笑一聲,玉帶突然化作銀龍騰空,尾尖掃過之處,河麵竟凝結出一道冰橋直通對岸。
“嫦娥……”敖瞾喃喃自語,忽然想起太陰星君交給她的錦囊。展開泛黃的絲帛,隻見上麵用月露寫著:“當玉帶映天河,不周山缺處自有答案。”她猛地抬頭,正見白衣女子回首望來,玉帶在晨風中展開如練,末端係著的赫然是半枚玉兔玉簪!
【女媧宮·三月前】
“娘娘,這陰陽劍的煞氣已侵入仙魄。”太陰星君捧著冰棺跪在五彩石前,嫦娥胸口的劍傷仍在滲出黑氣。女媧娘娘輕撫石縫中透出的金光,忽然取下發髻上的補天石簪:“廣寒宮的月桂本是我補天時遺落的桂樹種,你且帶她去樹下,待玉簪花開時……”話音未落,石棺中的玉兔殘魂突然化作流光,鑽進了嫦娥掌心的傷口。
三月後的廣寒宮,當吳剛的巨斧劈向突襲摩昂時,嫦娥正站在摘星樓頂調試玉帶。這柄由女媧石碎片織成的兵器,此刻正吸收著月桂樹千年的精華,在她揮袖間化作萬千銀絲。“記住,”臨行前女媧的話語在耳畔回響,“天河之水雖能載舟,亦能覆舟。”她望著宮門前混亂的天河水師,玉指點在腰間玉帶——那裏藏著豬小能刺殺時,她用最後力量記下的劍招軌跡。
玉帶在她手中化作星河,劈開天河的刹那,立在天河分院的摩昂終於看清廣寒宮月桂樹下的景象——那裏埋著數以千計的甲胄,每副都刻著南海龍宮的印記,而玉兔正抱著個石匣,對著月桂樹喃喃自語。
當他們從天河旋渦中逃出時,南海方向已燃起衝天火光。敖曌展開那枚玉簡,隻見上麵隻有八個字:“星圖已啟,忘川待渡。”遠處的天河盡頭,哪吒的風火輪正劃破雲層,而他腰間懸掛的陰陽劍鞘,不知何時已空空如也。
廣寒宮的月桂樹下,嫦娥撫摸著石匣上的“不周”二字,玉帶突然劇烈震顫——匣中封印的,正是當年豬小能刺殺時,她用最後靈力記下的劍招軌跡。
而此刻,千裏之外的兜率宮,老君望著八卦爐中突然亮起的太陰真火,緩緩撚碎了手中的算籌:“看來,那隻兔子終究是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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