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豬悟能突然停住了，又猛地抬起頭，眼睛裏閃過一絲狡黠。
    “不行，我不能說！說了就不是驚喜了！你們跟我進去，一進去就知道了，保證讓你們大吃一驚，還得謝謝我老豬呢！”
    “你不說清楚，我們就不進去！”玉兔揚著下巴，態度強硬。
    豬悟能急得抓耳撓腮，原地轉了兩圈，看著嫦娥和玉兔緊繃的臉，委屈得不行。
    “你們這是把我的好心當成驢肝肺啊！我老豬為了準備這個驚喜，前前後後忙了三天三夜，又是讓人采仙桃，又是讓人釀桂花酒，連這袈裟都是我特意從雷音寺借來的，就為了給你們留個好印象……”
    他越說越委屈，聲音都帶上了點鼻音，圓溜溜的眼睛眼巴巴地看著嫦娥，像個求誇獎卻被批評的孩子。
    “仙子，你就信我一次唄？我老豬什麽時候騙過你啊？當年在天庭，我雖然……雖然犯了錯，可我對您的心是真的啊！”
    這話讓嫦娥的臉頰微微發燙，她輕咳一聲，避開豬悟能的目光。
    “淨壇使者，舊事不必再提。我隻問你，王勃副院長是否安好？你若肯讓我們見他一麵，我便隨你進殿。”
    “見他？”豬悟能眼睛一亮，拍了拍肚子，“沒問題！他好得很呢！比在天理院的時候還滋潤！不過得先進殿，他就在殿裏等著呢！”
    “你騙人！”玉兔立刻反駁，“包拯的奏折裏說，你把他關在地下暗室裏，怎麽可能在殿裏？”
    “那是以前嘛！”豬悟能擺擺手，“我後來覺得暗室太悶，就把他請出來了！不信你們跟我進去看！”說著又要去拉嫦娥的手。
    嫦娥猶豫了。她看著豬悟能急切又委屈的模樣，不像是在說謊，可眼前的場景實在太過詭異，讓她不敢輕易相信。
    她轉頭看向玉兔，玉兔立刻搖了搖頭，在背後給她使了個眼色，意思是絕對不能進去。
    “我看你就是想騙我們進去！”玉兔再次開口，語氣帶著幾分嘲諷，“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好欺負？告訴你，我家仙子可是玉帝親封的，你要是敢對我們動手，玉帝饒不了你！”
    豬悟能的臉一下子紅了，不是羞的，是急的。
    他跺了跺腳，大聲道：“我老豬要是想害你們，早就動手了，還用得著在這裏跟你們磨嘴皮子？你們怎麽就這麽疑神疑鬼的？”
    他說著，往後退了一步，攤開雙手，擺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行，你們不進去是吧？那我就在這兒說，可我說了，你們可別後悔！”
    嫦娥和玉兔對視一眼，都點了點頭。
    豬悟能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緩緩開口：“其實……我扣著王勃副院長，不是要跟天理院作對，是為了幫他！”
    “幫他？”玉兔嗤笑一聲，“把人關起來叫幫他？你當我們是三歲小孩嗎？”
    “真的！”豬悟能急忙辯解，“你們不知道，王勃副院長在天理院受了委屈！包拯那個老黑炭，就因為王勃反對他修改《三界刑律》裏關於‘妖仙通婚’的條款，就處處針對他，還想在玉帝麵前參他一本！王勃沒辦法，才偷偷跑到我這兒來躲著的！”
    嫦娥皺起眉：“此話當真？包拯公正嚴明，怎會做出這種事？”
    “怎麽不當真！”豬悟能急得跳了起來，“王勃親口跟我說的！他還拿了包拯修改的條文給我看，那上麵寫的，妖仙通婚要判五百年監禁，這不是不講理嗎？就像我老豬，以前是天蓬元帥，後來成了淨壇使者，要是我想娶個仙女，難道還得被關五百年？”
    他越說越激動，肚子都跟著起伏：“我老豬最看不慣這種欺負人的事！所以我就把王勃留下了，還幫他準備了證據，打算明天就去天庭找玉帝評理！今天張燈結彩，是因為我算出仙子你會來，想請你做個見證，畢竟你在玉帝麵前說話有分量！”
    嫦娥和玉兔都愣住了。她們怎麽也沒想到，事情竟然會是這樣的反轉。玉兔張了張嘴，想問點什麽，卻又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豬悟能看著她們震驚的模樣，臉上又露出了笑容，隻是這次的笑容帶著點得意。
    “怎麽樣？我說的是真的吧？沒騙你們吧？快進去，王勃還在殿裏等著呢，咱們一起商量商量明天怎麽跟玉帝說！”
    嫦娥遲疑了片刻，心裏的疑雲漸漸散去。她看著豬悟能真誠的眼神，又想起包拯雖然公正，但有時確實過於固執，或許真的在“妖仙通婚”的條款上鑽了牛角尖。她輕輕拉了拉玉兔的手，低聲道：“我們進去看看。”
    玉兔還是有些擔心：“仙子，萬一他是騙我們的呢？”
    “他若真想害我們，不必費這麽大的勁編這麽長的故事。”嫦娥搖了搖頭，“而且他若真要動手，我們也未必對付不了他。”
    說著，她抬步往殿內走去。豬悟能見狀，立刻喜笑顏開，連忙上前引路：“仙子這邊請！玉露糕還熱著呢，您快嚐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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