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悟能轉頭看向玉兔，眼神裏帶著幾分狡黠。
    “再說了，玉兔姑娘，你還好意思說天條？想當年在天竺國，你化身公主，不也想和我師父唐僧成婚嗎？那個時候，你怎麽沒想起天條來？”
    “我……我那是被妖怪所迫！不是真心的！”玉兔的臉瞬間白了，她沒想到豬悟能會提起這件事，急得聲音都變了調，“那和現在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豬悟能步步緊逼，“不都是想嫁自己喜歡的人嗎？隻不過你沒成，而仙子現在有機會成啊！我這裏不比天竺國自由？不用怕妖怪，不用怕天庭的人來攪局，想成婚就成婚，想過日子就過日子，多好啊！”
    他說著，又把禮服往嫦娥懷裏塞，這次用了點力氣，硬是讓嫦娥抱住了禮服。那禮服上的桂花香氣撲麵而來，和她身上的桂香混在一起，讓她的心跳得更快了。
    “仙子，你就別猶豫了！”豬悟能的語氣帶著幾分急切，又帶著幾分誘哄，“王勃現在就在洞房裏等著呢——就是集香殿的正房，我都布置好了，紅燭、喜帳、交杯酒，一樣都不少。你想想，錯過了今天，以後可就沒這麽好的機會了！就算你們隻在這兒過一段日子，也不枉相互愛慕一場啊！”
    嫦娥抱著禮服，指尖微微顫抖。她腦海裏閃過王勃的模樣，閃過他在文會上吟詩作對的樣子，閃過他被貶時落寞的背影，心裏的防線一點點崩塌。她確實喜歡王勃，喜歡他的才華，喜歡他的溫柔，喜歡他骨子裏的正直。可天庭的天條像一道無形的枷鎖，牢牢地捆著她，讓她不敢越雷池一步。
    “可是……天條……”嫦娥的聲音帶著幾分猶豫，幾分掙紮。
    “天條能管得了天庭，還能管得了我這福陵山？”豬悟能拍了拍胸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我老豬現在是淨壇使者，受佛門庇護，玉帝和包拯都管不到我這兒來！你們就在這兒安安心心成婚，過你們的小日子，誰也不敢來搗亂！”
    他說著，又拿起那套水綠色的伴娘服，往玉兔懷裏塞：“玉兔姑娘，你就別攔著了，快穿上這套衣服，給你家仙子當伴娘。等成了婚，我請你吃最甜的仙桃，喝最香的桂花酒！”
    “我不穿！”玉兔把禮服推回去，臉色漲得通紅，“我不能讓仙子犯傻！這是錯的！”
    “錯什麽錯？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就是對的！”豬悟能的語氣強硬起來，他抓住玉兔的手腕，把禮服往她懷裏一塞，“快進去換衣服！不然我老豬可要生氣了！”
    玉兔被他抓得生疼，又氣又急，卻偏偏說不過他。她轉頭看向嫦娥，眼裏滿是懇求：“仙子，你快清醒一點！這是陷阱，是豬悟能設下的圈套！”
    嫦娥抬起頭，看著豬悟能熱切的眼神，又低頭看了看懷裏的紅色禮服，那朵繡得逼真的桂花像是在對她笑。她想起王勃在文會上對她說的那句“廣寒宮的桂花，不及仙子一笑”，想起他被貶時對她說的那句“若有來生，願為凡夫，與你相守”，心裏的掙紮越來越激烈。
    “仙子，別猶豫了！”豬悟能拉著嫦娥的手，就往殿內走，“王勃還在等著呢，別讓他久等了！”
    嫦娥的腳步被他帶著，一步步往殿內挪。她懷裏的禮服越來越沉，卻又越來越暖，像是捧著一顆滾燙的心。她知道這樣做不對，違反天條，會被天庭懲罰，可她真的……好想圓了這個心願，好想和王勃在一起，哪怕隻有一天，哪怕隻有一刻。
    “玉兔……”嫦娥回頭看了一眼玉兔，眼神裏帶著幾分歉意，幾分無奈。
    玉兔看著她被豬悟能拉走的背影，急得快哭了，卻又無可奈何。她攥著懷裏的水綠色禮服，心裏又氣又急，卻偏偏想不出辦法阻止。
    豬悟能拉著嫦娥走到殿後，指著一間掛著大紅喜帳的房間，笑得眉開眼笑：“仙子，那就是洞房，王勃就在裏麵呢！快進去換衣服，我去催催玉兔，咱們早點拜堂，早點喝交杯酒！”
    他把嫦娥推進房間，又轉身跑向玉兔，伸手就去拉她：“玉兔姑娘，快跟我來，我帶你去換衣服！”
    玉兔掙紮著，卻怎麽也掙不開豬悟能的手。她看著那間掛著喜帳的房間，心裏像被堵住了一樣難受。她知道，嫦娥這一進去，就再也回不了頭了。
    而房間裏的嫦娥，看著銅鏡裏自己泛紅的臉頰，又看了看懷裏的紅色禮服，深吸了一口氣。她伸手撫上那朵繡著的桂花，指尖微微顫抖，心裏隻有一個念頭：不管了，哪怕是錯的，她也想試一試，想和王勃在一起，圓了這場遲到了數萬年的夢。
    她拿起禮服，轉身走向屏風後，紅色的裙擺掃過地麵，留下一串細碎的聲響，像是在為這場跨越天條的愛戀，奏響了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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