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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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瞅了眼病床上昏迷的影,見他腿上還纏著滲血的紗布,沒多問就放行了。
推到醫院後門,兩個“護工”迅速把影抬上金杯車,車子“嗖”地一下竄了出去,順著小路往郊區開。
車裏彌漫著消毒水和血腥味,影還沒醒,眉頭皺得緊緊的,嘴裏時不時嘟囔著“殺了他”。
開了半個多小時,金杯車拐進一片樹林,停在廢棄車庫門口。
老陳已經在裏麵等著了,這老頭以前是個獸醫,後來轉行幫道上的人處理傷口,手法糙但敢下狠手,最關鍵是嘴嚴,給夠錢啥都敢幹。
“趕緊弄進來。”老陳蹲在地上擺弄藥箱,裏麵的鉗子、剪刀閃著寒光,看著比獸醫站的家夥什還嚇人。
兩個手下把影抬到車庫裏的鐵床上,老陳掀開他腿上的紗布,傷口還在滲血,縫合的線崩開了好幾針。
“下手夠狠的,”老陳嘖嘖兩聲,拿出酒精棉往傷口上擦,影疼得“嗷”一聲,眼睫毛顫了顫,沒醒。
“陳大夫,能不能讓他快點好?”一個手下急著問,“禿鷲哥等著他幹活呢。”
老陳白了他一眼:“快好?這傷深可見骨,沒感染就不錯了。最少得躺半個月,想動刀子還得再養養。”
說著拿出針線,跟縫麻袋似的往傷口上紮,線拉得緊緊的,影的腿肚子一個勁抽搐。
等處理完傷口,老陳又給影打了針鎮定劑,囑咐道:“別讓他亂動,每天換次藥,要是發燒就給我打電話。”
收了錢,背著藥箱就走,臨走前還不忘往地上吐口痰:“一群不要命的。”
車庫裏就剩影和兩個看守的手下。其中一個拿出手機,給禿鷲在外麵的聯絡人打了個電話:“人送到了,老陳說得躺半個月。”
電話那頭沉默了會兒,傳來個沙啞的聲音:“看好他,等他醒了告訴老子,莫語那條胳膊,我還等著呢。”
第二天中午,影醒了。
一睜眼就看到陌生的車庫頂,聞著鐵鏽和黴味,猛地坐起來,腿上的傷口頓時扯得生疼,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這是哪兒?”
“陳大夫的地方,”守著他的手下遞過瓶水,“是禿鷲哥讓我們把你從醫院弄出來的。”
影沒接水,眼神陰沉沉的:“莫語呢?”
“跑了,”手下撓撓頭,“警察去的時候就沒人了,估計是跑回社區了。”
影突然笑了,笑得有點瘮人,手在腿上的傷口摸了摸,沾了點血:“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
他掙紮著想下床,剛站起就腿一軟,差點摔倒,被手下趕緊扶住。
“陳大夫說你得躺半個月。”
“半個月?”影甩開他的手,扶著鐵床慢慢活動,“等不了那麽久。”
他走到車庫角落,那裏堆著些舊報紙,上麵有篇報道社區好人好事的,照片裏莫語正幫著抬桌子,笑得一臉憨厚。影盯著照片,手指在莫語的臉上戳了戳,像是要戳出個洞來。
接下來的幾天,影就在車庫裏養傷。每天除了換藥,就是對著那堆舊報紙琢磨,時不時在地上畫些奇怪的符號,像是在設計什麽計劃。
兩個手下不敢多問,隻知道他看莫語照片的眼神越來越嚇人,跟要吃人似的。
到第七天,影已經能拄著根鐵管走路了。他讓手下找來身新衣服,又弄了把彈簧刀藏在靴子裏:“今天就走。”
“不等禿鷲哥的消息了?”
“等他?”影冷笑一聲,“等他出來,莫語的墳頭草都長三尺高了。”
他對著車庫裏的破鏡子理了理頭發,鏡中的人臉色蒼白,下巴上的痣格外顯眼,但眼神裏的狠勁一點沒少。
手下開車把他送到離莫語社區不遠的巷口。影下車時,腿還在打顫,但步子走得很穩。
他沒直接進去,而是在巷口的小賣部買了瓶水,跟老板閑聊:“這社區裏是不是有個叫莫語的?聽說挺能打的?”
老板是個話癆,一聽這話就打開了話匣子:“你說小莫啊?那可是個好孩子,幫我們擋過不少麻煩……”
絮絮叨叨說了半天,把莫語每天早上去巷口買包子、晚上去活動室下棋的習慣全抖了出來。
影聽得認真,時不時點點頭,心裏已經有了主意。他喝完水,把空瓶扔進垃圾桶,轉身往社區深處走,背影在夕陽下拉得很長,像條伺機而動的蛇。
車庫裏,兩個手下給禿鷲的聯絡人打電話:“影哥走了,說是去社區找莫語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半晌,傳來一聲罵娘:“這瘋子!”
隨即又說,“盯著點,有動靜隨時報。”
掛了電話,聯絡人看著窗外,心裏有點發慌。他跟了禿鷲這麽久,知道影這號人一旦認準了目標,就算拖著條傷腿,也得咬下塊肉來。
這次莫語和影撞上,怕是得有一個躺進醫院——不,是得有一個永遠站不起來了。
影摸到社區活動室後麵那條窄巷時,莫語剛跟李大爺下完棋,正卷著棋盤往回走。
巷子裏堆著幾捆舊報紙,風一吹嘩啦啦響,影就藏在報紙堆後麵,手裏攥著那把磨得鋥亮的彈簧刀,指節都捏白了。
莫語剛走到巷口,就覺出不對——空氣裏除了煤爐味,還飄著點血腥味,淡得像沒長開的芽,可他鼻子靈,一下就聞出來了。
他腳步沒停,眼睛卻往兩邊瞟,瞅見報紙堆後麵露著半隻黑鞋,鞋跟沾著點紅泥,跟郊區那片樹林裏的土一個色。
“出來吧。”莫語把棋盤往牆上一靠,聲音不高,卻在巷子裏撞出回音。
影從報紙堆後麵站出來,彈簧刀“噌”地彈開,刀尖對著莫語:“沒想到你還敢一個人走這條路。”
“怕你?”莫語笑了笑,往旁邊挪了挪,後背抵住斑駁的磚牆——這位置好,能看清前後,不用擔心被偷襲。他沒拿家夥,就空著兩隻手,指甲縫裏還沾著剛才修棋盤時蹭的木屑。
影沒廢話,像頭餓狼似的撲過來。他腿上的傷還沒好利索,步子有點瘸,可手上的刀快得嚇人,直往莫語心口紮。莫語早有準備,猛地側身,刀身擦著他的肋骨劃過去,布衫被割開道口子,皮膚火辣辣地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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