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山本:今夜,我要讓趙家峪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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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如墨,將山野浸染得一片漆黑。
    趙家峪村外的山林中,幾十道黑影如雕塑般潛伏在草木之間,與黑暗融為一體。
    山本一木舉著望遠鏡,鏡片後的雙眼倒映著山下村落的喧囂景象。
    院落裏的燈火將半個村子照得通明,
    鑼鼓與嗩呐的嘈雜聲響順著山風飄上來,混雜著男人粗野的劃拳聲和哄笑。
    一切都顯得那麽真實,充滿了原始的、毫無防備的生命力。
    一名副官匍匐到山本一木身邊,壓低了聲音,話語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憂慮。
    “大佐閣下,支那人狡猾如狐,尤其是那個代號‘毒士’的參謀。”
    副官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語言。
    “我們兩次失利,都與此人有關。這次他們把婚禮辦得如此張揚,會不會是一個圈套?”
    山本一木沒有放下望遠鏡,嘴角勾起一個弧度。
    他甚至沒有回頭看自己的副官。
    “小野,你的恐懼,正在吞噬你的判斷力。”
    山本的聲音很低,
    “你還在為一線天的失敗耿耿於懷。那不是戰鬥,那是一次意外。
    濃霧剝奪了我們最引以為傲的戰場感知力,我們輸給了天氣,不是輸給了八路。”
    小野的頭垂得更低了。
    “可是,大佐閣下,他們的戰術……”
    “戰術?”
    山本終於放下了望遠鏡,他轉過頭,月光下,那雙眼睛裏滿是輕蔑。
    “那不叫戰術,叫旁門左道。
    放火燒山,用辣椒麵當武器,在山穀裏挖坑埋雷。
    這些都是上不了台麵的伎倆,是弱者才會使用的手段。”
    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的部下。
    “我承認有幾分小聰明。他懂得利用人心,懂得用最低的成本製造最大的混亂。
    但他不懂得什麽是真正的特種作戰。”
    山本一木踱了兩步,軍靴踩在枯葉上,發出輕微的碎裂聲。
    “真正的特種作戰,是精英的藝術,是意誌與技巧的絕對碾壓。
    在絕對的滲透、絕對的刺殺能力麵前,任何陰謀詭計都隻是小孩子的遊戲。”
    他指著山下那個喧鬧的村莊。
    “你看到了什麽?是一場婚禮。我看到了什麽?是人性的弱點。”
    “李雲龍,一個泥腿子出身的土匪頭子,打了幾個勝仗就得意忘形,
    甚至在戰時大張旗鼓地辦喜事。這是他性格裏無法根除的狂妄和淺薄。”
    “那個‘毒士’或許能算計戰局,但他能算計一個被勝利衝昏頭腦的上司嗎?
    他能阻止一場全團歡慶的酒宴嗎?他不能。”
    山本的語氣裏充滿了獵人般的洞察力。
    “所以,今晚,這裏不是陷阱,而是他們集體暴露出來的、最脆弱的咽喉。”
    小野被這番話感染,心中的疑慮消散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狂熱的信服。
    “哈依!”
    “帝國最優秀的特工,不會被同樣的石頭絆倒三次。”
    山本一木重新舉起望遠鏡,
    “第一次我們輸給大火,第二次我們輸給濃霧。
    今晚,天時地利都在我們這邊,勝利,也必將屬於我們。”
    他看到院子裏,李雲龍已經站到了桌子上,正揮舞著手臂,扯著嗓子吼著什麽。
    那副樣子,就像一個占山為王的土匪。
    山本一木的嘴角,那絲嘲諷的弧度更深了。
    他轉身,麵對著身後幾十名沉默的部下。
    這些都是帝國從百萬陸軍中精挑細選出來的精英,每一個人都擁有以一當十的恐怖戰力。
    他們穿著特製的黑色作戰服,臉上塗著油彩,隻露出一雙雙冰冷的眼睛。
    他們檢查著自己手中的武器,MP38衝鋒槍、帶消音器的南部十四式手槍、鋒利的格鬥軍刀。
    每一個動作都精準、簡潔,沒有一絲多餘。
    這是他的驕傲,是大日本帝國最鋒利的一把手術刀。
    山本一木緩緩抽出自己的指揮刀。
    月光流過刀鋒,映出一道白光。
    刀尖斜斜地指向山下的趙家峪。
    “諸君!”
    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嚴。
    “一線天的恥辱,狼牙穀的冤魂,今夜,都將用敵人的鮮血來洗刷!”
    “我們是黑夜中的死神,是帝國的利刃!”
    “斬下李雲龍的頭顱!活捉那個‘毒士’!我要讓他跪在我麵前,親眼看著他所有的計謀,都變成一個可笑的廢墟!”
    他高舉指揮刀,刀鋒在夜空中劃出一道決絕的弧線。
    “進攻!”
    一聲令下,幾十道黑影瞬間動了。
    他們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悄無聲息地順著山坡滑下,融入了更深的黑暗之中。
    他們的動作快得驚人,彼此間的配合默契到了極致,隻用簡單的手勢就能完成複雜的戰術協同。
    很快,他們就抵達了村莊的外圍。
    一名尖兵蹲下身,伸出手,在黑暗中摸索。
    他的手指觸到了一根細細的金屬絲。
    他沒有絲毫慌亂,向後打了一個停止前進的手勢。
    另一名士兵悄然上前,從腰間取出一把特製的絕緣剪,動作熟練地將金屬絲剪斷。
    整個過程,隻發出了一聲幾乎無法聽清的“哢嗒”聲。
    尖兵們交換了一個眼神,眼神裏都帶著一絲不屑。
    這就是八路軍的警戒線?
    如此簡陋,如此可笑。
    他們繼續向前滲透,很快,在村口一棵歪脖子樹的陰影下,發現了一個靠著樹幹的“哨兵”。
    那人似乎睡著了,腦袋一點一點的。
    一名特工隊員如同狸貓般無聲地靠近,他從軍靴裏抽出一把三菱軍刺,身體壓低,準備實施一次背刺。
    他猛地撲上前,手中的軍刺狠狠紮了下去。
    沒有鮮血,沒有慘叫。
    軍刺毫無阻礙地穿透了目標,發出“噗”的一聲悶響。
    那名特工隊員愣了一下,伸手一摸,觸手可及的不是溫熱的身體,而是粗糙的茅草。
    這是一個用稻草紮成的假人,身上還套著一件破爛的八路軍軍服。
    他直起身,對著身後的同伴,做了一個嘲諷的手勢。
    小隊裏響起幾聲壓抑著的、極低的嗤笑。
    太業餘了。
    這就是“毒士”布置的防禦?用鐵絲和稻草人?
    山本一木走上前,踢了一腳那個倒在地上的稻草人,臉上的輕蔑再也無法掩飾。
    他現在百分之百確定,這根本不是什麽陷阱。
    這隻是八路軍用他們貧乏的想象力,所能做出的、最可笑的布置。
    他揮了揮手,示意部隊繼續前進。
    特工隊再無遲疑,悄無聲息地越過了村口那道無形的界限。
    腳下的土地很鬆軟,踩上去沒有聲音。
    不遠處院子裏的喧鬧聲更清晰了,甚至能聞到濃烈的酒氣和肉香。
    他們已經踏入了趙家峪的範圍。
    一切順利得不可思議。
    獵物就在眼前,毫無防備。
    山本一木握緊了手中的指揮刀,眼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
    今夜,他要讓這裏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