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大媽很快反應過來，抄起手邊的袋子，作勢就要往方東來身上招呼。
    “去去去！哪來的小王八蛋，嘴巴這麽不幹不淨的！”
    “再敢胡說八道，信不信老娘一袋子韭菜塞你嘴裏，讓你知道知道什麽叫社會的毒打！”
    大媽中氣十足，罵完便繞開他，風風火火地走了。
    方東來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雖然內心深處感到一陣陣生理性的排斥，但好在係統沒有繼續警告。
    “對味了！對味了！”
    豬八戒在他腦海中興奮地怪叫：
    “就是要這種油膩、猥瑣！火候還差點，但方向絕對沒錯！”
    方東來一陣頭大。
    他一個歌壇天王，重生回來居然要學著調戲大媽！這叫什麽事！
    一想到還要頂著這副嘴臉去麵對曲曉亞，他心裏就直發怵。
    她要是看到自己這色眯眯的德行，怕不是要當場爆炸，剛剛緩和的關係，豈不是又要雪上加霜？
    不行，必須在見到曉亞之前，先把這“小流氓”的精髓給悟透了。
    他特意選了條與酒吧相反的背街小巷，打算找個沒人的地方繼續修煉。一路上越走越遠，努力回憶著上輩子見過的那些街頭混混的言行舉止。
    走路姿勢越來越鬆垮，肩膀一聳一聳，眼神也變得飄忽，帶著三分邪性七分欠。
    “美女，一個人呐，哥哥陪你聊五毛錢的？”
    “滾！”
    【彈幕“專為富婆擋刀”：哈哈哈，技術太糙了！眼神不夠色，動作不夠賤，完全沒有靈魂！】
    【彈幕“畫符小天才”：噗！又失敗一個，眉毛眼神都靈動起來啊！】
    【叮！收到清風界“畫符小天才”打賞：[石化符]！[生命+3分鍾]】
    “你要從骨子裏相信自己就是個流氓，一個見到漂亮娘們就想上去勾搭兩句的色痞！”
    各界觀眾早已在豬八戒的引導之下，變成了一個個人生導師，對他進行著慘無人道的線上教學。
    就在這時，一股濃鬱的肉包子香氣，從身前的包子鋪裏飄了出來。
    “咕嚕嚕……”
    方東來肚子不爭氣地叫了。
    這重生後過得是什麽日子，一天的時間竟然緊張到沒吃過東西！
    包子鋪裏，一個風韻猶存的老板娘正麻利地裝著包子，抬頭看見門口的方東來，習慣性地招呼道：
    “小帥哥，買包子啊？”
    【彈幕“掏肺大嬸”：主播，不要放過任何一個可以磨煉演技的女人！】
    “方小子，上！征服她，進攻！”
    豬八戒和直播間都在瘋狂拱火。
    唉，不僅心累，肚子還餓。
    方東來心一橫，死就死吧！
    他可是個不服輸的人，流氓怎麽能餓肚子？餓肚子的流氓還叫流氓嗎？
    他眼中閃過一絲決絕，換上一副自認為最“浪”的笑容，湊了過去。
    他壓低聲音，眼神刻意在老板娘和熱氣騰騰的包子上溜了一圈。
    “嗯，是挺香的，不過我覺得，好像沒你香。”
    他咧嘴一笑，痞氣十足地補充道：
    “你這皮膚，又白又嫩，跟這剛出籠的包子似的，真想……咬一口。”
    【彈幕“尿遁真人風無痕”：哎喲喲，開竅了？主播這段位上來了！老板娘好像很吃這一套！】
    【彈幕“狂戰士老憨豆”：眼神！表情！有內味了！我仿佛已經看到了白花花的包子在向主播招手！】
    老板娘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虎狼之詞給說得一愣。
    隨即，她警惕地朝店裏間瞟了一眼，像是怕被誰聽見。
    緊接著，她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臉頰上飛起兩朵紅霞。
    “你這弟弟，嘴巴就跟抹了蜜似的。”
    她飛快地拿了兩個包子裝進袋子，閃電般塞進方東來手裏，同時壓低聲音，朝他擠了擠眼。
    “先墊墊肚子，等到了晚上八九點鍾，姐姐剛出鍋的包子才最好吃！”
    說完，她立刻直起身，對著方東來大聲擺手，像是趕蒼蠅一樣。
    “去去去，不買就別耽誤我做生意！”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滴水不漏，自始至終沒提一個“錢”字。
    【彈幕“鳳族第一瘋”：臥槽！高端局！這是高手過招啊！】
    【彈幕“情感專家龍小寶”：勾搭上了，勾搭上了，主播晚上來買包子！】
    【叮！收到龍蛇大陸“情感專家龍小寶”打賞：[愛情寶石]！[生命+5分鍾]】
    勾搭個毛線！
    方東來捏著手裏熱乎乎的包子，心情複雜。
    這可是他靠“出賣色相”換來的飯。
    轉身走到街角，剛從塑料袋中掏出包子準備咬一口，一個身影猛地從旁邊竄了出來，嘿嘿笑著攔住他。
    來人穿著件破舊的軍大衣，理著個板寸，嘴巴咧得老大，一臉崇拜地看著方東來。
    滿麵賊光！
    方東來看著對方望著他一臉興致勃勃的大笑臉，突然打了個寒戰！
    “幹嘛？”
    方東來下意識地惡聲惡氣地吼了一句，流氓人設瞬間附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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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你太牛逼了，幾句話就讓老板娘拋媚眼，教教我唄？”
    方東來眉頭一皺。
    好家夥，全程被圍觀了？
    這臉丟到姥姥家了。
    “你嘴太大，學不會。”
    他嫌棄地瞥了對方一眼，轉身就想走。
    “哎，別走啊大哥！”
    那大嘴男立刻跟了上來，亦步亦趨：
    “俺叫嶽高興，他們都叫我嶽大嘴！您一眼就看出俺嘴大，說明咱倆有緣啊！”
    “滾蛋，我跟你沒緣。”方東來不耐煩地揮揮手。
    “大哥，就傳授一招半式……”
    方東來加快腳步，嶽高興就在後麵鍥而不舍地跟著。
    十幾分鍾後，方東來回頭看著那個始終保持在十幾米外，一臉癡漢笑的大嘴男，太陽穴突突直跳。
    這貨的毅力簡直堅不可摧，怎麽甩都甩不掉！
    嶽大嘴見到方東來對著他一臉怒視，完全不在意，反而是揮舞著手臂興奮的喊道：
    “大哥你忙你的！我就在後麵學習觀摩，絕不打擾您！”
    方東來嘴角瘋狂抽搐。
    行吧。
    直播間裏有一群異界觀眾就算了，現實裏還多一個隨身粉絲。
    他懶得再費口舌，愛跟跟去吧。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方東來在無數目光的注視下，演技飛速成長。
    隻是，成長的方向，愈發清奇……
    “小姐姐，方便問一下路麽？”
    方東來突然截住了一個穿著十分時尚的紅衣女郎，語氣裏帶著七分痞氣，三分真誠。
    “麻煩問下，去你心裏的路，怎麽走啊？”
    女郎先是一愣，隨即被他帥氣臉龐和騷話的奇妙組合給逗笑了，捂著嘴，眼波流轉地看著他。
    “喲，小嘴挺甜嘛。”
    方東來見狀，知道直播間的大哥大姐們愛看這個，立刻趁熱打鐵，往前一步，表情變得深情款款：
    “我叫嶽高興，其實，我是想跟你打聽個人。”
    “打聽誰呀？”女郎饒有興致地挑了挑眉。
    方東來直視著她的眼睛，在直播間一片“搞快點”的彈幕中，一字一句地說道：
    “打聽一下，你下一任男朋友，叫什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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