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方老板”
    老板的聲音都在顫抖，他指著協議上的“0.01元月”，結結巴巴地問道：
    “您沒開玩笑吧？這……這一分錢？”
    “當然不是開玩笑。”
    方東來一臉的理所當然，“我們‘大東方集團’剛成立，這算是給街坊鄰居的福利。主要就是圖個大家平安，交個朋友。”
    老板的呼吸急促起來，他看著方東來真誠的臉，又看了看協議上白紙黑字的條款，大腦飛速運轉。
    這裏麵……有詐？
    對方打印的這個合同都得好幾毛吧？
    可是一年才一毛錢，能有什麽詐？
    就算被騙了，也就損失一毛錢。
    但那十塊錢的代金券可是實打實的！
    這筆賬怎麽算，都是血賺啊！
    “簽！我簽！”
    老板不再猶豫，一把搶過協議，生怕方東來反悔似的。他從自己的錢箱裏翻了半天，終於摸出一枚最最新的一角硬幣，鄭重其事地拍在方東來手裏。
    “方老板！敞亮！以後有什麽事，您盡管吩咐！”
    方東來笑著收下硬幣，將一張製作精美的代金券遞給老板。
    【叮！當前幫派任務“收取保護費”完成度：11372。】
    聽到腦海中響起的係統提示音，方東來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成了！
    之前他還真有點擔心，係統會不會判定這種方式無效，非要他真刀真槍地去跟人火拚。
    現在看來，係統隻認“收取保護費”這個名義和事實，至於用什麽方式，收多少錢，它根本不管。
    這個空子，鑽得漂亮！
    搞定了第一家，剩下的事情便水到渠成。
    方東來帶著車浪這群“移動的威懾力”，又連續拜訪了附近的幾家商鋪。
    理發店、五金店、小飯館……
    無一例外，當老板們聽完“一分錢安保，一毛錢包年，還送十塊代金券”的“霸王條款”後，全都陷入了和第一位小賣鋪老板同樣的呆滯狀態。
    短暫的震驚過後，便是毫不猶豫的狂喜。
    “簽！必須簽！”
    “方老板局氣！以後我們這條街，就認您了！”
    “一毛錢買一年平安，還倒賺九塊九，這好事上哪兒找去！”
    不到一個小時，方東來手裏的硬幣就多了五枚，甚至收到了一張1塊錢的毛票。
    在和理發店老板談好了100多號人的一個長期理發協議後，對方直接掏出了這張‘大票’塞到了方東來手裏，死活都不同意方東來找錢回來。
    車浪跟在後麵，整個人都是飄的。
    他看著方東來和和氣氣地跟每個老板簽下協議，看著那些老板們感恩戴德的模樣，再看看自己身後這幫凶神惡煞的兄弟，感覺這個世界魔幻得有點不真實。
    想當年，他也收過保護費。
    為了從一個攤販手裏收五十塊錢的保護費，哪個磨破了嘴皮子，用盡自己的大槽牙助長囂張氣焰，最後有可能還得幹了一架。
    現在倒好，方東來一分錢一分錢地“收”，人家還搶著給，生怕給晚了。
    人和人的差距，怎麽就這麽大呢？
    唐入那張冰山臉也罕見地出現了一絲鬆動，他看著方東來的背影，眼神裏除了敬畏，又多了一絲探究。
    這位方老板的腦子，到底是什麽構造？
    上午九點整。
    熟悉的係統提示音在方東來腦海中準時響起。
    【叮！世間百態演藝直播係統開啟！】
    直播間剛一開啟，無數的彈幕便如同潮水般湧來。
    【彈幕“肥城七夫人”：來了來了！我瓜子都準備好了！主播昨天說要幹大事，是不是已經血洗三裏莊了？】
    【彈幕“暴躁大狼”：快！讓我看看血流成河的場麵！保護費任務完成多少了？】
    【彈幕“修羅冷麵將軍”：哼，區區凡人的爭鬥，有什麽好看的。不過，倒是可以看看這小子的手段。】
    【彈幕“激情殺手王小二”：主播！幹就完了！誰不給錢就卸他一條腿！】
    觀眾們顯然都還沉浸在方東來昨天的“社會大佬”人設裏，一個個都期待著一場暴力美學的視覺盛宴。
    然而，當他們的視角隨著直播鏡頭，看到方東來正笑眯眯地從一家雜貨店老板手裏接過一枚硬幣，並且還遞給對方一張代金券時，整個直播間都安靜了一瞬。
    隨後，彈幕瞬間爆炸！
    【彈幕“滾泥的小馬兒”：？？？我看到了什麽？主播在幹嘛？收保護費收到硬幣？還給人家代金券？】
    【彈幕“牛頭人叉哥”：臥槽！這是什麽操作？一毛錢一年？還倒貼九塊九？主播你是不是瘋了？你這是收保護費還是做慈善啊？】
    【彈幕“智腦”：經計算，宿主當前行為的直接經濟回報為負990。此行為不符合邏輯。】
    【彈幕“令狐老祖”：老夫縱橫江湖數百年，從未見過如此清奇的……勒索方式。】
    【彈幕“專為富婆擋刀”：主播，你不對勁！你是不是被哪個富婆包養了，不差錢了？看看我啊！我活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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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東來看了一眼係統麵板上“收取保護費：6100”的數字，一邊獨自快速往前走著，對著虛空嘿嘿一笑。
    “各位觀眾老爺，看明白了嗎？”
    他的聲音裏帶著一絲得意。
    “法治社會，打打殺殺是最低級的手段。我們要做有文化、有素質、有理想的新時代生意人。”
    “我這叫什麽？這叫‘模式創新’。用最小的成本，完成係統的kpi，同時還能給我的產業引流，並且收獲一波口碑。一舉三得，完美！”
    方東來的解釋，讓直播間的觀眾們再次陷入了沉默。
    還能……怎麽玩？
    【彈幕“鹹魚道尊”：臥槽！無恥！主播你這是在鑽係統的空子！你這是在卡bug！】
    【彈幕“執法者9527”：警告！宿主行為涉嫌違規利用規則漏洞！……經複核，行為在規則允許範圍內。判定：有效。】
    【彈幕“屎殼郎大財主”：學到了！學到了！原來生意還能這麽做！我決定了，以後我的糞球也搞促銷，買一送一！】
    【叮！收到蟲域“屎殼郎大財主”打賞：[一顆大力糞球]！[生命+5分鍾]！】
    看到直播間的風向從質疑變成了驚歎和佩服，方東來滿意地笑了。
    他帶著心滿意足的車浪等人回到酒吧，此時，所有新員工都已經到齊，正眼巴巴地等著他。
    方東來沒有廢話，直接讓人搬來一張大桌子，將一張巨大的北京市三裏莊地區地圖鋪在了上麵。
    “所有人，聽我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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