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雷霆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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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膽!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此大逆不道之事!給本官拿下!嚴加審訊!”
    孫德才被拖下去的時候,已經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眼看就不行了。蘇文清震怒之下,也顧不上什麽程序了,直接就以謀害欽差、罪同謀逆的罪名,下令將孫德才就地正法,腦袋砍下來掛村口示眾!
    孫德才那顆死不瞑目的人頭,血淋淋地掛在村口那根光禿禿的示眾木杆上,烏鴉在上空盤旋,發出不祥的啼鳴。小河村剛剛因為宴席而熱鬧起來的氣氛,瞬間像是被潑了一盆冰水,驟然降至冰點。村民們遠遠看著,眼神裏既有快意,又有難以抑製的恐懼。這可是官差!說砍就砍了?蘇大人的雷霆之怒,真不是鬧著玩的!
    蘇文清餘怒未消,背著手在祠堂偏房裏踱步,腳下的青磚都快被他磨掉一層皮。他娘的,在京城也不是沒經曆過風浪,可像這樣被人把毒酒端到鼻子底下的,還是頭一遭!這已經不單單是謀害欽差了,這是把他蘇文清的臉麵按在地上摩擦!是把朝廷的威嚴當擦腳布!
    “查!給本官一查到底!”蘇文清猛地停步,對著肅立一旁的文吏和護衛頭領喝道,“把這清河縣衙上下的爛賬,給本官翻個底朝天!把那群躲在錢有德背後的魑魅魍魎,全都給本官揪出來!老子倒要看看,這清水清河)底下,到底藏著多少王八!”
    他帶來的文吏和精銳護衛立刻像撒出去的鷹犬,撲向了縣衙。查封賬冊,控製關鍵胥吏,提審錢有德殘存的黨羽……動作迅捷而高效。
    縣衙賬房裏,灰塵彌漫。一個頭發花白、戴著老花鏡的老文書,戰戰兢兢地捧著一本厚厚的賬冊,聲音抖得像是要散架:“大……大人……您看這……這是去歲的賬……明明……明明風調雨順,五穀豐登,這……這卻列支了‘抗旱賑災專項銀’……三……三千兩……”
    蘇文清麵無表情:“錢呢?”
    老文書冷汗涔涔:“賬……賬目上顯示,采買了……呃……米糧、藥材,分發各鄉了……可,可小人記得,去年並無大規模賑災啊……”
    “繼續念。”蘇文清的聲音冷得像冰。
    “今……今春,加征‘剿匪安民捐’,按人頭算,每人五十文……全縣在冊人口約五萬……”老文書掰著手指頭算,越算手越抖。
    “匪在何處?”蘇文清打斷他。
    “呃……據……據說是……是防範流民……”老文書的聲音細若蚊蚋。
    “哼!”蘇文清冷哼一聲,嚇得老文書一哆嗦。
    “還有這秋稅收糧,‘踢鬥淋尖’乃慣例……多收的部分,約莫比正稅多出兩成……未……未入公賬,由錢大人……哦不,錢有德,以及戶房、倉房諸位胥吏……分……分了……”
    “火耗呢?”蘇文清追問。
    “火……火耗,慣例是一兩銀子加收三分至五分,但……但去歲開始,加收到了一錢五分!收一百兩,百姓實繳一百一十五兩!多出的……也多被……被瓜分……”
    蘇文清氣得笑了出來:“好啊,好啊!一兩銀子的火耗敢收一錢五分!這幫蠹蟲,比鑄錢的爐子還黑!”
    這還不算最離譜的。老文書翻到後麵一頁,表情像是吞了隻蒼蠅:“還……還有……王員外家……王魁家公子前年納第四房小妾,擺酒席的花銷……共計二百兩……竟……竟也從縣衙‘人情往來’、‘維係地方’項下……支出了……”
    “啪!”蘇文清終於忍不住,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筆墨紙硯齊齊一跳!“混賬東西!無恥之尤!巧立名目,橫征暴斂!公器私用,中飽私囊!這哪裏是朝廷命官,哪裏是地方鄉紳?這分明是一群扒皮抽筋、敲骨吸髓的活閻王!”
    這賬麵上的貓膩已經讓人觸目驚心,而隨著對被抓胥吏的審訊深入,以及越來越多聞訊趕來喊冤的百姓控訴,更多血淋淋、赤裸裸的罪行被揭露出來。
    一個枯瘦如柴的老農跪在祠堂外,磕頭如搗蒜,哭得撕心裂肺:“青天大老爺啊!您要給小老兒做主啊!王家那殺千刀的,放印子錢高利貸),利滾利,小老兒實在還不起,他們……他們就把我僅有的三畝水田強占了去!我兒氣不過,去找他們理論,被……被他們家的惡奴活活打斷了一條腿啊!現在還在炕上躺著呢!”
    一個頭發淩亂、眼神麻木的寡婦,抱著一個懵懂的女娃,聲音嘶啞,泣血控訴:“縣尉家那傻兒子……他不是人啊!他看上我家閨女,大白天的就上門來搶!孩子他爹上去阻攔,被……被他們當場打死,屍體……屍體扔到了亂葬崗,連個墳頭都沒有啊!我的夫啊……” 她哭暈在地,周圍一片唏噓憤慨。
    更讓人憤怒的是,朝廷前年特意撥下來用以加固境內清河河堤、防範汛情的五千兩專項款,賬麵上做得是天衣無縫,采買石料、人工支出清清楚楚。但實際用到河堤上的,連五百兩都沒有!剩下的四千五百兩,像變戲法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最終流入了錢有德、王魁以及一眾經手胥吏的腰包!怪不得去年夏天隻是一場不算太大的暴雨,清河水位上漲,就輕易衝垮了下遊好幾個村子的河堤,淹沒了數千畝良田,死傷無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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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樁樁件件,鐵證如山!血淚斑斑,罄竹難書!
    蘇文清看著堆積如山的供詞、賬本和血淋淋的物證,聽著外麵百姓壓抑的哭聲和憤怒的呐喊,氣得渾身發抖,胸口劇烈起伏,在祠堂裏來回疾走,像一頭被徹底激怒、亟待擇人而噬的雄獅:“國之蛀蟲!民之豺虎!喪盡天良!死有餘辜!不殺,不足以告慰冤魂!不殺,不足以平息民憤!不殺,不足以正朝廷之法度!”
    他猛地停下腳步,眼中寒光四射,厲聲下令:“來人!持本官手令,即刻鎖拿涉案縣丞、主簿、縣尉,以及王魁等一幹涉案豪強、胥吏!一個都不準放過!全部押解到此,本官要親自審訊!”
    然而,命令剛下達沒多久,一名派往縣城的親兵就滿臉焦急、氣喘籲籲地狂奔回來匯報:“大人!不好了!縣丞周斌、縣尉劉猛等人拒捕!他們煽動了部分衙役和王家的惡仆家丁,關閉了縣城四門,拉起了吊橋!他們……他們還站在城頭上喊話,聲稱……聲稱大人您被蕭戰這等刁民村霸蒙蔽,擅殺朝廷命官指孫德才),顛倒黑白,他們要……要‘清君側’,保境安民!”
    “反了!反了!真是反了!”蘇文清勃然大怒,須發皆張!他沒想到這幫地頭蛇竟然如此膽大包天,敢公然武裝對抗欽差!這已經不是普通的貪腐,這是形同謀逆!他身邊滿打滿算隻有幾十名親兵,雖然個個精銳,但要想強攻擁有城牆保護的縣城,無異於以卵擊石。
    蕭戰一直抱臂站在旁邊,冷眼旁觀,此刻聽到匯報,心裏不由冷笑一聲:嘿,果然狗急跳牆了!這幫蠢貨,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他們以為關上城門就能高枕無憂?殊不知,這正是把“謀反”的罪名給自己扣得結結實實!
    他上前一步,對焦躁憤怒的蘇文清抱拳道:“大人,稍安勿躁。這幫蠢貨自尋死路,正好給了咱們一網打盡的由頭!他們這是把脖子洗幹淨了,等著咱們去砍呢!”
    蘇文清深吸幾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知道此刻衝動不得:“蕭戰,你有何看法?強攻肯定不行。”
    蕭戰咧嘴一笑,露出兩排白牙,眼神卻銳利如刀:“大人,咱們人少,強攻自然不行。但咱們可以‘借刀殺人’……哦不,是‘搬請救兵’啊!”
    “搬救兵?”蘇文清眉頭微皺,隨即展開,“你是說……州府?”
    “對頭!”蕭戰壓低聲音,語速飛快,“從此地到州府,快馬加鞭,不過一日路程。請大人立刻修書一封,將此地官紳勾結、貪腐橫行,尤其是現在這幫蠢貨公然對抗欽差、形同謀逆的罪行,詳細說明,蓋上您的大印。我親自帶幾個得力兄弟,星夜兼程,前往州府,向太守趙大人求援!隻要州府派來一支精銳兵馬,不需要多,三五百人足以!兵臨城下,宣示天威,城內那幫烏合之眾,必然土崩瓦解!到時候,咱們就能甕中捉鱉,一個都跑不了!”
    蘇文清眼睛頓時一亮,如同撥雲見日!此計甚妙!不僅能解眼前之困,更能借此機會,將清河縣的頑疾徹底鏟除!他看向蕭戰,目光中充滿了激賞和前所未有的信任:“好!就依你之計!此計若成,蕭戰,你當居首功!此事關係重大,非膽大心細、忠誠果敢之人不可勝任!本官就將這身家性命和朝廷顏麵,托付於你了!”
    “大人放心!”蕭戰拍著胸脯,豪氣幹雲,“保證完成任務!您就在村裏穩坐中軍帳,看我怎麽把救兵給您搬來,怎麽收拾這幫不知死活的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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