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公分換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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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令一下,整個沙棘堡如同被投入一塊燒紅烙鐵的冰水,瞬間炸開了鍋,沸騰起來!
首先動起來的是蕭戰帶來的親衛和部分龍淵閣夥計。李鐵頭和山貓帶著人,拿著鐵鍬、耙子、筐簍、還有幾輛吱呀作響的獨輪車,嗷嗷叫著衝上了沙棘堡那條堪稱“生化危機現場”的主幹道。
“兄弟們!為了將軍的樣板工程!為了……他娘的不被這味兒熏死!跟老子上啊!”李鐵頭吼了一嗓子,率先一鐵鍬鏟進那堆積了不知多少年、已經板結發黑、五彩斑斕的垃圾山裏。
“嘔……”剛撬開一塊,下麵更濃鬱、更“醇厚”的氣味撲麵而來,差點把他這個戰場硬漢給直接送走。他強忍著胃裏的翻江倒海,臉憋成了豬肝色,“他娘的……這活兒比跟狼族精銳對衝還考驗意誌力……”
山貓更慘,年輕人承受力差一點,直接跑到一邊吐了個稀裏嘩啦,回來時眼淚汪汪:“鐵頭哥……這……這真是人住的地方嗎?狼族的馬圈都比這幹淨……”
“少廢話!將軍說了,這是政治任務!趕緊幹!幹完這一段,晚上讓嫂子指蘇晚清)給咱們加餐!”李鐵頭一邊給自己和兄弟們打氣,一邊奮力揮鍬。
過程是痛苦且味道十足的。他們需要先將巨型垃圾山分割,把能鏟動的鏟上車,遇到板結太厲害的,甚至得用水潑軟珍貴的水啊!),或者用撬棍硬撬。各種不可名狀的物體、蠕動的蟲子……不斷挑戰著他們的生理和心理極限。每個人都用布條、破布甚至樹葉捂著口鼻,但效果聊勝於無。空氣中彌漫的惡臭,無孔不入。
然而,當他們咬著牙,清理出一段長達二三十米、露出了久違的黃土路麵,並且用從城外拉來的相對幹淨的沙土鋪墊平整後,站在路這頭望向那頭,一種難以言喻的成就感和清爽感油然而生。
“嘿!你別說,這麽一整,順眼多了!”山貓抹了把汗,看著幹淨的路麵,傻笑起來。
“那是!老子們出手,能差得了?”李鐵頭也頗有成就感,隨即吼道,“都別歇著!繼續!下一段!”
與此同時,在城門附近一塊稍微平整的空地上,簡易的“工分登記處”和“物資兌換點”也搭建了起來。幾張破桌子拚在一起,上麵鋪著還算幹淨的布。老賬房錢先生帶著幾個識字的夥計,擺開了賬本、毛筆和一摞摞準備好的、寫著編號和姓名的簡易竹牌暫時當工分牌)。二哥蕭火則帶著人,小心翼翼地將一袋袋糧食、一匹匹粗布、一罐罐鹽巴,還有少量針線、鐵釘等小物件,整齊地碼放在後麵的席子上,每樣物品前麵都立著小木牌,用炭筆寫著兌換所需的工分數額,一目了然。
趙疤臉則帶著幾個一臉凶悍、眼神銳利的老兵,挎著刀,像幾尊門神一樣在登記處和兌換點周圍巡邏,不說話,但那生人勿近的氣場,足以讓任何想鬧事的人掂量掂量。
蕭戰為了造勢,親自站在一個臨時用石頭和泥土壘起的高台上,拿著那個喇叭口有點歪的鐵皮喇叭,用他那極具辨識度的、帶著痞氣的嗓門,開始了他的“戰前動員”:
“沙棘堡的老少爺們兒!大姐大嬸兒們!都他娘的給老子豎起耳朵聽好了!”
“從今天起,沙棘堡,換規矩了!想吃飽飯,想穿上衣,想活下去,就別他娘的跟死了爹一樣杵著!都給老子動起來!”
“看見沒?”他指著李鐵頭他們清理出來的那段路,“那就是榜樣!那就是你們以後要走的路!”
“現在,老子給你們指條明路!看見那邊堆成山的垃圾沒?清理一車,運到城外指定地方,來這兒,找錢先生,記1個工分!”
“看見那邊畫了線的要挖的排水溝沒?挖一方土,記2個工分!”
“工分能幹嗎?”他指著兌換點那堆物資,“能換糧食!換布匹!換鹽巴!童叟無欺,現結現算,絕不拖欠!”
“老子蕭戰,吐口唾沫是個釘!隻要你們肯出力氣,流汗水,老子就保證你們餓不死!還能他娘的攢下點家底!”
“都別他娘的愣著了!懷疑能當飯吃嗎?觀望能換來粟米嗎?趕緊的,拿起那邊的工具,跟老子的人學,幹活換糧啦!早幹早得,多幹多得!”
起初,聚集過來的民眾們大多還是麻木、懷疑和觀望的。他們習慣了被盤剝,習慣了絕望,突然天上掉餡餅還是需要自己彎腰撿的),第一反應是不信。有人竊竊私語:“這新來的將軍,搞什麽名堂?”“該不會是騙我們去當苦力,最後隨便找個由頭不給糧吧?”
但總有被逼到絕境,或者還殘存一絲勇氣的人。昨天被蕭戰救下的張老棍,拉著瘦弱的女兒小翠,顫巍巍地走出人群。他對著高台上的蕭戰,笨拙地行了個禮,然後走到工具堆,拿起一把豁了口的破鐵鍬,走向最近的一小堆垃圾,開始費力地清理起來。小翠也拿起個小耙子,默默地在一旁幫忙。他們的動作很慢,很生疏,但卻像投入平靜湖麵的第一顆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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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們身上。
當張老漢父女好不容易清理完一小車垃圾,忐忑地推到登記處前時,錢先生看了看旁邊負責監督的小兵,小兵點了點頭。錢先生便拿出屬於張老漢的竹牌,用刻刀在上麵小心翼翼地刻下了一道痕跡,代表“1”分,然後在本子上對應的名字下也記了一筆。
張老漢捧著那塊輕飄飄的竹牌,手都在發抖。他走到兌換點,看著明碼標價的牌子,猶豫了一下,將竹牌遞給蕭火:“軍爺……俺……俺換一點粟米……”
蕭火接過竹牌,核對了一下錢先生那邊的記錄,然後利落地拿起木升,從一個半開的糧袋裏舀出滿滿一升黃澄澄的粟米,倒進張老漢急忙伸出的、用破舊衣襟做成的臨時布袋裏。
那粟米落入布袋的“沙沙”聲,在此刻寂靜的空氣中,顯得格外清晰動聽。
張老漢捧著那袋實實在在的糧食,感受著那沉甸甸的分量,渾濁的老眼裏瞬間湧出了淚水,他“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朝著蕭戰的方向磕頭,聲音嘶啞哽咽:“謝謝將軍!謝謝將軍!活命之恩啊!”
這一下,如同點燃了燎原的星星之火!
“真的換到糧食了!”
“不是騙人的!”
“快!快去拿工具!”
人群瞬間炸開了鍋!求生的本能和對糧食最直接的渴望,如同洪水決堤,衝垮了所有的懷疑和麻木!人們瘋狂地湧向工具堆放點,爭先恐後地搶奪著所剩不多的鐵鍬、耙子、扁擔和筐簍。領到工具的,立刻像找到了寶藏的礦工,紅著眼衝向最近的垃圾堆或者畫了線的工地。沒有領到工具的,急得團團轉,甚至有人直接用手去扒拉較小的垃圾塊,或者幫著推車……
他叫石頭,二十出頭,原本是邊軍潰兵,流落至此,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眼神空洞。他原本對一切都已不抱希望,隻是被嘈雜的人聲吸引過來,麻木地看著。直到他看到張老漢真的用那莫名其妙的“工分”換到了能救命的糧食,他那死寂的心,猛地跳動了一下。他看著那些瘋狂搶工具的人,一股久違的力氣不知從何處湧來,他猛地擠進人群,憑借年輕和一股狠勁,硬是搶到了一把鏽跡斑斑的鎬頭。他什麽也沒說,衝到一段需要清理的殘破土牆邊,掄起鎬頭就刨!一下,兩下……汗水很快浸透了他破爛的衣衫,灰塵沾滿了他年輕卻憔悴的臉,但他不管不顧,隻是瘋狂地刨著,仿佛要把所有的絕望和憤怒,都發泄在這泥土和石塊上。當他終於完成定額,拿到那代表2個工分的竹簽,並換到比張老漢更多一些的糧食時,他蹲在牆角,抱著糧食,肩膀劇烈地聳動起來,卻沒有聲音。他抬起頭,望向高台上那個看著這熱火朝天景象、咧嘴笑得有點傻氣的年輕將軍,那雙原本空洞的眼睛裏,有什麽東西,正在死灰複燃。
蕭戰看著下麵如同螞蟻搬家般忙碌起來的人群,看著那條被逐漸清理出來的道路,看著兌換點前排起的、拿著竹牌等待兌換物資的長隊,心裏那叫一個舒暢!
“嘿嘿,看見沒?群眾的力量是無窮的!”他得意地對不知何時來到他身邊的蘇婉清炫耀,“這就叫‘組織起來’!”
蘇婉清看著眼前這生機勃勃雖然味道依舊不佳)的景象,眼中異彩連連,她輕聲道:“夫君這‘工分’之法,真是巧妙。如此一來,人心可用,百廢可興。”
“那是!”蕭戰鼻子都快翹到天上去了,隨即又想起正事,對旁邊的趙疤臉吩咐道,“老趙,跟下麵幹活的兄弟們說,還有那些新來的,清理出來的垃圾,分分類!”
“分類?”趙疤臉一愣。
“對!爛菜葉子、雜草、糞便這類能漚肥的,統一拉到城外我劃定的那個堆肥區,堆起來發酵,以後可是上好的肥料,寶貝疙瘩!那些破布、碎骨頭、碎瓦片不能肥田的,拉到更遠點的窪地,挖坑埋了!這叫……無公害化處理!”
雖然聽不懂“無公害”是啥意思,但趙疤臉還是點頭應下:“明白了,將軍,按您說的辦!”
蕭戰又對錢先生和蕭火喊道:“老錢,二哥!工分兌換的物資消耗要盯緊,快沒了提前說!我讓龍淵閣的商隊加緊運送!以後這就形成定例,咱們沙棘堡的‘經濟循環’,可就靠這根鏈條了!”
僅僅一天時間,沙棘堡的麵貌就有了肉眼可見的初步改善。幾條主要街道上的巨型垃圾山被移走,露出了久違的、雖然坑窪但至少能走的路基。空氣中那股令人作嘔的惡臭,似乎也被汗水和塵土的味道衝淡了一絲。更重要的是,一種久違的、名為“希望”和“活力”的東西,開始在這座垂死的邊陲小鎮的廢墟上,頑強地生根發芽。
蕭戰看著腦海中係統界麵,雖然點數還是可憐巴巴的“11”大概是因為他成功組織了這次行動,係統象征性給了1點鼓勵),但他心裏卻踏實多了。
“嘿,王明遠,你給老子等著!等老子把這沙棘堡建設成塞上明珠,用工分經濟堆出高科技,看你丫的還笑不笑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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