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外交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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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域諸國的消息並不閉塞,畢竟絲路上往來商隊就是最好的信息傳遞員。沙棘堡的崛起、戎族的潰敗和雪熊部的迅速屈服,像一塊巨石投入西域這潭不算淺的水中,激起了層層漣漪。很快,以“樓蘭”盛產美女和壁畫的古國)、“精絕”以玉石和神秘消失傳說聞名)、“大宛”汗血寶馬的原產地)為代表的西域使團,懷揣著好奇、警惕與幾分“看看風往哪邊吹”的心思,陸續抵達了沙棘堡這個新興的“西部權力中心”。
    樓蘭使團正使安歸,是個留著漂亮小胡子、眼高於頂的中年男人。自恃樓蘭地處絲路要衝,國力在西域也算是一號人物,態度頗為傲慢。見麵伊始,不等寒暄,就開始了他的表演。
    “尊敬的南夏國公閣下,”安歸操著一口流利但帶著濃重口音的官話,微微昂著頭,“我樓蘭與貴國,有著悠久的傳統友誼,可以追溯到兩百年前!樓蘭,乃是絲路上最璀璨的明珠,東西商旅必經之地,其戰略地位,不言而喻……” 他巴拉巴拉說了一大通,核心思想就是:我們樓蘭很重要,你蕭戰應該對我們另眼相看,給予最優惠的貿易條件,甚至軍事保護。
    蕭戰歪坐在虎皮大椅上,一邊聽著,一邊用小拇指悠閑地掏著耳朵,聽完還吹了吹指尖,懶洋洋地說:“傳統友誼?值多少錢一斤?老子隻認現在的朋友和實實在在的利益。想做生意,歡迎,價格公道,童叟無欺。想耍威風,擺譜子?” 他指了指門外,“門在那邊,好走不送。”
    安歸臉色瞬間漲紅,像是生吞了個駱駝糞蛋:“蕭國公!請注意您的言辭!我樓蘭……”
    “你樓蘭啥?”蕭戰毫不客氣地打斷他,嘴角勾起一抹譏誚,“你樓蘭向來是牆頭草,專業騎牆一百年,哪裏風大往哪倒。北魏強的時候往北魏湊,西戎猛的時候跟西戎眉來眼去,真當老子不知道?” 他往前湊了湊,壓低聲音,卻帶著更大的壓迫感,“老子知道你樓蘭美女多,特產‘樓蘭魅影’香薰挺出名,但老子不吃這套。想合作,拿出真金白銀的誠意來。比如,你們那個老冤家‘車師’另一個西域小國),好像前幾天也派人來了,帶的禮物比你厚實,說話也比你們好聽多了,一口一個‘大哥’,叫得老子心裏舒坦。”
    安歸頓時冷汗就下來了,後背的絲綢衣服都快濕透了。車師與樓蘭是世仇,為了水源和草場打了幾十年。如果南夏真的支持車師,那樓蘭以後的日子……他立刻變臉如同翻書,擠出一個無比諂媚的笑容,腰也彎了下去:“國公爺息怒,國公爺恕罪!是在下有眼無珠,失言了!我們樓蘭,是帶著十二萬分的誠意來的!禮物?有有有!除了美女香薰,還有上好的美玉、地毯,隻求國公爺能給個公平貿易的機會……”
    針對不同國家的態度和“黑曆史”,蕭戰采取了靈活多變看人下菜碟)的策略。
    對一向恭順、經常被周邊大國欺負的精絕國,蕭戰表現得像個仗義疏財的大哥。他大手一揮,對精絕使者一個看起來老實巴交的老頭)說:“精絕老弟!不錯!一直老老實實做生意,沒跟西戎眉來眼去,老子看好你們!以後你們的玉石、葡萄幹、核桃,在我沙棘堡互市,稅收減半!另外,看在你們這麽懂事的份上,送你們五十套咱們沙棘堡自產的精良鐵甲,加強一下自衛能力。以後哪個不長眼的再欺負你們,直接報我蕭戰的名字!看老子不去他家門口放炮仗!”
    精絕老者感動得熱淚盈眶,差點當場給蕭戰磕一個,被趙疤臉趕緊扶住。老者哽咽道:“國公爺大恩!精絕小國,永感大德!以後定唯沙棘堡馬首是瞻!”內心os:終於找到靠譜的大腿了!)
    而對那個一直暗中與西戎勾勾搭搭,還想在絲路上收過路費的姑墨國,蕭戰就沒那麽好說話了。他沒急著見使者,而是先讓趙疤臉帶著一隊精神抖擻、裝備整齊的火槍兵,在姑墨使者下榻的驛館外,進行了一場“友好”的“實彈演練”。
    “砰砰砰——”燧發槍齊射的巨響,嚇得驛館屋頂的塵土簌簌往下掉。姑墨使者是個胖子,正吃著葡萄呢,聽到槍聲手一抖,葡萄直接滾進了衣領。他連滾帶爬跑到窗口,隻見百米外的木靶子已經被打得千瘡百孔,碎木屑亂飛。
    這時,蕭戰才慢悠悠地出現,笑眯眯地拍著胖子使者手感q彈)的肩膀,語氣和藹得像是在聊家常:“哎呀,使者受驚了?沒事,兄弟們日常訓練,習慣就好。回去告訴你們國王,西戎能給你們的那三瓜兩棗,我蕭戰,或許能給得更多,比如,安全的商路,便宜的鹽鐵。但是——”他話鋒一轉,笑容不變,眼神卻冷了下來,“西戎要是攛掇你們幹些我不喜歡的事,比如劫個商隊啊,騷擾一下精絕老弟啊,那下次這子彈,打的可就不是靶子了。順便說一句,我看你們隔壁的‘溫宿’部落小夥子們挺精神的,已經決定支持他們獨立建國了,以後他們就是我沙棘堡的‘戰略合作夥伴’,專門負責維護那一帶的……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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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墨使者麵如死灰,汗出如漿,連連點頭稱是,恨不得立刻飛回國去勸國王趕緊跟西戎劃清界限。內心os:這哪是南夏國公,這是活閻王啊!溫宿獨立了,我們姑墨還玩個屁!)
    蕭戰在西域搞“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那一套的消息,再次快馬加鞭傳回京城朝堂,毫無意外地又引爆了爭議。
    一位姓馬的禦史痛心疾首,仿佛蕭戰挖了他家祖墳:“陛下!蕭戰此舉,實乃滔天大罪!未經朝廷授權,未通過鴻臚寺,便私自與西域諸國訂立條約,許以稅收優惠,甚至擅自贈送軍國利器——鎧甲!此乃僭越!赤裸裸的僭越!長此以往,西域諸國隻知有蕭戰,不知有朝廷,不知有陛下矣!此風絕不可長!”
    另一位李姓言官更是上綱上線:“他居然還敢擅自用兵威脅他國指實彈演習),支持他國部落獨立指溫宿)!此等行為,形同叛逆,與分裂國家何異?分明是蓄意挑起西域紛爭,以遂其個人野心!”
    支持蕭戰的武將們聽得直翻白眼。一位性如烈火的老將軍直接開噴:“放屁!全是放屁!西域那地方,情況比娘們的心思還複雜!等你請示朝廷,等鴻臚寺那幫老爺們扯完皮,西戎的騎兵早把商路掐斷了!蕭戰這叫臨機決斷,以最小代價穩住西域,遏製西戎滲透!這叫本事!功大於過!你們這些隻會耍嘴皮子的,懂個卵子!”
    “粗鄙!武夫之見!”馬禦史氣得胡子發抖,“難道要為了所謂的‘實效’,就置朝廷法度於不顧嗎?今日他敢私自訂約贈甲,明日他就敢裂土封王!”
    “裂土封王?老子看你是話本看多了!蕭真要是有那心,還用得著在沙棘堡那鳥不拉屎的地方苦哈哈地搞建設?早特麽帶兵打回來了!”
    朝堂再次變成菜市場。皇帝高坐龍椅,聽著下麵的雞飛狗跳,手指無意識地敲著扶手,麵色平靜,看不出喜怒。蕭戰的做法確實出格,屢屢挑戰朝廷規矩,但效果……西域諸國確實比以前“乖巧”多了,西戎的滲透似乎也受到了遏製。這感覺,就像家裏雇了個能幹的惡仆,活幹得漂亮,但總擔心他哪天會反客為主。
    寧王府,蘇迪亞正取悅著寧王,一番風雨之後, 杏腮桃目的便這樣軟軟地依偎在他懷裏。
    “雅兒,蕭戰在西域如此囂張跋扈,想必得罪的人,不止你們雪熊部一家吧?”寧王慢條斯理地拿起一杯茶,語氣意味深長。
    蘇迪雅眼中閃爍著仇恨的火焰,用力點頭:“不錯!尤其是姑墨國,他們與西戎關係深厚,此次被蕭戰當眾羞辱,還被他扶持溫宿獨立割走利益,定然懷恨在心,恐怕比我們更想除掉蕭戰!”
    寧王微微一笑,放下茶杯,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那就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你想辦法,動用你們草原的渠道,聯係上姑墨國,或者……直接聯係西戎那邊的人。告訴他們,蕭戰在沙棘堡的布防虛實,兵力配置,尤其是他那個寶貝‘軍區大院’和火藥工坊的位置。還有,透露一下他下一步可能針對西戎的行動計劃。” 他頓了頓,聲音帶著蠱惑,“借西戎這把鋒利的刀,除掉我們共同的敵人蕭戰,豈不比你我在京城空自憤懣,要方便得多,也有效得多?”
    蘇迪雅心領神會,臉上露出狠厲之色:“王爺妙計!我這就去安排!定要讓那蕭戰,死無葬身之地!”
    寧王看著蘇迪雅匆匆離去的背影,陰冷地笑了。蕭戰,你就盡情地在西部“卷”吧,把所有人都卷進去!你得罪的人越多,仇家越狠,你這把刀鏽蝕得就越快,也越好折斷。等西戎這把刀砍向你的時候,就是本王收獲之時!
    蕭戰憑借著一手“甜棗”優惠貿易、軍事保護)一手“鐵錘”軍事威懾、扶持反對派)的組合拳,初步在西域諸國中建立了影響力,一條針對西戎的隱形防線正在悄然形成。沙棘堡的互市變得更加繁華,西域特產與中原貨物在這裏交匯,金錢流動的聲音仿佛美妙的樂章。然而,蕭戰並不知道,一張由寧王精心編織、由蘇迪雅的仇恨驅動、並試圖拉攏西戎和姑墨等國共同參與的陰謀之網,正悄然向他罩來。與此同時,一場關於他功過是非、決定他未來權柄乃至命運的激烈辯論,即將在京城朝廷上演,其風暴眼,直指龍椅上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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