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李承乾臉色一變，一把從內侍手中奪過電報。
    電報是薛仁貴從萬裏之外的波斯前線發來的，內容很短，但字字都透著一股火藥味。
    “波斯薩珊王朝殘部，勾結大食國阿拉伯帝國），集結三十萬大軍，圍攻我軍駐紮在石油產區的碎葉城前哨！我軍僅有五千人，兵力懸殊，請求戰術指導！”
    “混賬！”李承乾看完電報，氣得直接把電報紙捏成了一團，“這幫波斯猴子，給臉不要臉！剛跟他們簽了條約，墨跡還沒幹呢，就敢反水？”
    “還有那什麽大食國，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程咬金？”
    李世民也湊了過來，看完電報內容，臉色同樣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高明，這大食國，朕有所耳聞。”長孫無忌在一旁沉聲說道，“此國信奉一種名為‘伊斯蘭’的宗教，近年來在西方異軍突起，其兵鋒之盛，擴張之快，世所罕見。如今，他們已經吞並了薩珊王朝的大片領土，兵鋒直指西域。”
    “嗬嗬。”李承乾冷笑一聲，“三十萬大軍？好大的手筆！他們這是想把我大唐在西域的根基，連根拔起啊！”
    “阿耶，薛仁貴雖然勇猛，但他手裏隻有五千人，而且都是輕步兵，麵對三十萬大軍的圍攻，恐怕撐不了多久。”房玄齡憂心忡忡地說道，“我們必須立刻派兵增援！”
    “增援？怎麽增援？”李世民在實驗場內來回踱步，眉頭緊鎖，“從長安派兵，就算坐火車，日夜兼程，趕到西域都兩個多月了，那時候黃花菜都涼了！”
    “遠水解不了近渴啊！”
    眾人都沉默了。
    波斯太遠了。大唐的國力雖然強盛，但力量的投射，終究受限於距離和時間。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之際，李承乾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那塊完好無損的“神金”板上。
    一個瘋狂的念頭，在他的腦海中浮現。
    “誰說遠水解不了近渴？”他突然開口，嘴角勾起一絲冰冷。
    “阿耶，諸位大人，咱們的‘坦克’，不是已經有眉目了嗎？”
    眾人聞言一愣。
    “高明，你的意思是……”李世民瞬間明白了過來，眼中爆發出駭人的精光。
    “沒錯！”李承乾重重地點頭，“常規的軍隊趕過去太慢了。但如果是咱們的‘坦克’呢？用火車把它運到玉門關，然後乘坦克過去！從玉門關到波斯，對它來說，不過是三五天的路程！”
    “可是……可是坦克還沒造出來啊！”李麗質急道，“我們現在隻有一塊裝甲板樣品！”
    “誰說沒造出來？”李承乾神秘一笑，“孤讓你們看樣東西。”
    他帶著眾人，穿過實驗場，來到後方一個更加隱秘，守衛也更加森嚴的巨大廠房內。
    廠房的大門緩緩打開，一股濃烈的機油味和鋼鐵氣息撲麵而來。
    隻見巨大的廠房中央，停著一個讓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的龐然大物。
    那是一個通體由暗金色金屬打造的鋼鐵怪獸！
    它比之前李世民試乘的“汽車”要大上好幾圈，整個車身都覆蓋著厚重的、帶著傾斜角度的裝甲板，充滿了力量感。
    它的底部，沒有輪子，而是兩條寬大的，由一塊塊金屬板鏈接而成的“鐵帶子”，也就是李承乾所說的“履帶”。
    而在它的車身正上方，還有一個可以旋轉的炮塔。炮塔上，一門比“開花彈”火炮口徑更大的短管火炮，黑洞洞地指向前方，旁邊還並列安裝著一挺“暴雨梨花”多管機槍。
    這……這就是李承乾口中的“坦克”？！
    所有人都被眼前這個充滿暴力美學的鋼鐵巨獸給震懾住了，一個個張大了嘴巴，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這是什麽時候造出來的？”李世民的聲音都在發顫。
    “阿耶，就在您批準‘坦克計劃’的第二天，兒臣就已經讓格物院開始秘密試製了。”李承乾拍了拍坦克那冰冷的裝甲，臉上滿是得意。
    “這台，就是我們的第一輛原型車，孤給它取名為‘龍驤’號！”
    “它的裝甲，用的就是咱們剛剛測試的那種‘神金’。它的心髒，是一台咱們最新研製出來的，一百二十匹馬力的柴油內燃機！它的爪牙，是一門七十五毫米短管榴彈炮，和一挺十二管旋轉機槍！它的最高時速，在平地上可以達到四十裏，越野時速也能維持在二十裏左右！”
    李承乾每說一句，在場眾人的心跳就加速一分。
    等到他說完，李世民已經激動得渾身發抖了。
    “四十裏……越野二十裏……”他喃喃自語，“這……這簡直牛逼！”
    他快步走到“龍驤”號前，伸出手，像撫摸情人一樣，撫摸著那冰冷而堅硬的裝甲。
    “好！好！好啊！”李世民仰天大笑，“有了此等神物，何愁區區三十萬蠻夷！”
    “高明！”他猛地轉過身，抓住李承乾的肩膀，用力搖晃著，“就它了！立刻把它給薛仁貴送過去！朕要讓那幫不知天高地厚的波斯人和大食人，嚐嚐我大唐鋼鐵洪流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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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耶，您別急。”李承乾說道，“這‘龍驤’號還隻是原型車，很多地方還不完善。而且，光一輛坦克，恐怕也起不了決定性的作用。”
    “那怎麽辦？難道就眼睜睜看著薛仁貴他們被圍死？”李世民急道。
    “當然不。”李承乾胸有成竹地說道，“原型車雖然隻有一輛，但咱們的‘神金’，已經可以小規模量產了。內燃機和履帶的生產線，也已經調試完畢。”
    他看向李淳風：“李道長，孤現在命令你，格物院所有部門，立刻進入戰時狀態！放下手裏的一切研究，全力生產坦克！半個月！孤隻給你們半個月的時間！孤要看到十輛！至少十輛‘龍驤’號，從這裏開出去！”
    “殿下……半個月……十輛？”李淳風聽得頭皮發麻，“這……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啊！我們的人手和材料都……”
    “沒有不可能！”李承乾厲聲打斷他，“人手不夠，就從工部調！材料不夠，就去市場上高價買！錢不夠，就去找房遺愛！他剛從那些世家手裏刮了三百萬貫，讓他全給孤吐出來！”
    “總之，半個月後，孤要看到十輛坦克！否則，你們所有參與項目的人，全都提頭來見！”
    李承乾的聲音，冰冷得不帶一絲感情。
    整個廠房內，瞬間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被太子身上散發出的那股子殺氣給震住了。
    李淳風和格物院的一眾大佬們，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決然。
    他們知道，太子不是在開玩笑。
    “臣等……遵命！”李淳風帶著所有人，轟然跪倒。
    “阿耶，”李承乾又轉向李世民，“兒臣懇請，親自率領這支‘鐵甲神軍’，西征波斯！為薛仁貴解圍，為我大唐，打下一個萬世不移的根基！”
    “你要親自去？”李世民眉頭一皺，下意識地就要反對。
    但當他看到兒子那雙燃燒著熊熊戰意的眼睛時，拒絕的話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他知道，這頭已經長出利爪和獠牙的雛龍，早已不滿足於待在長安這座安樂窩裏了。
    他渴望更廣闊的天空，渴望用敵人的鮮血，來證明自己的力量。
    “好。”沉默了許久，李世民緩緩地點了點頭，隻說了一個字。
    “去吧。讓天下人都看看，我李世民的兒子，是何等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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