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追凶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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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十米、三十米、二十米……
    方程猛蹬山地車,夜風灌入耳膜。
    前方殺手的衣領突然被風掀起……
    一條銀鏈在路燈下反光,吊墜赫然是微型pt444股票代碼牌,邊緣還帶著鏽蝕的血漬。
    殺手急轉時,黑色皮箱彈開。
    皮箱內竟然不是狙擊槍,而是一疊金融傳單如紙錢般散落。
    方程瞥見最上方那張:“特別轉讓股pt444,年化收益44.4,季盛集團榮譽出品!”
    傳單背麵,有人用紅筆潦草寫著:“清理完成,賬戶已凍結!”
    方程的車輪碾過傳單,紙張碎裂聲像極了證券交易所的鍵盤敲擊。
    前方十字路口的紅燈倒計時:44秒……
    方程的山地車“唰”的一聲衝了過去,在“44秒”顯示前。
    前方的殺手突然一個急轉彎,拐進了一條昏暗的小巷。
    方程毫不猶豫地跟上,車輪碾過積水,濺起一片水花。
    巷子盡頭是一堵三米高的圍牆,殺手的山地車歪倒在牆邊,人卻不見了蹤影。
    方程刹住車,警惕地環顧四周。
    牆麵上留著幾個新鮮的鞋印,皮箱被隨意丟棄在角落。
    他緩緩走近,用腳尖挑開皮箱……裏麵除了一張被雨水浸濕的宣傳單外空無一物。
    宣傳單右下角用紅筆寫著一行小字:“遊戲才剛開始”
    方程掏出手機:“李隊,目標跟丟了。但有個重要發現……”
    他的聲音突然停住,抬頭看向圍牆上方。
    那裏正對著警局辦公室的窗口,龍峰的身影清晰可見。
    方程的目光從圍牆上方收回,指腹輕輕擦過宣傳單表麵。
    宣傳單在月光下泛著冷光,相紙幹燥而平整。
    嗒……
    雲南某賓館的房間裏,黃滿倉站在窗前,指尖的香煙已經燃到盡頭。
    他轉身時,警徽在西裝內袋若隱若現。
    柳忍辭坐在床邊,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
    她的金絲眼鏡放在床頭櫃上,旁邊是翻開的教案和紅筆。
    “所以……”她的聲音有些發顫,“這些年你一直在……”
    “臥底。”黃滿倉的聲音很輕,卻像重錘砸在兩人之間。
    房間裏一時陷入沉默。
    窗外的知了聲忽遠忽近,襯得這沉默更加壓抑。
    “季盛的事……”柳忍辭抬起頭,眼眶發紅,“我已經都說了。他確實還活著。”
    黃滿倉走到她麵前,從公文包裏取出一張照片。
    照片上,季盛站在遊艇上,背後是蔚藍的海麵。
    “這是上個月拍的。”柳忍辭的呼吸一滯。
    她的目光在照片和黃滿倉之間來回遊移,最後落在他眼角新增的皺紋上。
    “你……一直都知道?”
    黃滿倉沒有回答。
    他取出一枚婚戒放在床頭櫃上……那是他們離婚時他帶走的。
    柳忍辭的指尖觸到那枚冰涼的婚戒,眼前突然一陣恍惚……
    小巷裏,雨水在青石板上濺起水花。
    黃滿倉被三個混混按在潮濕的磚牆上,花襯衫撕裂處露出肩頭新紋的青龍。
    柳忍辭撐著透明雨傘站在巷口,教案緊抱在胸前。
    黃滿倉嘴角滲著血,卻衝她露出一個醉醺醺的笑容。
    電子屏的紅光映在柳忍辭臉上。
    季盛修長的手指在她教案本上畫著圈:“這支股明天漲停。”
    他的鉑金袖扣在燈光下閃著冷光。
    紙張輕飄飄地落在黃滿倉腳邊。
    他彎腰去撿時,警徽從撕裂的衣袋裏滑出半截,但柳忍辭已經轉身離開。
    鍍金的校門緩緩關閉,吞沒了他們兒子的背影。
    柳忍辭正在整理賬本,鋼筆在紙上沙沙作響。
    季盛突然從背後抱住她:“有筆賬需要在你們教育局的賬戶過一下。”
    他的呼吸噴在她耳畔,“你最擅長數字遊戲了,對吧?”
    柳忍辭猛地回神,發現指甲已經深深掐進掌心。
    黃滿倉站在窗前,逆光中他的身影如同一道即將熄滅的剪影。
    窗外樹影婆娑,在他臉上投下支離破碎的光斑。
    柳忍辭的手機屏幕突然亮起,鎖屏界麵浮現一行血紅色代碼: pt444_trace_active。
    緊接著,賓館的ifi路由器迸出火花。
    所有聯網設備同時彈出一張季盛的黑白遺照,像素逐漸扭曲成k線圖。
    黃滿倉的警用對講機突然傳出變調的聲音:“賬戶清算中……坐標鎖定……”
    他猛地拔出電池,卻發現金屬觸點已鏽蝕成“44”的形狀。
    柳忍辭猛地站起身,婚戒從她指間滑落,在地毯上滾出幾道血痕般的軌跡。
    “他們來了!”她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黃滿倉還未來得及轉身,房門已經在一記重踹下轟然碎裂。
    一個戴著黑色麵罩的身影如鬼魅般突入,手中的三棱軍刺在燈光下泛著幽藍的寒光。
    第一刀就劃開了黃滿倉的右臂,鮮血噴濺在窗簾上,像一幅猙獰的潑墨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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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踉蹌著後退,撞翻了茶幾。
    玻璃碎裂聲中,殺手的第二刀已經刺向他的咽喉。
    “砰!”柳忍辭舉起台燈砸在殺手背上。
    殺手連頭都沒回,反手一記肘擊正中她麵門。
    鼻骨斷裂的脆響讓黃滿倉渾身一顫。
    “跑啊!帶著孩子跑!”柳忍辭滿嘴是血地嘶吼著,又一次撲向殺手。
    黃滿倉掙紮著爬起來,卻看見殺手單手掐住柳忍辭的脖子,將她整個人提起。
    軍刺的寒光沒入陰影,柳忍辭的悶哼與窗簾上暈開的血花同時凝固。
    黃滿倉的視野邊緣開始模糊,唯有那柄軍刺的反光在視網膜上灼出pt444的殘影。
    柳忍辭的手指痙攣著抓住殺手的手臂,指甲刮過對方紋身——那裏竟是一串微型股票代碼。
    她的瞳孔逐漸擴散,最後的意識裏,季盛的笑聲與證券交易所的收盤鍾聲重疊。
    “不……!”黃滿倉發出野獸般的嚎叫,抄起地上的玻璃碎片衝上前去。
    殺手頭也不回,一記後踢正中黃滿倉胸口。
    肋骨斷裂的劇痛讓他跪倒在地,玻璃碎片從指間滑落。
    他看見柳忍辭的瞳孔開始擴散,鮮血從她嘴角汩汩湧出。
    “走……孩子……”她的嘴唇蠕動著,用盡最後的力氣死死抱住殺手的腿。
    殺手不耐煩地皺眉,軍刺高高舉起……黃滿倉的視線被淚水模糊。
    他看見柳忍辭最後的口型:“活下去……”"
    在軍刺落下的瞬間,黃滿倉的喉嚨裏擠出一聲嗚咽。
    那聲音像是從鏽蝕的胸腔裏生生撕出來的……和季盛跳樓時監控裏那聲長鳴一模一樣。
    玻璃碎片割開他的臉頰,卻比不上心中萬分之一的痛楚。
    夜風呼嘯中,他聽見身後傳來柳忍辭最後的悶哼,和殺手沉重的腳步聲。
    月光下,那枚婚戒靜靜地躺在血泊中,折射著冰冷的光芒。
    黃滿倉跌跌撞撞地奔向夜色深處,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他知道,自己此刻的逃亡,是用摯愛之人的生命換來的。
    而他要做的,就是帶著這份撕心裂肺的痛,去保護他們唯一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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