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務室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消毒水的氣味混合著窗外飄來的雨腥味，讓周言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
    許昭陽的聲音壓得極低，像是怕驚動什麽："周言，有件事，其實我們需要你的幫助。"
    周言愣在原地，
    他扯了扯嘴角，試圖擠出一個輕鬆的笑容："老大，有事你直說啊！"
    聲音卻不受控製地發緊，"咱們這麽多年兄弟，至於這麽神神秘秘的？"
    許昭陽和江淮交換了一個眼神。
    "網絡還是電子產品？"周言強作鎮定地打趣道，"總不會是要我黑進局裏係統吧？"他幹笑兩聲，卻在看到許昭陽緩緩點頭的瞬間僵住了。
    "什麽？！"周言的聲音陡然拔高，又猛地壓低，"你們瘋了嗎？"
    "知法犯法，知法犯法啊老大！"
    許昭陽和江淮沒有吭氣。
    醫務室裏的掛鍾滴答作響，每一聲都像敲在周言心上。
    他盯著許昭陽看著，喉結上下滾動："確實.…..危險性不小。"
    許昭陽神色平靜："你也可以拒絕。"他讓開通道，示意周言隨時可以離開。
    周言他正搜腸刮肚想著推脫的借口，江淮突然開口：
    "周言，"鏡片後的眼睛閃著銳利的光，"這事要是查清了，別說官升三級——"
    他故意停頓，看著周言猛地抬起的頭，"省廳特別行動處的空缺，你夠格了。"
    "咕咚"一聲，周言不自覺地咽了下口水。
    他想起上個月省廳來考察時，自己精心準備的報告被張局一句"資曆尚淺"就打了回來。
    而同期調來的關係戶，早都混上了副科。
    "你們到底在查什麽？"周言的聲音發顫，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遊移。
    突然福至心靈，他壓低聲音："難道.…..你們懷疑張局有問題？"
    許昭陽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抽出一份文件。
    周言一眼認出那是內部密級檔案——封麵上鮮紅的"藍蝶"二字刺痛了他的眼睛。
    "許處，"周言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你是說三年前的案子......有內鬼？"
    許昭陽沒有立即回答。
    許久緩緩點頭："而且不止一個。"
    江淮突然從白大褂內袋掏出手機，屏幕上顯示著一張模糊的監控截圖，“這是鍾震。”
    "鍾震......沒死？"周言的聲音陡然拔高，又猛地壓低。
    他踉蹌著後退兩步，撞翻了器械盤，金屬器具嘩啦散落一地。
    三年前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追悼會上低垂的黑紗，
    許昭陽抱著骨灰盒時顫抖的手指，還有張局在葬禮上那句"光榮犧牲，永垂不朽"的悼詞。
    局裏所有人都知道，正是因為搭檔鍾震的犧牲，許昭陽才會性情大變，從緝毒隊的王牌調來刑偵隊。
    "這怎麽可能......"周言機械地重複著，突然想起什麽似的猛地抬頭，"那當年火化的——"
    "實驗員。"江淮冷靜地調出另一張照片，
    停屍床上的人雖然麵部嚴重燒傷，但指紋與鍾震的檔案完全不符，"dna比對被動了手腳。"
    窗外炸響一道驚雷，照亮了許昭陽眼中翻湧的暗潮。
    “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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