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屏幕亮起的瞬間，許昭陽立刻將手機貼近排氣扇的噪音源。
    周言發來的消息隻有簡短的四個字：【放心，我懂。】
    "看樣子，我們得換個地方。"許昭陽貼近江淮耳語，呼吸噴在對方頸側。
    許多多蹲在冰箱上，尾巴不安地拍打著機身，翡翠般的眼珠緊盯著客廳那盆被動過的綠植。
    江淮微微頷首，假裝整理醫藥箱，實則快速在便簽上寫道：【我公寓有安全屋】。
    紙條在燃氣灶上化為灰燼時，許多多突然跳下來，叼著最愛的玩具老鼠蹭了蹭兩人的褲腳。
    "乖，給你加餐。"許昭陽故意大聲說，同時將雙倍分量的貓糧倒入食盆——足夠小家夥撐到明天。
    地庫的燈光忽明忽暗。
    許昭陽突然蹲下身，假裝係鞋帶，手指卻在底盤縫隙中摸到一個冰涼的金屬物。
    他利落地拆下定位器，衝江淮晃了晃那個還在閃爍紅光的黑盒子。
    "他們不敢跟太緊。"許昭陽冷笑一聲，將定位器扔向角落的垃圾箱。
    金屬碰撞聲中，江淮已經發動車子，向自己家駛去。
    許多多蹲在窗台上，看著兩人的車尾燈消失在轉角。
    推開書房厚重的隔音門時，許昭陽的手機信號格突然歸零。
    他詫異地掏出手機晃了晃，連緊急呼叫都無法撥出。
    "為了特殊情況準備的。"江淮反鎖房門，手指在書架上某本《法醫學圖譜》上輕輕一按。
    整麵書櫃無聲滑開，露出裏間的電磁屏蔽室。
    "自從老師出事......"他的聲音突然哽住，指腹摩挲著牆上江教授的照片，"我花了兩年時間準備這個。"
    屏蔽室的牆壁覆蓋著特殊的金屬網格，連天花板都做了六層隔音處理。
    許昭陽的指尖擦過控製麵板，上麵閃爍著"信號已阻斷"的綠色指示燈。
    "你早就知道會走到這一步？"許昭陽的聲音在密閉空間裏產生輕微的回響。
    他注意到牆角保險櫃旁掛著張東南亞地圖，清邁某個區域被紅筆反複圈畫。
    江淮從暗格裏取出台老式收音機——那是完全不受電磁幹擾的型號。
    "我研究那個案子很多年了。"他擰開收音機後蓋，裏麵藏著微型硬盤，"每次去泰國"交流學習"，其實都在追查案子的蹤跡。"
    許昭陽突然按住他手腕："等等。"他敏銳地指向收音機頻率旋鈕——細微的刮痕組成個蝴蝶形狀，"這是......"
    "老師的標記。"江淮的聲音輕得像歎息，
    "他最後寄給我的明信片上也有這個。"
    說著調出手機裏保存的圖片，明信片角落的郵戳顯示寄出地正是清邁。
    屏蔽室內昏黃的燈光下，江淮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那本厚重的《法醫學圖譜》。
    書頁間夾著的照片邊緣已經泛黃，那是江教授最後一次站在講台上的身影。
    "老師的課題研究......"江淮的聲音有些發澀，
    他調出平板電腦上加密的文件，"是關於神經毒素的逆向解毒劑開發。
    "屏幕上閃過一組複雜的分子結構圖，"恰好能破解秦氏製藥正在研發的某種新型毒品。"
    許昭陽的瞳孔驟然收縮。他認出了那個分子式
    ——三年前臥底行動中，毒販使用的正是這種改良型神經毒素，鍾震的"犧牲"也與之有關。
    江淮的指尖懸在某個紅色標記的文檔上："老師出事前兩周，發現秦氏製藥在利用抗癌藥項目作掩護......"
    文檔展開，裏麵是成排的嬰兒病例照片，每個孩子手臂上都有相同的藍色針眼，"秘密進行人體實驗。"
    許昭陽猛地攥緊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我當時太年輕......"江淮摘下眼鏡，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要是早點發現老師被人跟蹤......"他的聲音哽在喉嚨裏，眼鏡片上凝結了一層薄霧。
    許昭陽伸手按住他顫抖的肩膀："沒有你，他們也會從別的方麵下手。"
    他的目光掃過牆上江教授與江淮的合影——照片裏年輕的江淮正笑著接過獎杯，"江老師掌握的真相，注定會讓他站在危險的前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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