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推過一疊照片："紡織廠火災保險金，七名死者家屬的賠償訴訟..."
    他的指尖停在最上麵那張——陳銘車禍現場發現的賬本照片，
    "你哥哥記錄的這些"借命續運"的巫術記載，就是你殺人的藍圖？"
    陳星突然前傾身體，手銬撞在桌麵上發出刺耳的聲響："那本來就是我們陳家的秘術！"
    他的眼球布滿血絲，"三十年前王家用七條人命換來的富貴，現在該輪到我們了..."
    許昭陽猛地拍桌，震翻了桌上的礦泉水瓶——"所以你就按著名單一個個殺？王偉家的金表圖紙，就是你哥從殯儀館偷出來的吧？"
    單向玻璃後的黃昊突然倒吸一口冷氣。
    監控屏幕上，法醫正在解剖室檢查最新死者遺體——在她的胃部，
    發現了七枚微型銅錢，上麵刻著的生辰八字，正是三十年前死在紡織廠的七名女工之一。
    陳星的笑聲在審訊室裏回蕩："還差最後一個...隻要集齊七縷冤魂..."
    許昭陽猛地拍案而起，審訊桌上的文件被震得四散："活該？"
    他的聲音像淬了冰，"就因為在社交平台發了自拍，就該死？"
    陳星歪著頭，嘴角扭曲地揚起："她們穿著暴露，深夜獨行..."
    他的手指在桌麵上劃出七道痕跡，"這樣的女子，本就該是祭品的最佳人選。"
    江淮突然將平板轉向他，屏幕上顯示著五位受害者的生活照："劉小麗，護理專業畢業，夜班是為存錢開診所；
    王夢婷，單親媽媽，兼職三份工..."他的聲音越來越沉，
    "你口中的"放蕩"，不過是她們努力生活的證明。"
    "宏圖偉業？"許昭陽一把揪住陳星的衣領，將他拖到單向玻璃前。
    玻璃另一側，法醫正小心翼翼地取下死者嘴角的紅線："看看你的"偉業"！用繡花針縫住死者的嘴，這就是你陳家的本事？"
    陳星突然癲狂大笑，手銬在腕上勒出血痕："你們懂什麽！隻要再完成最後一次祭祀..."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江淮突然播放了一段錄音，
    ——陳銘臨終前在車上嘶吼著："星兒...快停手...借來的命...是要還的..."
    審訊室的燈光突然閃爍起來，陳星腕上的銅錢無風自動，發出詭異的嗡鳴。
    "哈哈哈..."陳星突然癲狂大笑，嘴角滲出暗紅的血沫，
    "王家的債，當然要王家血親來還！"他的眼球凸出，銅錢手鏈發出刺耳的震顫聲。
    許昭陽的手機驟然響起，王偉驚恐的聲音炸響在審訊室："許警官！我妹妹王玲剛失蹤了！她今天本該去..."
    "第七個祭品。"陳星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清晰，
    他咧開嘴，露出被鮮血染紅的牙齒，"終於...圓滿了..."他的瞳孔驟然收縮，整個人像蝦米一樣弓起身子。
    江淮一個箭步上前掐住他的下巴："服毒了！"暗紅的血液從陳星齒縫不斷湧出，"氰化物...快叫救護車！"
    許昭陽瘋狂按著呼叫鈴，同時對著手機吼道："王偉！你妹妹最後出現的地點在哪？！"
    "紡織廠...她說要去取祖父的..."王偉的聲音被陳星突然爆發的狂笑打斷。
    瀕死的陳星竟掙紮著抬起手，指向審訊室角落的攝像頭。
    監控畫麵突然切換，顯示出一個昏暗的房間——王玲被綁在椅子上，背後牆壁上的七個血點正緩緩連成北鬥形狀。畫麵角落的電子鍾顯示：2315。
    當急救人員衝進來時，陳星已經沒了呼吸，可他的嘴角卻凝固著詭異的微笑。
    許昭陽一拳砸在牆上，血跡順著指關節滑落："立刻封鎖紡織廠！所有人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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