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窗外的路燈在窗簾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許昭陽站在窗前，
    "孩子失蹤時間已經超過48小時，"他的聲音低沉得幾乎聽不見，
    像是自言自語，“活著的概率......”他深深吸了一口，最終隻是歎了口氣。
    江淮坐在輪椅上，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扶手："假如隻是人販子，孩子可能隻是被賣到偏遠山區......"
    他的聲音突然哽住，仿佛被什麽堵住了喉嚨。
    許昭陽轉過身，半邊臉隱在陰影裏："假如是變態或者器官販賣......"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但兩人都明白那個未盡的可能。房間裏一時隻剩下多多舔爪子的聲音。
    江淮突然用力捶了下扶手："最近有沒有類似案件發生？"
    他的聲音裏帶著壓抑的急切，"鄰市？周邊縣城？任何可疑的兒童失蹤案？"
    許昭陽拿起手機看了看："我讓周言他們去查了。"
    屏幕的冷光映在他疲憊的臉上，"他說最近三個月省內上報了四起兒童失蹤案，但......"
    "但什麽？"
    "但都是外來務工人員的子女，沒有一個像林小宇這樣在監控下憑空消失的。"
    許昭陽的聲音越來越低，"有線索的話，他們會第一時間通知我。"
    多多似乎感受到壓抑的氣氛，輕輕跳到江淮腿上，用腦袋蹭著他的手。
    江淮機械地撫摸著貓咪，眼神卻飄向窗外："那個便利店......明天我們得重點查查。"
    許昭陽點點頭，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對了，那個紙條上說的小黑貓......"
    他拿起外套，"我現在就去趟局裏，調取周邊所有寵物醫院的記錄。"
    "我跟你一起去。"江淮轉動輪椅。
    "不行。"許昭陽按住他的肩膀，"你傷口還沒好利索，而且......"他看了眼牆上的時鍾，"已經十點多了。"
    兩人僵持間，多多的尾巴突然豎了起來，對著門口發出"嘶"的一聲。
    幾乎同時，許昭陽的手機亮了起來——是周言的來電。
    "許隊！"電話那頭的聲音異常急促，"陽光小區後門的監控有發現！七點三十八分，有輛白色麵包車在垃圾站附近停了將近十分鍾！"
    許昭陽的眼神瞬間銳利起來："車牌號？"
    "被泥巴糊住了，但是......"周言的聲音突然壓低，"我們在車輛數據庫裏比對出了類似車型，車主是......"
    "是誰？"
    "就是小區後門那家便利店的老板。"
    "立刻把他控製住！"許昭陽的聲音陡然拔高，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手機。
    "明白，已經派人去了。"周言的聲音透過揚聲器傳來，伴隨著背景裏急促的腳步聲和警笛聲。
    許昭陽一把抓起沙發上的外套，動作太急帶動茶幾上的水杯晃了晃。江淮已經轉動輪椅擋在了玄關處："我和你一起去。"
    "你在家休息。"許昭陽彎腰係鞋帶的動作頓了頓，聲音不容置疑，"有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江淮的指節在輪椅扶手上發白："許昭陽，我不是需要被保護的——"
    "我知道。"許昭陽直起身，突然伸手按住江淮的肩膀。
    他的掌心很熱，透過單薄的睡衣傳來灼人的溫度。
    "但今天你已經折騰一整天了，傷口需要休息。"他的聲音放軟了些，"而且現在半夜了，醫生說過你不能熬夜。"
    多多不安地在兩人腳邊轉圈，發出細弱的喵嗚聲。
    江淮抬頭對上許昭陽的眼睛，那雙總是銳利的眼睛裏此刻盛滿了不容拒絕的堅持。
    他張了張嘴，最終隻是歎了口氣："...至少讓我幫你分析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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