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隊，好久不見。"
    周明遠的金絲眼鏡反射著微光，嘴角掛著扭曲的笑，"放下槍，否則我打爆那個小女孩的頭。"
    許昭陽緩緩放下武器，同時用身體擋住小女孩。他的餘光瞥見周明遠身後有個黑影正在接近。
    "你以為這樣就結束了？"許昭陽故意提高音量，"國際刑警已經掌握了你們所有的交易記錄。"
    周明遠冷笑："國際刑警？他們能拿我們怎麽樣——"
    話音未落，溫瑞安從背後一個飛踢，周明遠的槍應聲飛出。
    兩人在地上扭打成一團，周明遠突然從袖口滑出一把手術刀，狠狠劃向溫瑞安的咽喉。
    "小心！"許昭陽大喊。
    溫瑞安堪堪避開，但臉頰還是被劃出一道血痕。
    他一個肘擊打在周明遠太陽穴上，終於將其製服。
    遠處傳來警笛聲，許昭陽鬆了口氣："支援總算來了。"
    溫瑞安卻臉色一變："不對！這不是我們的支援！"
    他指著監控屏幕，幾輛黑色越野車正衝進碼頭，"是他們的人！"
    許昭陽抱起小女孩："帶著孩子們從後門走，我斷後！"
    溫瑞安正要反對，突然看到許昭陽從戰術包裏掏出一個遙控器："這個足夠拖延他們一陣子。"
    當黑色越野車逼近倉庫時，許昭陽按下按鈕。
    預先布置的煙霧彈同時炸開，整個碼頭頓時被濃煙籠罩。
    借著掩護，溫瑞安帶著孩子們迅速撤離，而許昭陽則轉身衝向貨輪——那裏還有最後一批沒來得及解救的孩子。
    煙霧中，槍聲四起。許昭陽的耳邊仿佛響起江淮的聲音："活著回來..."
    他握緊手槍，衝進了濃煙深處。
    許昭陽在濃煙中穿行，懷裏抱著一個昏迷的小男孩，另一隻手拽著兩個稍大的孩子。
    子彈在耳邊呼嘯而過，他感到左肩一陣劇痛——中彈了。
    鮮血順著胳膊流下，讓抓著孩子的手變得濕滑。
    "快跑！"他對孩子們喊道，聲音在煙霧中嘶啞破碎。
    身後的追兵越來越近，許昭陽能聽到他們沉重的腳步聲和粗重的喘息。
    一個孩子突然絆倒，許昭陽不得不停下，單手將他拉起。
    這個耽擱讓追兵拉近了距離，一顆子彈擦過他的臉頰，帶出一道血痕。
    "許昭陽！這邊！"
    溫瑞安的聲音從右側傳來。許昭陽轉向聲源，看到越野車衝破煙霧，車門大開著。
    他推著孩子們往前跑，自己卻因為失血過多而踉蹌了一下。
    "快上去！"溫瑞安半個身子探出車窗，手中的衝鋒槍噴吐著火舌，壓製著追兵。
    許昭陽用盡全力將孩子們推進車裏，正要上車時，一顆子彈擊中了他的大腿。
    他悶哼一聲，跪倒在地。
    "昭陽！"溫瑞安大喊。
    許昭陽咬牙，拖著傷腿往前爬。
    就在追兵即將包圍他的瞬間，溫瑞安猛踩油門，車子一個甩尾，後車門精準地停在許昭陽麵前。
    溫瑞安一把拽住他的衣領，將他拖進車內。
    "走！"許昭陽喘息著喊道，同時將最後一個孩子護在身下。
    越野車咆哮著衝出碼頭，子彈在後窗玻璃上留下蛛網般的裂痕。
    溫瑞安猛打方向盤，車子衝進一條小巷，甩開了大部分追兵。
    "孩子們...都安全嗎？"許昭陽艱難地撐起身子，鮮血已經浸透了半個車廂。
    "都活著。"溫瑞安從後視鏡看了他一眼，"但你看起來糟透了。"
    許昭陽虛弱地笑了笑，從口袋裏摸出鑰匙扣緊緊攥在手心。
    車窗外，警笛聲和槍聲漸漸遠去，黎明的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照在孩子們髒兮兮卻安然無恙的臉上。
    "去醫院..."許昭陽的意識開始模糊，"江淮...還在等我們..."
    溫瑞安踩下油門，車子向著晨光駛去。
    在他們身後，碼頭的濃煙升騰而起，像一麵宣告罪惡終結的旗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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