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副市長身旁的秘書突然插話："你們警方要認清形勢！
    基金會背後的財團每年給市裏帶來多少投資？
    多少就業機會？如果因為你們的冒失導致這些撤資，誰來負責？"
    江淮突然冷笑一聲，從公文包裏抽出一份文件："巧了，我正好查了查這些"投資"的來路。"
    他翻開文件，"去年所謂的五億醫療設備捐贈，實際到賬不足五千萬，
    其餘都通過空殼公司洗到了境外。這些數據，稅務局應該很感興趣吧？"
    張副市長臉色驟變，伸手就要拿文件，江淮卻收了回去："這份材料我已經備份了。
    要結案可以，但真相必須公之於眾。"
    會議室門突然被推開，黃昊氣喘籲籲地闖進來："許處！那輛醫療車又出現了！
    這次直接開往港口方向！"
    許昭陽立刻抓起對講機："通知二組、三組，立刻封鎖港口所有出口！"
    他轉向張副市長，"現在，您是要阻止我們執法，還是配合我們抓人？"
    張副市長額頭滲出冷汗，沉默了幾秒終於揮了揮手："...注意方式方法，不要鬧出太大動靜。"
    溫瑞安拍了拍江淮肩膀："走吧，這次一定要人贓俱獲。"
    江淮大步走向門口，在門前停頓了一下，頭也不回地說："張市長，您最好祈禱我們這次能抓到活口。
    否則下一個被滅口的，說不定就是知道太多的人。"
    許昭陽一腳踹開港口倉庫的鐵門，全副武裝的特警迅速湧入，槍口掃過每一個角落。
    然而倉庫裏空空蕩蕩，隻有那輛白色醫療車孤零零地停放在中央。
    "搜查整個倉庫！"許昭陽厲聲命令，聲音在空曠的倉庫裏回蕩。
    黃昊快步跑到醫療車前，拉開車門，臉色突然變得煞白："許隊...溫隊，車裏是空的。"
    溫瑞安的拳頭狠狠砸在車身上，金屬發出沉悶的回響。
    他掏出手機撥通技術科："立刻追蹤這輛車的行駛路線，我要知道它中途停過哪裏！"
    周言蹲下身，仔細檢查車底："輪胎痕跡很新，
    但這輛車至少停在這裏兩小時以上。"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塵，"我們被耍了。"
    就在這時，許昭陽的手機響起。
    技術科同事急促的聲音傳來："許隊，剛發現博愛基金會的另一輛同型號醫療車在城西工業區出現，行車路線與之前案件高度吻合！"
    溫瑞安已經在對講機裏調派人手："所有人注意，立刻趕往城西工業區！重複，這是調虎離山之計！"
    警笛聲響徹夜空，車隊呼嘯著駛向城西。
    江淮緊握方向盤，指節發白："他們怎麽知道我們會跟蹤這輛車？"
    溫瑞安麵色凝重："內部有眼線。
    而且..."他猶豫了一下，"張副市長剛才接了個電話後態度就變了。"
    工業區廢棄廠房外，警方迅速形成包圍圈。江淮做了個手勢，特警破門而入。
    然而眼前的景象讓所有人僵在原地——
    六名流浪兒童蜷縮在角落裏，驚恐地看著闖入的警察。
    他們身邊站著幾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和兩名基金會工作人員，正在給孩子做體檢。
    基金會法律顧問從容地走上前，遞過一疊文件："警官，這是市衛生局批準的"關愛流浪兒童健康計劃"備案文件。
    我們每次出診都有完整記錄，要不要檢查一下？"
    媒體記者的攝像機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現場，閃光燈不斷閃爍。
    基金會公關負責人對著話筒侃侃而談："博愛基金會一直致力於公益事業，沒想到會遭到警方如此粗暴的對待..."
    回警局的路上，車內死一般寂靜。
    黃昊小聲說："許隊，那邊來消息...周明遠在病房自殺了。"
    許昭陽猛地踩下刹車，汽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他額頭抵在方向盤上，良久才抬起頭，眼中布滿血絲："這不是結束。
    他們越是這樣，越證明我們找對方向了。"
    溫瑞安輕聲說："但現在我們打草驚蛇了，他們一定會把證據銷毀得更徹底。"
    許昭陽突然冷笑一聲："未必。
    你們注意到沒有，那些流浪兒童裏，
    有個孩子一直盯著基金會那個女醫生的手表看——那是一款限量版百達翡麗，
    價值至少七位數。"他轉頭看向江淮，"一個做公益的醫生，戴這種表不奇怪嗎？"
    江淮眼中重新燃起火光："周言，查那個女醫生的所有資料。
    昭陽，去查那塊表的購買記錄。溫處，我們需要申請監聽基金會高層的通訊。"
    夜色中，警車再次啟動，駛向更深處的黑暗。這場較量，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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