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瑞安駕駛著那輛不起眼的麵包車，並沒有直接前往目的地，
    而是先在市區裏看似無規律地繞了幾圈，確認沒有被跟蹤後，
    才拐入了一個光線昏暗的高架橋橋洞底下。
    橋洞下早已停著一輛同樣普通、但車牌不同的黑色suv。
    “換車。”溫瑞安言簡意賅。
    兩人動作迅速，在橋洞的陰影裏，快速脫掉了身上的網絡維修工製服，
    換上了早已準備好的、與周圍上班族無異的休閑夾克和長褲。
    連同之前的工具包和一些可能暴露身份的雜物，一起被塞進了麵包車的暗格裏。這輛車之後會被其他人處理掉。
    做完這一切，他們迅速登上黑色suv。
    溫瑞安再次啟動車子，這次，他徑直將車開向了燈火通明、人流車流密集的市中心北區。
    看著窗外霓虹閃爍、熙熙攘攘的商業街和密集的住宅樓，許昭陽有些詫異：“你們的安全屋……設在這種地方？”
    溫瑞安專注地看著前方路況，嘴角微不可察地揚了一下：“嗯。最危險的地方，
    往往最安全。所有人都以為安全屋會在偏僻的郊區或者廢棄廠房，
    偏偏放在鬧市區，魚龍混雜，監控雖然多，但人也多，反而容易隱藏。這就叫，大隱隱於市。”
    車子最終駛入一個看起來有些年頭的、但管理似乎還不錯的大型居民小區。
    這裏住戶眾多，人員構成複雜，車輛進出頻繁，他們的suv混入其中，毫不顯眼。
    溫瑞安將車停在地下車庫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帶著許昭陽乘坐電梯上樓。
    安全屋位於一棟樓的中間樓層，門牌號與普通住戶無異。
    開門進去，裏麵是再普通不過的家庭裝修風格，甚至客廳的茶幾上還隨意放著幾本過期雜誌，
    仿佛真的有人在此常住。但許昭陽一眼就看出，窗戶是特製的防彈玻璃，門鎖也是最高級別的。
    周言正坐在客廳的餐桌旁，麵前擺著那台從大媽家帶出來的主機箱，
    以及好幾台正在運行的筆記本電腦，屏幕上滾動著密密麻麻的代碼和數據。
    聽到動靜，他抬起頭，推了推眼鏡：“許隊，溫哥，你們來了。這東西……有點棘手。”
    “你們看。”周言指著那台主機，眉頭緊鎖，
    “他們手段很專業，硬盤被設置了物理隔離陷阱，一旦接通電源嚐試讀取，
    不僅會觸發底層病毒清空所有數據，還可能燒毀主控芯片。
    我正在嚐試通過外部接口繞過保護機製，但需要時間，而且不能保證成功。”
    溫瑞安一拳砸在牆上：“媽的，線索又斷了！”
    許昭陽盯著屏幕上跳動的代碼，眼神銳利：“網絡追蹤呢？幹擾源的ip能不能鎖定？”
    “對方用了多層肉雞跳板，最後指向海外某個虛擬服務器。”
    周言切換屏幕，“但我發現另一個情況——最近三個月，
    全市有十七起青少年失蹤案的報警記錄，其中九起發生在信號異常區域。這是坐標分布圖。”
    紅色標記在電子地圖上連成詭異的蛛網。
    溫瑞安突然開口：“墜樓女孩的屍檢報告我弄到了，她指甲縫裏有殘留的織物纖維。”
    三人同時沉默——所有線索都指向同一個黑暗的旋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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