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卷末的新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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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州市公安局刑偵大隊的辦公室裏,夕陽透過老舊的木窗,在水泥地上投下斜長的光影。林硯剛把“拐賣婦女團夥案”的最後一頁卷宗整理好,指尖還沾著些許墨水——80年代的鋼筆不如後世的中性筆順手,寫久了指腹總會留下淡淡的印記。
    “林硯,到我辦公室來一趟。”李建國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這位老隊長今天難得沒穿常服,換了件洗得發白的藍色中山裝,臉上卻沒了往日破案後的輕鬆,眉頭微微蹙著,像是有心事。
    林硯放下鋼筆,把卷宗輕輕推到桌角對齊,快步跟了過去。路過蘇曉的法醫辦公室時,他下意識朝裏瞥了一眼,見她正對著顯微鏡記錄著什麽,筆尖在筆記本上飛快移動,夕陽落在她垂著的睫毛上,鍍上一層暖光。察覺到他的目光,蘇曉抬頭看了過來,朝他無聲地笑了笑,林硯也回以點頭,才轉身進了李建國的辦公室。
    “坐。”李建國指了指辦公桌前的木椅,自己則走到窗邊,從口袋裏掏出一盒“紅塔山”,抽出一根卻沒點燃,隻是夾在指間轉了轉。“拐賣案破得漂亮,省廳的通報昨天剛下來,給咱們大隊記了集體三等功。”
    “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結果,張教授的顱像複原、蘇法醫的屍檢報告,還有基層民警的走訪,少了誰都不行。”林硯沒居功,他清楚在80年代破案,靠的從來不是單打獨鬥——沒有監控和dna技術,每一條線索都得靠人腿跑出來,每一份證據都得靠手一點點摳出來。
    李建國聞言,嘴角終於勾了勾,把煙塞回煙盒:“你這小子,不驕不躁,這點比趙偉強。”他話鋒一轉,臉色又沉了下來,從抽屜裏拿出一份皺巴巴的舉報信,推到林硯麵前,“你看看這個。”
    林硯拿起舉報信,信紙是最普通的牛皮紙,字跡歪歪扭扭,像是用鉛筆寫了又描粗的:“警察同誌,南州碼頭的陳虎太欺負人了!我家開的貨運站,不給他交‘保護費’,就被他的人砸了,我男人去理論,還被打斷了腿……求你們管管!”信的末尾沒寫名字,隻畫了個小小的船錨,應該是碼頭商戶的標記。
    “陳虎?”林硯心裏咯噔一下,這個名字他不是第一次聽——之前處理“菜窖女屍案”時,有磚廠工人閑聊提過,說碼頭有個“虎哥”,手底下有幾十號人,壟斷了大半的貨運生意,沒人敢惹。
    “對,就是他。”李建國走到林硯身邊,指著窗外遠處的方向,“從去年開始,市局就收到過不下十封舉報陳虎的信,有說他強收保護費的,有說他搶生意的,還有說他私底下藏槍的。但每次我們派人去查,要麽商戶不敢開口,要麽找不到證據,最後都不了了之。”
    林硯捏著舉報信,指尖能感受到紙張的粗糙,也能想象到寫信人落筆時的恐懼——在碼頭那個“山高皇帝遠”的地方,陳虎恐怕早就成了土皇帝。“為什麽商戶不敢作證?”
    “陳虎的手段陰得很。”李建國歎了口氣,聲音壓得更低,“去年有個商戶敢跟他對著幹,結果當晚倉庫就著火了,損失了十幾萬的貨,報警也查不出是誰放的火。從那以後,碼頭的人都怕了,沒人敢再跟警察說實話。”
    林硯的手指頓了頓,突然想起父親林衛東的舊照片——背麵寫的“倉庫縱火案”,也是發生在碼頭附近,時間正好是去年。難道這兩起縱火案有關聯?他剛想開口問,李建國卻先拍了拍他的肩膀。
    “市局昨天開了會,把打擊黑惡勢力列為下階段的重點工作,咱們大隊的任務,就是摸清陳虎團夥的底細,收集他們的犯罪證據。”李建國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像是盯上獵物的老獵手,“我打算讓你牽頭負責這個案子,怎麽樣,有信心嗎?”
    林硯抬頭看向李建國,這位老隊長的眼底滿是信任——從“菜窖女屍案”時的半信半疑,到現在把這麽重要的任務交給自己,這份信任比任何表彰都讓他心頭發熱。他攥緊了舉報信,聲音堅定:“有信心!不過我需要人手配合,還得麻煩您協調一下碼頭附近的派出所,讓他們幫忙留意陳虎團夥的動向。”
    “沒問題。”李建國爽快答應,“人手你隨便挑,派出所那邊我去打招呼。但你記住,陳虎這夥人不是之前的小偷小摸,他們有組織、有手段,甚至可能有凶器,辦案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安全第一。”
    “我明白。”林硯點頭,他知道這案子不好辦——沒有證人,沒有證據,還得麵對團夥的威脅,比破連環案還要難。但一想到父親的懸案可能和陳虎有關,想到那些被欺負的商戶,他就沒了退路。
    從李建國辦公室出來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辦公室裏的同事大多已經下班,隻有蘇曉的辦公室還亮著燈。林硯走過去,敲了敲玻璃門。
    “案子忙完了?”蘇曉抬起頭,摘下眼鏡揉了揉眼睛,桌角放著一個沒動過的飯盒,裏麵的飯菜應該早就涼了。
    “剛跟李隊談完新任務。”林硯走進去,指了指她的飯盒,“怎麽還沒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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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忙著整理之前的屍檢數據,忘了。”蘇曉笑了笑,把飯盒推到一邊,“新任務是什麽?還是命案嗎?”
    “不是,是黑惡勢力,碼頭的陳虎團夥。”林硯把舉報信的事簡單說了說,“這案子有點棘手,沒人敢作證,證據也不好找。”
    蘇曉的臉色沉了下來:“陳虎?我聽說過他,之前有個被打的搬運工來做傷情鑒定,說是被陳虎的人打的,但問他細節的時候,他嚇得話都說不完整。”她頓了頓,看向林硯,眼神裏滿是擔憂,“你辦案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安全,他們既然敢打人、砸店,說不定真的有凶器。”
    “放心吧,我會小心的。”林硯看著蘇曉擔憂的眼神,心裏暖暖的——穿越到這個陌生的年代,他不是孤身一人,有李建國的信任,有蘇曉的關心,還有團隊的支持,這些都是他堅持下去的底氣。
    “對了,這個給你。”蘇曉突然想起什麽,從抽屜裏拿出一個小小的筆記本,遞給林硯,“這是我整理的80年代常見的外傷類型和鑒別方法,陳虎團夥要是有暴力行為,說不定能用得上。”
    林硯接過筆記本,封麵是淺藍色的,上麵還畫著一朵小小的白菊,一看就是蘇曉親手畫的。他翻開第一頁,裏麵的字跡工整清秀,每一條都寫得很詳細,甚至還標注了鑒別要點。“謝謝你,這個太有用了。”
    “不用謝,我們本來就是搭檔。”蘇曉笑了笑,夕陽的最後一縷光落在她臉上,柔和得像一幅畫。
    林硯把筆記本小心地放進包裏,又看了一眼牆上的日曆——1985年10月12日。距離他穿越過來,已經快兩個月了。從最初的迷茫適應,到現在接手重要案件,他一步步在這個時代站穩了腳跟,也離父親的懸案越來越近。
    “我送你回家吧,太晚了。”林硯拿起蘇曉的飯盒,“順便幫你把飯盒熱一下,總吃涼的對胃不好。”
    蘇曉愣了一下,隨即點頭:“好。”
    兩人並肩走出警局,夜色已經籠罩了南州市,街道上的路燈昏黃,偶爾有自行車經過,叮鈴的鈴聲在寂靜的夜裏格外清晰。遠處的碼頭方向,隱約能看到貨輪的燈光,那裏是陳虎的地盤,也是林硯接下來要攻克的戰場。
    “林硯,”蘇曉突然開口,“不管案子多棘手,你都別一個人扛著,要是需要幫忙,隨時找我。”
    林硯轉頭看向蘇曉,路燈的光落在她的眼睛裏,像是有星星在閃。他鄭重地點頭:“好。”
    夜風輕輕吹過,帶著秋天的涼意,卻吹不散兩人之間的暖意。林硯知道,接下來的路不好走,但他已經做好了準備——為了守護這個時代的安寧,為了查清父親的懸案,也為了身邊這些值得珍惜的人,他會拚盡全力,把陳虎團夥繩之以法。
    回到宿舍後,林硯把蘇曉的筆記本放在桌角,又拿出父親的舊照片,照片上的林衛東穿著警服,笑容堅定。他輕輕撫摸著照片上的“倉庫縱火案”字樣,在心裏默念:“爸,我一定會查清真相,還你一個公道。”
    窗外的月光透過窗戶,灑在桌麵上,照亮了筆記本和照片,也照亮了林硯眼中的堅定。新的任務已經開始,一場硬仗即將打響,但他無所畏懼——因為他是林硯,是1985年南州市公安局的刑警,更是守護正義的戰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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