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碼頭潛伏驚魂!煙盒紙藏證據險遭刀疤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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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點半的南州港,柴油味混著潮濕的海風,裹著搬運工們的號子聲鑽進林硯的鼻腔。他蹲在碼頭邊的石階上,假裝係解放鞋的鞋帶,指尖卻飛快地在煙盒紙背麵劃動——鉛筆頭是昨晚跟王大叔借的,紙是從碼頭小賣部撿的廢煙盒,上麵剛記完“周三晚八點,布匹商送保護費到油庫”。
“林小子!發什麽愣?糧袋都堆成山了!”身後傳來粗啞的喊聲,林硯趕緊把煙盒紙折成指甲蓋大小,塞進鞋底的破洞裏,起身扛起半人高的糧袋。帆布磨得肩膀生疼,他故意趔趄了一下,糧粒撒了一地——這是他這半個月來的“生存技巧”,裝成笨拙的新手,才能讓虎哥的人放鬆警惕。
“媽的,廢物!”一個穿著黑色夾克、左臉有道刀疤的男人衝過來,抬腳就踹在林硯的小腿上。是刀疤,虎哥手下最狠的小頭目,負責盯著碼頭的搬運工,誰要是敢偷懶或多嘴,輕則打罵,重則被拖到後巷“教訓”。林硯咬著牙沒吭聲,蹲下去撿糧粒,眼角卻瞥見刀疤的手在褲兜裏揣著,似乎藏著什麽硬東西——前幾天他見過,是把彈簧刀。
“刀疤哥,這小子是蘇北來的,沒幹過粗活,您多擔待。”王大叔扛著糧袋走過來,佝僂著背賠笑,手裏還遞上一支“大前門”。他是碼頭的老搬運工,半個月前是他把林硯“介紹”進來的,也是少數敢跟刀疤說上兩句話的人。
刀疤接過煙,卻沒點,夾在耳朵上,眼睛仍盯著林硯:“擔待?虎哥定下的規矩,出工不出力,就得受罰!”他伸腳踩住林硯剛撿起的糧粒,碾了碾,“今天中午別吃飯了,給我抄十遍‘碼頭規矩’,抄不完晚上別想走!”
林硯低著頭應了聲“是”,心裏卻鬆了口氣——抄規矩要去碼頭辦公室的角落,那裏能看到進出油庫的人,剛好能確認昨晚記的“油庫藏贓款”是不是真的。
上午的活兒幹到十一點,林硯的後背已經被汗水浸透,粗布襯衫貼在身上,又冷又癢。他拿著刀疤給的“碼頭規矩”紙條,走到辦公室角落的桌子旁。紙條上的規矩大多是霸王條款:“搬運工每人每月交三成工錢做‘管理費’”“見了虎哥的人要鞠躬”“不許跟警察說話”……林硯一邊抄,一邊用餘光觀察窗外——油庫的鐵門果然是關著的,門口站著兩個穿迷彩褲的男人,手裏拿著木棍,每隔半小時就換一次崗。
“小子,抄得挺認真啊?”突然,刀疤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林硯心裏一緊,手裏的鉛筆差點掉在紙上。他趕緊轉過身,臉上堆起憨厚的笑:“刀疤哥,我……我怕抄不完。”
刀疤盯著他的手,又掃了眼桌子上的紙:“你識字?”林硯點頭:“小時候上過兩年學,認識幾個字。”這話半真半假,他怕說自己學曆高露餡,也怕說不識字沒法抄規矩。
刀疤冷笑一聲,突然伸手抓住林硯的胳膊,用力一擰:“那你說說,你兜裏裝的什麽?”林硯的心髒瞬間提到了嗓子眼——煙盒紙還在鞋底,可剛才彎腰抄規矩時,會不會掉出來了?他強裝鎮定:“沒……沒什麽,就是幾張廢紙。”
“廢紙?我看看!”刀疤說著,另一隻手就往林硯的褲兜摸去。林硯下意識地往後躲,卻被刀疤死死按住肩膀。就在這時,“嘩啦”一聲響,王大叔端著的水桶突然打翻,水灑了刀疤一褲子。
“哎呀!刀疤哥,對不住對不住!”王大叔趕緊拿抹布去擦,“我這老糊塗了,手沒拿穩。”刀疤被水澆得火冒三丈,鬆開林硯,指著王大叔罵:“你他媽瞎眼了?!”
林硯趁機往後退了兩步,手悄悄摸向鞋底——煙盒紙還在,沒掉出來。他看著王大叔被刀疤推搡,心裏又急又愧,卻隻能忍著——現在不能暴露身份,否則之前收集的證據全白費,還會連累王大叔。
“行了行了,別在這礙眼!”刀疤罵夠了,踹了一腳水桶,“林小子,下午接著抄,要是再敢偷懶,看我不打斷你的腿!”說完,他甩著濕褲子走了。
林硯趕緊扶起王大叔:“王叔,您沒事吧?”王大叔搖搖頭,壓低聲音說:“傻小子,剛才刀疤盯著你兜,是不是藏東西了?”林硯一愣,隨即明白王大叔是故意打翻水桶幫他。他咬了咬嘴唇,從鞋底摸出煙盒紙,展開給王大叔看:“王叔,我是警察,來查虎哥的案子。這些是他們收保護費的時間和地方。”
王大叔盯著紙看了幾秒,突然紅了眼:“警察同誌……你們可算來了!去年冬天,老李就是因為不肯交管理費,被虎哥推下貨輪,到現在屍體都沒找到啊!”他的聲音發顫,卻死死捂住嘴,怕被別人聽見。
林硯心裏一沉,趕緊把煙盒紙收起來:“王叔,您放心,我們一定會抓住虎哥,還老李一個公道。不過您千萬別說出去,不然您會有危險。”王大叔點頭,抹了把眼淚:“我知道,我不會說的。以後有什麽要幫忙的,你盡管跟我說。”
中午,林硯沒吃飯,蹲在碼頭的角落裏,把煙盒紙重新折好,塞進更隱蔽的鞋墊下。他看著遠處油庫的方向,心裏盤算著——今晚得想辦法把證據送出去,刀疤已經起了疑心,再待下去可能會有危險。可轉念一想,油庫的贓款還沒確認具體位置,王大叔說的“老李被推下貨輪”也沒有證據,現在走,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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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子,過來吃點東西。”王大叔端著一個粗瓷碗走過來,裏麵是兩個白麵饅頭和一點鹹菜,“別餓著,下午還有活兒呢。”林硯接過碗,心裏暖暖的——在這個被黑惡勢力籠罩的碼頭,王大叔的善意就像一點微光,讓他更堅定了要把虎哥團夥繩之以法的決心。
下午幹活時,林硯故意靠近油庫,想看看裏麵的情況。可剛走過去兩步,就被門口的迷彩褲男人攔住:“幹什麽的?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林硯趕緊說:“我……我找刀疤哥,他讓我來拿點東西。”那男人上下打量他一番,沒再多問,卻也沒讓他進去:“刀疤哥不在這,你回去吧。”
林硯隻好往回走,心裏卻有了新的想法——既然進不去油庫,那就等周三晚上布匹商送保護費的時候,跟著他們進去,說不定能拍到贓款。可這樣一來,風險更大,一旦被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傍晚收工時,刀疤又過來了,盯著林硯看了半天:“你抄完了?”林硯趕緊把抄好的規矩遞過去:“刀疤哥,抄完了。”刀疤接過紙,隨便翻了翻,扔在地上:“算你識相。明天早點來,要是再遲到,看我怎麽收拾你。”
林硯點頭應下,看著刀疤走遠,才撿起地上的紙,塞進兜裏。他跟王大叔打了個招呼,就往碼頭外的宿舍走。路上,他摸了摸鞋墊下的煙盒紙,心裏暗暗決定——明天再觀察一天,周三晚上行動,不管多危險,都要拿到虎哥團夥的核心證據。
走到宿舍門口,林硯突然停住腳步——身後好像有人跟著。他假裝係鞋帶,回頭看了一眼,隻見一個穿灰色上衣的男人正躲在樹後,見他回頭,趕緊縮了回去。林硯心裏一緊——是虎哥的人?他們是不是已經懷疑自己了?
他深吸一口氣,挺直脊背,走進宿舍。關上門的瞬間,他靠在門上,手又摸向了鞋底的煙盒紙——這張小小的紙,承載著碼頭工人的希望,也承載著他作為警察的責任。不管前方有多少危險,他都不能退縮。
夜深了,碼頭的風聲透過窗戶傳進來,夾雜著遠處貨輪的汽笛聲。林硯坐在床邊,借著微弱的煤油燈,在另一張煙盒紙上畫著碼頭的平麵圖,標注出油庫、食堂、宿舍的位置,還有今天看到的崗哨時間。他知道,這場潛伏戰,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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