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錄音截獲毒案關鍵人,碼頭追查牽出虎哥舊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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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技術科的白熾燈泛著冷硬的光,林硯推門進去時,小張正攥著磁帶機的旋鈕,額頭上沾著細密的汗。桌上攤著李紅的手機——那是一部1985年市麵上少見的進口翻蓋機,機身磕出了幾道劃痕,電池早已沒電,此刻正連著臨時接線的電源。
    “林哥,你可來了!”小張猛地抬頭,把耳機遞過來,“這錄音藏在手機的‘隱秘文件夾’裏,我調了半天才弄出來,你聽聽這段。”
    林硯戴上耳機,指尖無意識地敲著桌麵。電流雜音先竄進耳朵,接著是李紅帶著哭腔的聲音:“陳建軍,你別想賴!11·08那筆錢,你分了五萬,老鬼手裏還押著十五萬,現在他跟著虎哥混,你要是不把錢給我,我就把你們當年放跑毒販的事捅出去!”
    “閉嘴!”陳建軍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氣急敗壞的顫抖,“老鬼那邊我已經打招呼了,下個月就給你轉過去!你要是敢跟別人提一個字,別怪我不念老同學情分!”
    錄音到這裏戛然而止,隻剩下滋滋的電流聲。林硯摘下耳機,心髒砰砰直跳——“老鬼”這個名字,他在潛入碼頭時聽王大叔提過一嘴,說是虎哥團夥裏管“錢袋子”的,平時很少露麵,隻負責對接贓款洗白的事。沒想到,這人竟然還跟三年前的“11·08”毒案有關。
    “錄音能複製嗎?”林硯按住桌麵,目光落在磁帶機上。
    小張點點頭,拿起空白磁帶塞進機器:“能是能,但這錄音有雜音,而且隻有一分多鍾,‘老鬼’的具體信息沒提。不過我查了李紅的手機通話記錄,案發前一周,她跟碼頭附近的一個公用電話有過三次通話,每次都不超過兩分鍾。”
    “碼頭公用電話?”林硯皺起眉,指尖在桌上畫了個圈,“正好是虎哥團夥控製的那片區域——看來陳建軍跟虎哥的聯係,比我們想的還深。”
    話音剛落,門外傳來腳步聲,蘇曉抱著一摞文件走進來,臉上帶著幾分凝重:“林硯,我複查了陳建軍辦公室的物證,發現了這個。”她遞過來一個透明證物袋,裏麵裝著個皺巴巴的煙盒——煙盒上印著“南州碼頭特供”的字樣,邊緣還沾著一點褐色的茶漬。
    “這是虎哥團夥壟斷的碼頭小賣部賣的煙。”林硯一眼就認出來,之前潛入碼頭時,刀疤他們抽的就是這個牌子,“陳建軍不抽這種煙,說明他最近跟碼頭那邊的人有過接觸,而且很可能是私下見麵。”
    蘇曉點點頭,翻開手裏的文件:“還有更關鍵的——我查了‘11·08’毒案的舊檔案,當年負責跟陳建軍對接毒販線索的警員,正是現在虎哥團夥裏的‘軍師’老周。隻不過老周在毒案後就辭了職,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裏,現在看來,是投靠虎哥了。”
    林硯猛地攥緊拳頭——一條隱藏的線終於浮出水麵:三年前的“11·08”毒案,根本不是陳建軍單獨跟毒販串通,而是有老周前警員)做內應,事後又通過“老鬼”虎哥財務)洗白贓款,最後把陳建軍拉成內鬼,形成了一條“前警員毒販黑惡團夥警局內鬼”的完整鏈條。
    “走,去找李隊。”林硯抓起錄音帶,快步往辦公室走。路過走廊時,正好撞見趙偉抱著一摞筆錄冊,對方看到他手裏的證物袋,眼神閃了閃,卻沒像往常一樣湊上來打聽,隻是點了點頭就匆匆走開。林硯心裏記了一筆——自從陳建軍被抓後,趙偉就變得格外沉默,不知道是因為之前跟陳建軍走得近,還是有別的心思。
    李建國的辦公室裏飄著煙味,桌上的搪瓷缸裏泡著濃茶。他聽完錄音,把煙蒂按在煙灰缸裏,指節捏得發白:“難怪當年‘11·08’毒案總覺得不對勁——毒販帶著一公斤冰毒,怎麽會輕易讓陳建軍截獲一半?原來是故意放的餌,為的就是拉陳建軍下水,好讓他們以後在警局有個眼線。”
    “現在關鍵是找到‘老鬼’。”林硯把煙盒證物袋推過去,“他是連接陳建軍和虎哥的橋梁,也是查清毒案贓款去向的關鍵。根據小張查的通話記錄,李紅死前一直在跟碼頭公用電話聯係,我懷疑那個電話就是‘老鬼’在用。”
    李建國沉吟片刻,從抽屜裏拿出一張碼頭地圖,用紅筆圈出幾個點:“碼頭附近有三個公用電話亭,都在虎哥的人眼皮子底下。你之前在碼頭待過,認識王大叔,要不你再去一趟,問問他知不知道‘老鬼’的下落?”
    “我跟你一起去。”蘇曉突然開口,指了指自己的文件袋,“我整理了虎哥團夥近半年的財務流水,發現他們每個月都有一筆不明款項轉到城郊的磚廠,說不定跟‘老鬼’洗白贓款有關,正好去碼頭核實一下。”
    林硯點頭同意,三人約定下午兩點在碼頭附近的公交站匯合。臨走前,李建國叫住林硯,壓低聲音:“小心點,陳建軍招供後,虎哥那邊肯定有動靜,別再像上次那樣暴露身份。”
    林硯心裏一暖,應了聲“知道了”,轉身跟蘇曉一起出了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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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的南州碼頭刮著鹹腥的風,運糧船的汽笛聲在江麵上回蕩。林硯和蘇曉換上了便裝——林硯穿了件洗得發白的工裝褲,蘇曉則裹著一條格子圍巾,看起來像一對來碼頭找親戚的年輕夫妻。
    兩人剛走到碼頭入口,就看到王大叔正扛著一袋大米往貨車上送,脊梁骨彎得像張弓。林硯趕緊迎上去,幫他把米袋卸下來:“王大叔,歇會兒吧。”
    王大叔回頭看到他,眼睛一亮,又迅速警惕地掃了眼四周,拉著兩人往旁邊的雜物間走:“林警官,你怎麽又來了?最近刀疤他們查得嚴,說要是再看到你,就把你扔江裏去。”
    “我們找你問個人,‘老鬼’你認識嗎?”林硯壓低聲音,從口袋裏掏出之前畫的碼頭地圖,“他是虎哥手下管錢的。”
    王大叔的臉色一下子變了,搓著手歎了口氣:“怎麽不認識?那是個笑麵虎,平時穿得人模狗樣,專管虎哥的髒錢。上個月我還看到他跟陳建軍在碼頭食堂吃飯,兩人鬼鬼祟祟的,不知道說什麽。”
    “你知道他現在在哪嗎?”蘇曉追問,從包裏拿出筆,準備記錄。
    王大叔剛要開口,外麵突然傳來一陣粗聲粗氣的喊叫:“王老頭!磨磨蹭蹭幹什麽呢?虎哥讓你去卸布匹,你敢偷懶?”
    是刀疤的聲音!林硯瞬間把地圖塞進口袋,蘇曉也趕緊把筆收起來。王大叔深吸一口氣,推開雜物間的門,笑著迎上去:“刀疤哥,這就來,這就來——這是我老家的侄子和侄媳婦,來看看我。”
    刀疤眯著眼打量林硯和蘇曉,目光在林硯的工裝褲上掃了一圈,突然伸手抓住林硯的胳膊:“我怎麽看你有點眼熟?上個月在碼頭摔破糧袋的,是不是你?”
    林硯心裏一緊,臉上卻裝出憨厚的樣子:“哥,您認錯人了吧?我昨天才從蘇北來,第一次來碼頭。”
    蘇曉也趕緊幫腔:“是啊大哥,我們就是來看看我叔,看完就走。”
    刀疤盯著林硯的眼睛看了幾秒,突然從腰裏摸出一把彈簧刀,“啪”地彈開刀刃:“我告訴你,別跟我耍花樣!虎哥的地盤,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來的!要是讓我發現你們跟警察有關係,有你們好果子吃!”
    王大叔趕緊上前打圓場,把一袋剛買的煙塞給刀疤:“刀疤哥,您消消氣,這倆孩子不懂事,我這就帶他們走。”說著,就推著林硯和蘇曉往碼頭外走。
    直到走出刀疤的視線範圍,三人才停下腳步。王大叔擦了擦汗:“林警官,‘老鬼’今晚可能會去碼頭東側的廢棄油庫——我剛才聽刀疤說,要給‘老鬼’送一筆‘貨’,估計是毒案的贓款。”
    林硯心裏一凜,跟蘇曉對視一眼:“王大叔,謝謝您,您注意安全,我們先走了。”
    兩人快步離開碼頭,剛走到公交站,林硯就從口袋裏掏出筆,在煙盒紙上快速記錄:“1. 老鬼今晚去油庫接收毒案贓款;2. 陳建軍與老鬼有直接接觸;3. 虎哥團夥通過城郊磚廠洗白贓款。”
    蘇曉看著他的字跡,眉頭微蹙:“油庫是虎哥的老巢,今晚去太危險了。我們得趕緊回局裏跟李隊商量,製定抓捕計劃。”
    林硯點頭,把煙盒紙折好放進口袋。江風卷著碼頭的塵土吹過來,他抬頭看向遠處的油庫——那裏隱在暮色裏,像一頭蟄伏的野獸。他知道,今晚的行動,不僅要抓住“老鬼”,更要挖出虎哥團夥跟“11·08”毒案的全部關聯,為父親當年的犧牲,找到第一個關鍵突破口。
    兩人剛坐上公交,林硯的口袋裏突然傳來一陣震動——是市局的傳呼機,上麵顯示著李建國的留言:“陳建軍在看守所翻供,說‘老鬼’手裏有虎哥殺警的證據,速回局裏!”
    林硯的心猛地一沉,攥緊了傳呼機。殺警?難道跟父親的死有關?他看向蘇曉,眼神裏多了幾分凝重:“情況有變,我們得快點回去。”
    公交在顛簸的馬路上行駛,窗外的路燈一盞盞掠過,林硯的腦子裏飛速梳理著線索:陳建軍翻供、老鬼手裏的殺警證據、油庫的贓款……所有的線索都指向虎哥,而今晚,或許就是揭開所有秘密的關鍵。他深吸一口氣,指尖在膝蓋上輕輕敲擊——這一次,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虎哥的人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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