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食堂平麵圖標注關鍵點位,突發情報倒逼收網計劃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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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州市公安局刑偵隊辦公室的玻璃窗上,凝著一層薄薄的白霜。林硯用指腹蹭開一小塊,窗外的天色已經擦黑,巷子裏的路燈亮了,昏黃的光線下能看到零星的自行車駛過,車鈴叮當作響,混著遠處碼頭傳來的汽笛聲,是1985年冬夜特有的節奏。
    “你看這裏——”李建國的聲音打破了辦公室的安靜。他把一張牛皮紙鋪在木質辦公桌上,紙邊已經被磨得發毛,上麵是碼頭食堂的平麵圖,是老搬運工王大叔趁著半夜偷偷畫的,線條歪歪扭扭,卻標注得格外仔細。李建國用紅鉛筆尖點在“後廚”的位置,“老吳招了,虎哥把那把仿製手槍藏在煤堆裏,就挨著灶台,說是取著方便。”
    林硯俯身過去,手指在“灶台”旁畫了個圈:“煤堆旁邊是地窖入口,王大叔說地窖通著河邊的暗渠,虎哥肯定留了後路。得派一組人盯著地窖口,再安排兩個人守在河邊的小船旁——之前查過,虎哥有艘烏篷船,平時拴在碼頭下遊的蘆葦叢裏。”
    辦公桌上的暖水瓶冒著熱氣,林硯倒了兩杯熱水,一杯推給李建國,一杯放在自己手邊。杯壁上印著“南州市公安局”的字樣,漆已經掉了一半。他看著平麵圖上標注的“食堂前門”“側門”“後門”三個出口,指尖在上麵輕輕敲著:“按原計劃,臘月廿八晚上行動,那時候工人都放假了,食堂裏隻有團夥成員。但現在得考慮通訊問題——隊裏隻有三台便攜式步話機,還都是省廳調過來的,信號在碼頭的鋼架結構裏會受影響。”
    “我早想好了。”李建國從口袋裏掏出個鐵皮盒子,打開裏麵是幾枚黃銅哨子,“老辦法,三短一長是‘發現目標’,兩短兩長是‘請求支援’,一長三短是‘行動結束’。每個組派個嗓門大的,哨聲傳得遠,比步話機靠譜。”他拿起一枚哨子遞給林硯,“你帶一組守後門,那是虎哥最可能逃跑的方向——老吳說虎哥每次開會,都讓手下把後門的插銷虛掩著。”
    林硯接過哨子,冰涼的金屬觸感貼著掌心。他剛想再說些什麽,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推開,蘇曉走了進來。她穿著藏藍色的警服,左胳膊上還纏著繃帶,是上次為了救林硯被彈簧刀劃傷的,現在還沒完全好透,動作大了會牽扯到傷口。
    “這是整理好的材料。”蘇曉把一疊紙放在桌上,最上麵是團夥成員的名單,名字旁邊用鉛筆標了星號,“我按老吳供詞裏的到場概率分了級,五顆星是肯定會來的,比如‘刀疤’和管財務的‘瘦猴’;三顆星是可能來的,大多是外圍成員。還有這個——”她抽出一張照片,是從老吳家裏搜出來的,“這是虎哥和手下在食堂門口的合影,能看清他們常坐的位置,靠窗的那張圓桌,視野最好,虎哥每次都坐主位。”
    林硯拿起照片,照片已經有些褪色,能看到虎哥穿著黑色棉襖,嘴角叼著煙,胳膊搭在“刀疤”的肩膀上,身後的食堂門楣上貼著“安全生產”的紅標語。他注意到蘇曉的手指在名單上頓了頓,眼神裏帶著點擔憂:“你的胳膊還沒好,今晚不用跟著去現場,在局裏負責信息匯總就行。”
    蘇曉搖搖頭,把繃帶往上捋了捋,露出一點淡粉色的疤痕:“沒事,我跟法醫組的同事說好的,他們在警戒線外等著,我就負責記錄現場情況,不往前衝。再說——”她看著林硯,聲音輕了些,“我把你要的礦燈都充好電了,放在警車後備箱裏,碼頭晚上黑,礦燈比手電筒亮。”
    李建國在旁邊看著,端起水杯喝了口熱水,嘴角不自覺地勾了勾。他放下杯子時,辦公桌上的電話突然響了,鈴聲尖銳,在安靜的辦公室裏格外刺耳。
    林硯伸手接起電話,“喂,刑偵隊。”
    電話那頭是通訊員小張的聲音,帶著喘:“林哥!碼頭小賣部的劉嬸來報信,說剛才虎哥的手下‘光頭’去買煙,跟她說今晚七點讓所有兄弟去食堂開會,說是‘有大事宣布’,還讓帶好家夥!”
    “什麽?”林硯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了,“確定是今晚七點?”
    “劉嬸聽得清清楚楚!她怕走漏風聲,特意繞了遠路跑過來的,現在還在接待室等著呢!”
    林硯掛了電話,轉頭看向李建國:“計劃提前了,虎哥今晚就開會,比原計劃早了三天。”
    李建國猛地站起來,手裏的紅鉛筆“啪”地掉在桌上:“這老狐狸,肯定是察覺到什麽了!老吳被抓,他心裏發虛,想提前把人聚起來,要麽是轉移贓款,要麽是準備跑路!”
    “不能讓他跑了!”林硯抓起桌上的步話機,按了通話鍵,“呼叫武警支隊,我是林硯,原定臘月廿八的行動提前到今晚七點,請求你們六點半準時在碼頭北側的倉庫集合,配合我們行動!”
    步話機裏傳來武警支隊隊長的聲音:“收到,我們馬上安排,六點半準時到位!”
    蘇曉立刻拿起桌上的名單,快速翻看:“我現在去接待室找劉嬸,確認一下‘光頭’有沒有說其他細節,比如有沒有提到要帶什麽‘好家夥’,是刀還是槍!”她說著就要往外走,林硯伸手攔住她:“小心點,別讓劉嬸覺得緊張,她一個普通老百姓,敢來報信已經很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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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曉點點頭,攥緊了手裏的筆記本,快步走了出去。辦公室裏,李建國已經開始給隊員分配任務:“老周,你帶兩個人守前門,把食堂的卷簾門看住,別讓裏麵的人衝出來;小王,你帶一組去河邊,把那艘烏篷船的錨給我收了,再找根鐵鏈鎖上;剩下的人跟我和林硯走,我們去後廚,先把那把槍找出來!”
    隊員們很快就到齊了,辦公室裏一下子變得熱鬧起來。老周拿起桌上的哨子,吹了個三短一長,試了試音:“沒問題,這哨子夠響!”小王扛著兩捆麻繩,笑著說:“這次一定把虎哥的人都捆結實了,讓他們再沒法欺負搬運工!”
    林硯看著隊員們的樣子,心裏一陣熱。他想起穿越過來的第一天,麵對“菜窖女屍案”時的手足無措,想起李建國最初對他的質疑,想起蘇曉第一次跟他去現場時遞過來的手套。現在,他們已經成了能並肩作戰的夥伴,成了能把後背交給對方的戰友。
    “出發!”李建國一聲令下,隊員們紛紛拿起裝備,往門外走去。林硯走在最後,他回頭看了一眼辦公桌上的平麵圖,牛皮紙上的紅圈和黑字,像是一張無形的網,今晚就要把虎哥這個作惡多端的團夥,牢牢地網在裏麵。
    外麵的風更冷了,刮在臉上像刀子割一樣。林硯把警服的領子豎起來,快步追上前麵的隊員。巷子裏的路燈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一排人影沿著牆根往前走,腳步聲整齊而堅定。遠處的碼頭方向,已經能看到食堂的燈光,昏黃的光透過窗戶,像是黑暗裏的一隻眼睛,等著他們去揭開裏麵的罪惡。
    蘇曉從接待室跑了出來,手裏拿著筆記本,追上林硯:“劉嬸說‘光頭’買煙的時候,褲腰上別著把菜刀,還說‘今晚要給兄弟們分點錢,之後可能要出去躲幾天’——虎哥果然想跑路!”
    林硯點點頭,心裏有了底:“知道了,你跟法醫組的人在警戒線外等著,別靠近食堂,注意安全。”
    “你也小心。”蘇曉看著他,眼神裏滿是擔心,“煤堆裏的槍可能上了膛,找的時候慢點。”
    “放心吧。”林硯笑了笑,從口袋裏掏出之前李建國給的哨子,在手裏攥了攥,“等我們的好消息。”
    隊員們已經上了警車,車燈亮起來,刺破了夜的黑暗。林硯上了副駕駛,李建國坐在駕駛座上,發動了汽車。警車緩緩駛出巷子,往碼頭的方向開去。窗外的景色飛快地往後退,路燈、自行車、路邊的小賣部,都在夜色裏變得模糊。
    林硯看著窗外,心裏想起了父親。他想起父親的照片,想起老吳招供時說的“林衛國是因為查虎哥的走私生意才被害死的”,想起王大叔說的“林警官是個好人,可惜走得太早了”。今晚,他不僅要為那些被虎哥欺負過的搬運工討個說法,還要為父親討個說法,要讓那些作惡的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警車很快就到了碼頭北側的倉庫,武警支隊的人已經到了,十幾名武警戰士站在倉庫門口,手裏拿著槍,神情嚴肅。林硯和李建國下了車,跟武警支隊的隊長握了握手:“麻煩你們了,等會兒我們先進去勘查,確認安全後,給你們發信號。”
    “沒問題。”武警隊長點點頭,“我們已經把倉庫到食堂的路線摸清了,保證不會走漏風聲。”
    林硯看了看表,已經六點十五分了。還有四十五分鍾,行動就要開始了。他深吸了一口氣,冰冷的空氣吸進肺裏,讓他更加清醒。他轉頭看向食堂的方向,那裏的燈光依舊亮著,像是在等待著一場正義的審判。
    “走吧。”林硯對李建國說,“我們去看看虎哥的‘鴻門宴’,準備開席了。”
    李建國點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走,這次一定端了他的老窩!”
    兩人帶著隊員,沿著倉庫旁邊的小巷,慢慢地往食堂的方向走去。夜色裏,隻有他們的腳步聲和呼吸聲,還有遠處偶爾傳來的汽笛聲。林硯攥緊了手裏的哨子,心裏默念著:父親,等著我,今晚,我一定為你正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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