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地窖對峙揭舊恨,彈簧刀劃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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臘月廿八的碼頭寒風裹著煤煙味,刮得林硯臉頰生疼。他蹲在食堂後牆的陰影裏,手指攥緊纏了布條的木棍,耳尖捕捉著牆內傳來的劃拳聲——虎哥團夥的“年會”正如老吳供詞裏說的那樣,在酒肉聲中放鬆了警惕。
“行動。”李建國壓低聲音,率先起身貼向牆角。刑警隊的隊員們分成三組,一組守前門,一組堵後門通河邊的小路,林硯帶著蘇曉和兩名隊員繞去廚房,目標是堵住可能通往地窖的入口。
廚房的窗戶沒關嚴,縫隙裏漏出昏黃的燈光。林硯剛要抬手推窗,突然聽見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轉頭就看見一個穿花棉襖的女人正往食堂裏跑,嘴裏還喊著:“虎哥!警察來了!”
是虎哥的情婦!林硯心頭一緊,顧不上隱藏,直接撞開廚房門衝了進去。灶台邊的幾個團夥成員手裏還拿著酒瓶,見狀瞬間炸了鍋,有人抄起鐵鍋,有人摸向桌下的菜刀。
“不許動!”蘇曉舉起手電筒,光束掃過眾人的臉,“都蹲下!”
可混亂已經蔓延開來。一個光頭男人揮著菜刀朝林硯撲來,林硯側身躲開,木棍狠狠砸在對方胳膊上,隻聽“哢嚓”一聲悶響,男人慘叫著倒在地上。就在這時,林硯瞥見廚房角落的地窖門正在晃動,一道黑影正往裏麵鑽——是虎哥!
“別跑!”林硯拔腿追過去,手指剛碰到虎哥的衣角,對方突然轉身,手裏寒光一閃,一把彈簧刀直刺他的胸口。林硯下意識後仰,刀刃擦著他的衣襟劃過,劃破了外層的棉襖。
“找死!”虎哥目露凶光,再次揮刀撲來。林硯剛要舉起木棍格擋,突然感覺有人從側麵撞過來,將他狠狠推到一邊。他抬頭一看,隻見蘇曉站在他剛才的位置,胳膊上已經劃開了一道口子,鮮血瞬間浸透了她的製服袖子。
“蘇曉!”林硯瞳孔驟縮,怒火瞬間衝上頭頂。他不等虎哥反應,猛地撲上去,左手死死扣住對方持械的手腕,右手攥緊拳頭,狠狠砸在虎哥的臉上。虎哥吃痛,彈簧刀“當啷”一聲掉在地上,他想掙紮著去撿,林硯已經膝蓋頂住他的後背,將他的胳膊反扣在身後。
“銬上!”林硯喊著,身後的隊員立刻衝上來,將手銬鎖在虎哥的手腕上。林硯這才顧得上轉身看蘇曉,隻見她正用右手按住流血的左臂,臉色蒼白,卻還強撐著笑:“我沒事,皮外傷。”
“別說話,我帶你去醫院。”林硯脫下自己的棉襖,裹在蘇曉身上,小心翼翼地扶著她往外走。路過廚房門口時,他看見李建國正指揮隊員清點抓獲的團夥成員,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十幾個人,沒人再敢反抗。
“林硯,你先送蘇曉去醫院,這裏交給我。”李建國看了眼蘇曉的傷口,眉頭緊鎖,“注意安全,有情況隨時聯係。”
林硯點頭,扶著蘇曉快步走向停在遠處的警車。寒風吹在蘇曉受傷的胳膊上,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林硯立刻把棉襖裹得更緊:“再忍忍,很快就到醫院了。”
“其實不用這麽緊張。”蘇曉輕聲說,“剛才我看你跟虎哥搏鬥的時候,比這凶險多了。”
林硯腳步一頓,轉頭看向蘇曉,路燈的光落在她臉上,能看到她額角滲出的冷汗。“你不該衝上來的。”他的聲音有些沙啞,“那把刀要是刺中你……”
“我不能看著你受傷。”蘇曉打斷他,眼神堅定,“我們是搭檔,不是嗎?”
林硯心裏一暖,沒再說話,隻是加快了腳步。警車發動後,他打開暖風,又從儲物格裏翻出幹淨的紗布,遞給蘇曉:“先簡單包紮一下,別讓血流太多。”
蘇曉接過紗布,笨拙地給自己包紮傷口。林硯一邊開車,一邊通過後視鏡看著她,腦海裏卻不由自主地想起剛才虎哥揮刀時的眼神——那眼神裏除了凶狠,還有一絲他熟悉的陰鷙,像是在哪裏見過。
到了醫院,醫生給蘇曉處理傷口時,林硯站在病房外,拿出手機給李建國打電話,詢問後續情況。“已經清點完了,核心成員12個一個沒跑,還在食堂地窖裏搜出了贓款和一把仿製手槍。”李建國的聲音裏帶著疲憊,卻難掩興奮,“老吳也押過來指認了,現在就差虎哥的口供了。”
“我這邊處理完就回去。”林硯說,“蘇曉的傷沒大礙,醫生說縫幾針就好。”
掛了電話,林硯推開病房門,看見蘇曉正看著自己胳膊上的紗布發呆。“醫生怎麽說?”他走過去問。
“沒什麽大事,就是最近不能沾水。”蘇曉抬頭看他,“你是不是要回隊裏審虎哥?”
“嗯,案子到了關鍵時候,不能耽誤。”林硯說,“我讓隊裏的同事過來陪你,有事給我打電話。”
蘇曉點頭:“你去吧,注意安全。對了,虎哥剛才跑的時候,好像往地窖裏藏了什麽東西,你們別忘了再搜仔細點。”
林硯心裏一動,剛才光顧著追虎哥,沒來得及查看地窖。“我知道了,謝謝你。”他說完,又叮囑了幾句,才轉身離開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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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刑警隊時,審訊室的燈已經亮了。李建國坐在外麵的長椅上,看見林硯回來,立刻站起身:“你可回來了,虎哥嘴硬得很,問什麽都不說。”
“我來審。”林硯脫掉外套,徑直走向審訊室。推開門,隻見虎哥坐在審訊椅上,頭發淩亂,臉上還有剛才搏鬥時留下的淤青,眼神卻依舊桀驁不馴。
林硯在他對麵坐下,將一杯熱水推過去:“喝口水,我們聊聊。”
虎哥瞥了一眼水杯,沒動:“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別跟我來這套。”
“我不是來跟你耍手段的。”林硯拿出一張照片,放在虎哥麵前——照片上是林衛國的遺像,“認識他嗎?”
虎哥的目光落在照片上,瞳孔驟然收縮,原本放鬆的身體瞬間繃緊。“不認識。”他嘴上說著,聲音卻有些發顫。
“你認識他。”林硯的聲音冰冷,“10年前,你因為走私生意被他盯上,怕他查出更多證據,就找人開車撞死了他,還偽造成交通事故。”
這句話像是一把重錘,砸在虎哥的心上。他猛地抬頭,盯著林硯:“你是誰?你怎麽知道這些?”
“我是林衛國的兒子,林硯。”林硯的眼神裏充滿了恨意,“這些年,我一直在找殺害我父親的凶手,沒想到,竟然是你。”
虎哥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又說不出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頹然地低下頭:“沒錯,是我幹的。林衛國當年非要跟我作對,斷我的財路,我沒辦法,隻能殺了他。”
“沒辦法?”林硯提高音量,“你走私違禁品,收保護費,打傷那麽多搬運工,現在還敢說沒辦法?你做這些的時候,怎麽沒想過那些被你傷害的人?”
虎哥抬起頭,眼神裏帶著一絲瘋狂:“我也是被逼的!當年要不是走投無路,我怎麽會做這些?林衛國他就是個愣頭青,不知道江湖險惡,死了也是活該!”
“你閉嘴!”林硯猛地一拍桌子,“我父親是為了維護正義,他不該死!你今天落到這個地步,都是你罪有應得!”
虎哥看著林硯憤怒的樣子,突然笑了起來:“就算我死了,你父親也活不過來了。林硯,你以為你贏了嗎?你永遠都擺脫不了你父親被殺的陰影!”
林硯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他知道,現在不能被虎哥的話激怒,必須冷靜下來,拿到完整的口供。“你以為你的同夥會幫你嗎?”林硯說,“老吳已經把你所有的罪行都交代了,包括你走私、傷人、殺人,還有你藏在碼頭油庫裏的贓款。現在證據確鑿,你就算不認罪,也改變不了什麽。”
虎哥的笑容僵在臉上,他看著林硯,眼神裏充滿了不甘和絕望。過了一會兒,他才緩緩開口:“我說,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
林硯拿出筆和紙,開始記錄。虎哥的供詞斷斷續續,卻詳細交代了他這些年的罪行——從最初的收保護費,到後來的壟斷碼頭運輸,再到10年前殺害林衛國,每一件事都令人發指。
當虎哥說到“去年冬天,把反抗的老李推下貨輪”時,林硯停下筆,問道:“老李的屍體在哪裏?”
虎哥搖搖頭:“不知道,貨輪當時開往外地,他掉下去之後,應該是被海水衝走了。”
林硯皺了皺眉,雖然找不到老李的屍體,但有虎哥的口供和其他證人的證詞,也能給他定罪。他繼續記錄,直到虎哥把所有罪行都交代完,才放下筆。
“你還有什麽要補充的嗎?”林硯問。
虎哥沉默了一會兒,說:“我藏在食堂地窖裏的,除了贓款和手槍,還有一本賬本,上麵記著我這些年給哪些人送過錢。”
林硯心裏一喜,這本賬本很可能牽扯出更多的保護傘。“賬本在哪裏?”
“在窖壁的暗格裏,你們仔細找找就能發現。”虎哥說。
林硯立刻起身,走出審訊室,把這個消息告訴了李建國。“太好了,有了這本賬本,我們就能順藤摸瓜,把那些保護傘也揪出來!”李建國興奮地說,“我馬上讓人去地窖搜查。”
林硯點頭,看著李建國匆忙離開的背影,心裏卻沒有輕鬆的感覺。父親的仇終於報了,可他知道,這隻是開始。在這個充滿黑暗和罪惡的世界裏,還有很多像虎哥這樣的人,需要他們去打擊,去鏟除。
他走到窗邊,看著外麵漆黑的夜空,心裏默默對父親說:“爸,凶手已經落網了,你可以安息了。以後,我會繼續走你沒走完的路,維護正義,不讓更多的人受到傷害。”
這時,手機突然響了,是蘇曉打來的。林硯接起電話,就聽見蘇曉溫柔的聲音:“林硯,你審完了嗎?我這邊沒什麽事,你不用惦記。”
“快審完了,你好好休息。”林硯的聲音柔和了許多,“等案子結束,我請你吃飯。”
“好啊,我可記住了。”蘇曉笑著說。
掛了電話,林硯的心裏暖暖的。他知道,在這條充滿荊棘的道路上,他不是一個人在戰鬥。有李建國這樣的前輩指導,有蘇曉這樣的搭檔陪伴,還有無數像王大叔一樣的普通人支持,他一定能走得更遠,讓正義之光照亮每一個黑暗的角落。
審訊室裏,虎哥低著頭,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桀驁。林硯知道,這個作惡多端的團夥,終於要為他們的罪行付出代價了。而南州碼頭,也即將迎來一個嶄新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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