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鴨梨鴨梨，你還好嗎？他們有沒有欺負你啊？會不會不給你飯吃，不讓你睡覺，還讓你一天寫一本五三啊？”
    “嗚嗚嗚嗚，可憐的小鴨梨，天殺的人販子！你才這麽小，他們居然下得去手！！我要告他們！”
    吃過唯一的苦就是高考沒考好要複讀的蘇萬，壓根想象不到黎蔟在汪家經曆了什麽。
    而黎蔟自然也不會告訴他那些黑暗的細節。
    “我沒事，”黎蔟收拾好情緒，語氣平緩下來，隻是眼睛還紅著，“靈蝶很厲害，它一直在保護我。”
    “那就好。”蘇萬總算鬆了口氣，拍了拍胸口，隨即又興奮起來，“對了！我給你帶了禮物！慶祝你脫離苦海！”
    “是什麽？”黎蔟配合地問，心裏卻有種不祥的預感。
    “是五三！”蘇萬獻寶似的從背包裏掏出一本嶄新的習題冊。
    “……別說這些晦氣玩意兒。”黎蔟麵無表情地把書推開，臉上寫滿了拒絕，整個人看起來快碎了。
    “噗呲——”時霧忍不住笑出聲，“我就說你的五三送不出去吧！”
    “鴨梨！怎麽能這樣呢！”蘇萬痛心疾首，“你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學習啊！知識改變命運！”
    黎蔟：屁！我能活下來就不錯了！還學什麽習！
    “黎蔟，我也有禮物送你！”
    “真的嗎姐姐？是什麽東西呀？”黎蔟的聲音立刻軟了下來，帶著期待。
    蘇萬：……夾子！
    時霧在口袋裏掏了掏，拿出一條編織精美、墜著一顆小巧白玉珠的手鏈：“呐，手鏈！”
    這其實是她親手煉製的防禦法器，最高能抵擋元嬰期修士的全力一擊。
    現在給黎蔟，屬實是大材小用，殺雞用牛刀了。
    為什麽要給他呢？
    她是真怕這孩子跟原著一樣，走投無路時選擇用c4炸自己！
    “……謝謝姐姐。”黎蔟的呼吸頓了一秒，才伸出雙手，幾乎是虔誠地接過那條手鏈。
    指尖觸碰到微涼的玉珠時，幾不可察地顫了顫。
    他垂著眼簾，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試圖掩蓋住眼底翻湧的情緒——
    那裏麵混雜著失而複得的慶幸、被她護著的溫暖，以及一種更深沉的、幾乎要破土而出的悸動，像藤蔓一樣纏繞著他的心髒，越收越緊。
    “它能保護你的安全，”時霧沒看出他的不對勁，隻是認真解釋，“主攻防禦，比靈蝶的承傷強度要高一些。”
    黎蔟抬起眼，努力壓下喉間的哽咽，扯出一個盡可能乖巧的笑容，聲音卻帶著不易察覺的沙啞：
    “我會……一直戴著的。”
    這句話輕得像歎息，卻又重得像誓言。他緊緊攥著那枚玉珠，仿佛握住了黑暗中唯一的光。
    “我幫你戴上吧？”時霧說著，很自然地從他手裏又把手鏈拿了回來。
    “好……”黎蔟低聲應著，乖乖伸出手腕，指尖卻無意識地蜷縮了一下。
    他看著她低頭，纖細的手指靈巧地解開搭扣，溫熱的指尖不經意擦過他冰涼的手腕內側。
    那觸感像一道微弱的電流，猝不及防地竄過四肢百骸。
    他幾乎能聞到她發間淡淡的清香，能數清她微微顫動的睫毛。
    周圍喧囂的風聲、蘇萬的嘀咕聲都模糊成遙遠的背景音，世界裏隻剩下她專注的側臉，手腕上那圈逐漸收緊的鏈子，和她指尖每一次若有似無的觸碰。
    當搭扣"哢噠"一聲合攏時，黎蔟觸電般縮回手，將戴著手鏈的手腕緊緊攥在另一隻手的掌心，仿佛要留住那轉瞬即逝的溫度。
    他偏過頭避開她的視線，耳尖泛紅："......謝謝姐姐。"
    蘇萬在一旁盯著看，目光在時霧專注的側臉和黎蔟異常專注的神情之間來回掃視。
    他越看越覺得黎蔟此刻的表情有點不對勁——那眼神直勾勾的，嘴角還繃得緊緊的，怎麽看怎麽像……像他偷偷看過的漫畫裏的那種癡漢！
    他被自己的聯想驚得打了個寒顫，忍不住小聲嘀咕：“鴨梨……你表情管理失控了喂，眼神好嚇人……”
    黎蔟：……不會說話可以閉嘴啊喂！
    “阿霧姐姐，我也要！”蘇萬立刻湊上來，扒著時霧的胳膊，“你不能單給他一個人定情信物啊！我也要一個！”
    黎蔟聽著“定情信物”這四個字，臉一下就紅透了，剛想說什麽卻突然反應過來——不對！
    蘇萬這小子什麽時候跟阿霧姐姐這麽熟了？！熟到可以抱著胳膊耍賴了？！
    一股莫名的酸澀感猛地湧上心頭。
    “什麽定情信物！”時霧哭笑不得地敲他腦袋，“這是護身法器！”
    “我不管！我也要護身法器！”蘇萬抱著她的胳膊晃，“你不能偏心！”
    “好吧好吧，也給你一個。”時霧被她纏得沒法，繼續在隨身的包裏掏啊掏，成功找出另一條款式相似、但細節略有不同的手鏈遞給蘇萬，“喏，拿好。”
    蘇萬美滋滋地接過來，立刻套在手腕上，還特意在黎蔟眼前晃了晃：“謝啦阿霧姐姐！嘿嘿，鴨梨我也有了！”
    黎蔟看著眼前這一幕，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腕間那原本獨一無二的手鏈，心裏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澀和委屈瞬間膨脹開來，直接林黛玉附體。
    他抿緊了唇，眼圈悄悄泛紅，指尖無意識地摳著手鏈上的玉珠，心裏的小人已經開始瘋狂刷屏：
    嗚嗚嗚嗚……原來這不是單單給我一個人的……嗚嗚嗚……為什麽別人也有……嗚嗚嗚………
    嘖，才這樣就承受不住了，真想看看他知道時霧有對象後是什麽樣子。
    嘻嘻嘻嘻嘻邪惡的微笑！）
    “好啦，我們快回去吧，小花他們應該等很久了。”時霧見兩個人都被哄好了至少表麵上是），開始催促起來。
    可千萬別耽擱了計劃。
    “好！”x2
    時霧直接一手拽住一個，運起輕功，一個淩波微步就朝著來時的方向疾衝而去。
    “阿巴阿巴……姐姐你慢點啊！！”蘇萬被風灌得話都說不利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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