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垃圾站icu與“劍氣按揭”賬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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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荒者老k的“載具”——那台被阮柒內心吐槽為“宇宙級廢鐵縫合怪”的履帶車——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拖著沉重的拖鬥,碾過鏽蝕的金屬砂礫,最終停在了一片由巨大殘骸圍攏出的、相對避風的窪地邊緣。
這裏,便是老k的“家”,或者說,他的“垃圾處理中心”。
幾塊扭曲變形、厚達數尺的星艦裝甲板被暴力焊接在一起,構成了一個歪斜但異常堅固的主結構,勉強算作“牆壁”。屋頂是半張撕裂的、布滿焦黑痕跡的能量帆,邊緣用粗大的鉚釘和鏽蝕的鋼纜固定,在虛妄之海詭異變幻的天光下投下搖曳不定的陰影。入口處懸掛著一塊用報廢電路板拚接的“門板”,上麵用熒光塗料歪歪扭扭地塗著幾個阮柒看不懂的符號,旁邊還掛著一個由噬星獸頭骨製成的風鈴但願是風鈴),在微弱的空氣流動中發出空洞的撞擊聲。
空氣中彌漫著比外麵更濃烈的氣味:濃重的機油、刺鼻的焊接熔劑、劣質能量核心過載後的焦糊味、某種化學清潔劑的刺鼻氣息、以及……一絲若有若無的、類似醃肉腐敗的味道。各種廢棄的零件、扭曲的管線、閃著微光的礦石、還有阮柒完全無法理解的機械殘骸,如同生長在金屬地麵上的怪異苔蘚,堆滿了每一個角落,卻又詭異地維持著一種屬於拾荒者特有的“高效混亂”。
履帶車在門口“嘎吱”一聲停住,引擎熄火,發出幾聲類似咳嗽的“突突”聲,排氣管噴出一股夾雜著火星的濃煙。
老k動作利落地跳下車,那把粗獷的霰彈槍依舊扛在肩上,仿佛是他身體的一部分。他走到拖鬥旁,單手抓住玄誠子的後衣領,像拎一袋土豆般將他提了出來,隨意地扔在門口一塊相對平整的金屬板上。老道士悶哼一聲,依舊昏迷。
接著,他轉向墨塵。動作明顯謹慎了許多。他彎下腰,沒去碰墨塵的身體,而是用帶著厚實手套的手,小心翼翼地握住了那柄布滿裂痕的古樸殘劍的劍柄。他手臂肌肉賁張,發力一提——劍紋絲不動!仿佛焊死在地上!
老k的護目鏡後閃過一絲訝異。他鬆開劍柄,轉而抓住墨塵的肩甲那灰袍看似普通,材質卻極其堅韌),再次發力,才將昏迷的劍仙拖了出來,平放在玄誠子旁邊。
最後,他才看向勉強自己扶著車廂壁爬下拖鬥的阮柒。護目鏡的鏡片毫無感情地對著她掃了一下,似乎在評估她是否還有“回收價值”,然後下巴朝門口那堆“垃圾山”努了努:“能動?進去,最裏麵,有個‘維修槽’,自己爬進去躺好。別碰任何閃著光的東西,除非你想少條胳膊或者多個洞。”
阮柒嘴唇幹裂,喉嚨如同火燒,精神力枯竭帶來的眩暈和全身傷痛讓她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她看著地上氣息奄奄的墨塵和玄誠子,強撐著問:“他們……能先……”
“死不了。暫時。”老k打斷她,聲音平板無波,“但你身上那點‘塗層’,快磨沒了。再吸幾口這裏的‘新鮮空氣’,你腦子會比我的午餐肉罐頭還要糊。”他指了指阮柒左肩那個暗紅的“快遞標記”,又指了指天空流動的詭異光帶,“這玩意兒在這裏像燈塔。不想引來更麻煩的‘快遞員’,就快點進去屏蔽。”
阮柒心頭一凜,不再多言,咬緊牙關,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向那扇由電路板拚成的“門”。門內光線昏暗,隻有幾盞鑲嵌在廢棄儀器上的、散發著慘綠或暗紅光芒的指示燈提供著照明。空氣更加渾濁,混合著濃重的金屬粉塵味。
所謂的“維修槽”,位於這個“垃圾堡壘”的最深處。那是一個嵌入地麵的、長約兩米、寬約一米的金屬凹槽,內壁布滿了密密麻麻、鏽跡斑斑的接口和管線,看起來像是某種大型設備被拆解後遺留的“手術台”。槽內還殘留著暗褐色的可疑汙漬和一些細小的金屬碎屑。
阮柒沒有絲毫猶豫,忍著惡心和眩暈,手腳並用地爬了進去。冰冷的金屬觸感瞬間透過破爛的衣物傳來,讓她打了個哆嗦。她剛躺平,試圖調整一個稍微舒服點的姿勢——
哢噠!嗡——!
頭頂一塊由廢棄飛船觀察窗改裝的厚重透明罩板猛地落下,邊緣的液壓杆發出刺耳的嘶鳴,將維修槽徹底密封!緊接著,內壁上數個接口猛地探出幾根頂端帶著吸盤和探針的金屬臂,快如閃電地貼向阮柒的頭盔、太陽穴、胸口和四肢!
“啊!”阮柒驚叫一聲,下意識地想掙紮。
【輻射屏蔽力場啟動……低濃度中和劑注入……基礎生命體征掃描……】一個冰冷、呆板、毫無情緒起伏的合成電子音在密封的槽內響起。
一股微涼的、帶著鐵鏽味的液體順著探針注入身體,眩暈感似乎稍有緩解。同時,一層稀薄的、帶著淡藍色微光的能量膜在透明罩板內側生成,將外界那令人心悸的虛空輻射和毒素氣息隔絕了大半。阮柒緊繃的神經終於有了一絲鬆懈,疲憊如同潮水般瞬間將她淹沒。她甚至來不及思考老k是否值得信任,意識便沉入了自我保護性的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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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將阮柒驚醒。
她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還躺在冰冷的“維修槽”裏。透明的罩板外,是老k那張被多鏡片護目鏡覆蓋的臉,鏡片反射著旁邊一台儀器屏幕幽幽的綠光。他手裏拿著一個鏽跡斑斑的、像扳手又像數據讀取器的工具,正在粗暴地撬著維修槽側麵的一個檢修麵板。
“醒了?命挺硬。”老k頭也不抬,聲音悶在防護麵罩下,“基礎指標穩定了。你那點‘塗層’幫你扛住了最要命的侵蝕,不過也快消耗光了。出來幹活抵債。”
“抵……債?”阮柒聲音沙啞。
“不然呢?”老k終於撬開了麵板,裏麵是糾纏如亂麻的線纜和幾個閃爍著微光的晶體模塊。“維修槽啟動費、輻射屏蔽費、中和劑成本、還有你們三個‘垃圾’占用的空間折損費……你以為我是開善堂的?”他一邊說著,一邊用那工具在亂麻般的線纜裏挑挑揀揀,動作粗暴卻精準。
“我的同伴……”阮柒掙紮著想坐起來,發現身體雖然依舊虛弱疼痛,但那種致命的麻痹感和眩暈確實減輕了許多。
“外麵躺著。”老k用工具指了指門外,“老的那個,皮外傷,死不了,自己會醒。穿灰袍拿劍的那個……”他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護目鏡轉向阮柒,鏡片後的目光似乎帶著一絲……專業性的評估?“麻煩大了。識海快被啃空了,身體像個破口袋,全靠一口‘氣’吊著。那口‘氣’還跟這裏的輻射場有點……‘過敏’。”
過敏?阮柒瞬間想到墨塵那需要純淨寂滅規則的“劍氣引擎”與這片汙濁虛空的衝突!她急忙問:“那怎麽辦?”
“涼拌。”老k收回目光,繼續搗鼓他的線纜,“按規矩,這種高風險、高汙染、還自帶‘燈塔’標記的‘垃圾’,最優處理方案是拆解回收有用部件,然後扔進焚化爐,確保‘汙染源’徹底無害化。”
阮柒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不過——”老k拉長了音調,用工具敲了敲維修槽的內壁,發出當當的脆響,“他手裏那柄破劍的‘殼子’,材料有點意思。硬得邪門,還自帶某種‘場’,能幹擾低級掃描。還有他本人……”老k似乎在斟酌詞句,“雖然快死了,但‘硬件底子’是我在這片墳場挖了幾十年垃圾都沒見過的型號。就這麽拆了……有點浪費。”
他猛地將幾根線纜粗暴地擰在一起,濺起幾顆火星,然後“哐當”一聲合上檢修麵板,動作一氣嗬成。
“所以,我給他接了個‘充電樁’。”老k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金屬碎屑,指向門外,“出來看看你的‘icu賬單’吧,順便想想怎麽付。”
維修槽的透明罩板伴隨著液壓杆的嘶鳴緩緩升起。阮柒手腳並用地爬出來,踉蹌地跟著老k走到門外。
眼前的一幕讓她瞳孔驟縮。
墨塵並沒有躺在冰冷的地上。他被安置在一個……更加冰冷的東西裏。
那是一個半嵌入地麵的、形似金屬棺材的狹長容器,表麵布滿了粗大的管線和散熱鰭片,鏽跡斑斑。容器的透明艙蓋下,墨塵靜靜地躺著,臉色依舊是駭人的金紙色,但皮膚下那些蠕動的暗紅魔紋,似乎被一層極其稀薄、不斷閃爍的灰白色光膜勉強壓製著,沒有繼續擴散。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根足有嬰兒手臂粗、閃爍著不穩定藍紫色電弧的粗大線纜,從旁邊一個嗡嗡作響、不斷排出熱浪的方形設備看起來像是從星艦引擎艙暴力拆下來的能量調節器)中延伸出來,末端連接著一個結構複雜、布滿尖刺和吸盤的金屬接口。這個接口,此刻正粗暴地、幾乎是“焊”在了墨塵手中那柄古樸殘劍的劍柄末端!
滋滋滋——!
肉眼可見的、狂暴的藍紫色能量流順著粗大線纜湧入接口,再強行注入那布滿裂痕的劍身!劍身劇烈震顫著,發出痛苦不堪的嗡鳴,細密的裂痕中透出刺眼的、仿佛隨時會崩潰的強光!這股被強行注入的、來自虛妄之海垃圾堆的狂暴能量,經過殘劍本身那微弱寂滅規則的“過濾”和“轉化”,艱難地提煉出一絲絲稀薄的、帶著灰白鋒芒的氣息,然後如同輸液般,通過劍柄與墨塵手掌接觸的地方,極其微弱地渡入他瀕臨枯竭的經脈!
整個過程充滿了暴力、粗糙和一種隨時會爆炸的危險感!
“這……這就是‘充電樁’?”阮柒的聲音都在發顫。這哪裏是救命?這簡直是在墨塵和殘劍的棺材板上瘋狂蹦迪!
“bingo。”老k走到那個嗡嗡作響的能量調節器旁,拍了拍它滾燙的外殼,上麵一塊布滿劃痕的屏幕上,跳動著阮柒完全看不懂的、扭曲的能量波形圖和一個猩紅的、不斷跳動的數字。“‘墳場特供’級能源,經過我這台‘垃圾佬特調轉換器’,再經過他那把劍的‘過濾器’,最後能灌進去的‘氣’,純度嘛……聊勝於無。優點是便宜量大管夠,缺點是,”他指了指屏幕上不斷閃爍的紅光報警,“不穩定,效率低,對‘過濾器’殘劍)損耗極大。哦,還有,隨時可能過載把你們三個外加我這個垃圾站一起送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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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金屬“棺材”旁,在側麵一個鏽蝕的控製麵板上按了幾下。麵板上一塊巴掌大的、布滿雪花紋的屏幕亮起,跳出幾行扭曲的字符。
老k用手指戳了戳屏幕,將其轉向阮柒:“喏,icu賬單,新鮮出爐。”
阮柒湊近看去,屏幕上的字符雖然扭曲,但【天道反詐協議】休眠前灌輸的基礎詞庫讓她勉強能認:
【項目:高能靜脈注射墳場級)】
【用量:1.7 標準單位持續計費中)】
【設備損耗:特調轉換器核心磨損度+3 寂滅劍體過濾器)崩解風險+15】
【附加服務:汙染源壓製力場基礎版)】
【環境管理費含空間占用標記屏蔽)】
【當前累計債務:████ 信用點數值紊亂,係統估算中)】
【支付方式:實物抵扣 勞力抵償 器官功能完好型)】
最後那個“器官”選項,讓阮柒頭皮發麻。
“這……這利息怎麽算?”阮柒艱難地問,試圖用她最擅長的“規則”來談判。她指了指屏幕上那個不斷跳動的猩紅數字,“還有,能量純度這麽低,損耗這麽大,收費是不是不合理?”
“利息?”老k的護目鏡似乎亮了一下,仿佛聽到了什麽有趣的事情,“在這裏,時間就是催命符。賬單每過一天,自動乘以一點二。至於收費?”他敲了敲金屬棺材板,發出沉悶的回響,“我的設備,我的能源,我的地盤,我的規矩。嫌貴?出門左拐,鏽蝕墳場風光無限好,免費入住,永久產權。或者……”他目光掃過墨塵那柄在狂暴能量灌注下痛苦嗡鳴的殘劍,“拔掉‘充電器’,讓他和那破劍一起安靜地走,賬單清零。”
阮柒被噎得說不出話。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壟斷和敲詐!可她能怎麽辦?拔掉“充電器”,墨塵立刻就會死!她看著棺材裏墨塵那毫無生氣的臉,看著殘劍上不斷蔓延的細微裂痕,又看看旁邊昏迷的玄誠子,一股巨大的無力感攫住了她。
就在這時——
“呃……嘶……”一聲痛苦的呻吟傳來。
是玄誠子!老道士悠悠轉醒,渾濁的眼睛茫然地掃過周圍地獄般的金屬垃圾景觀,最後落在那個連接著粗大線纜、嗡嗡作響的金屬棺材上。當他看清裏麵躺著的是墨塵,以及那根粗暴連接在殘劍上的“充電線”時,老眼瞬間瞪圓!
“墨……墨道友?!這……這什麽鬼東西?!”他掙紮著想爬起來,卻牽動了背上的傷口,疼得齜牙咧嘴。“恩公!他們……他們把墨道友怎麽了?!”
阮柒還沒來得及解釋,老k已經一步跨到玄誠子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然後……將那塊阮柒在囚室裏偽造的、記錄著“魔晶稅”黑賬的劣質熒光礦石慘綠色),以及玄誠子那塊破碎的青銅鍋蓋核心碎片,一起丟到了他懷裏。
“醒了?正好。”老k的聲音依舊冰冷,“你的‘u盤’和‘廢鐵片’。‘u盤’裏的‘加密文件’讀取失敗,內容損毀,回收價值清零。‘廢鐵片’材質分析已完成,內蘊微弱‘歸寂’屬性道痕,但結構破碎,能量耗盡,回收價值:低。”
他指了指玄誠子,又指了指阮柒和棺材裏的墨塵:“你們三個,現在都是我的‘待處理資產’。想保住那個‘高能耗資產’墨塵)的小命,就想想怎麽支付‘icu’的賬單和‘垃圾處理費’。”
玄誠子抱著自己破碎的鍋蓋碎片和那塊慘綠的礦石,聽著老k冰冷的話語,又看看金屬棺材裏墨塵的慘狀和那根觸目驚心的“充電線”,老臉瞬間垮了下來,帶著哭腔哀嚎:
“造孽啊!老夫的鍋蓋……老夫的畢生修為……現在還要背這天殺的‘icu’高利貸?!”
他猛地抬頭看向老k,仿佛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指著阮柒,語速飛快,唾沫星子幾乎要噴到老k的護目鏡上:
“大佬!大佬您聽我說!她!阮柒!我們恩公!她腦子好使!點子多!特別會搞錢!之前在仙界搞那個‘反詐直播’!一場下來悔恨值……啊呸,是靈石!嘩嘩的!雖然現在破產了……但技術還在啊!您這地方……信號屏蔽是吧?沒關係!咱們可以搞‘虛妄之海限定版’直播!揭露‘血巢快遞’黑幕!曝光情劫公司騙局!標題我都想好了!就叫《我在垃圾星撿到瀕死劍仙》!流量肯定爆炸!打賞分成絕對夠付‘電費’!”
玄誠子越說越激動,仿佛看到了絕境中的曙光,完全沒注意到阮柒越來越黑的臉色和老k護目鏡後毫無波瀾的目光。
“直播?”老k重複了一遍這個詞,護目鏡轉向阮柒,鏡片微微調整焦距,似乎在重新評估這件“待處理資產”的價值。他沉默了幾秒,就在玄誠子以為有戲的時候,老k指了指垃圾站角落裏一個被油汙覆蓋、半埋在零件堆裏的、籃球大小的金屬球體。
那球體表麵有幾個破損的鏡頭孔洞,還連接著斷裂的線纜。
“你說那個?”老k的聲音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嘲弄,“那玩意兒是三十年前從一艘墜毀的‘星塵遊商’直播船上拆下來的‘超空間信號球’。核心部件早就燒了,剩下的殼子,當凳子都嫌硌屁股。”
玄誠子激動的表情瞬間僵在臉上。
老k的目光掃過玄誠子懷裏的鍋蓋碎片,又落回阮柒身上,最後定格在金屬棺材裏墨塵那柄在狂暴能量灌注下依舊頑強輸出著微弱寂滅劍氣的殘劍上。他扛在肩上的霰彈槍槍管,在昏暗的光線下閃爍著冰冷的金屬光澤。
“搞錢?”老k的聲音低沉下去,帶著一種金屬摩擦的質感,在死寂的垃圾站裏回蕩,“行。”
他走到那台嗡嗡作響、屏幕閃爍猩紅警報的能量轉換器旁,伸出帶著手套的手指,在布滿油汙的外殼上“鐺鐺”敲了兩下。
“在你們想到靠譜的‘搞錢’方案之前……”
他冰涼的護目鏡鏡片轉向阮柒,鏡片上倒映著棺材裏墨塵蒼白的麵容和那根觸目驚心的“充電線”,以及屏幕上那個不斷跳動、象征著天文數字債務的猩紅數字。
“……這‘劍氣按揭’的利息,可不會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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