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分歧與抉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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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嗡——!!!
    服務器核心那布滿焦黑裂痕的表麵,驟然亮起一片極其不穩定的、混合著湛藍秩序光絲與暗紫噬法能量的混亂光芒!光芒如同垂死者的最後痙攣,劇烈地閃爍、扭曲!一道凝練的、由純粹精神意念構成的、帶著最高管理員權限強製指令的光束,猛地從核心射出,並非攻擊,而是如同無形的觸手,狠狠刺入了在場除阮柒外所有人的眉心——玄誠子、老k、楚風、淩瑤!
    “呃啊!”
    “什麽東西?!”
    驚呼聲瞬間被淹沒!
    眾人的意識如同被強行拽入了一個冰冷、扭曲、充滿了數據亂流與猩紅警告的全息幻境!
    幻境背景,正是這片垃圾島,但景象卻充滿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異變:
    頭頂灰紫色的虛空穹頂,被一張巨大無比、由粘稠暗紅色血巢符文構成的“債務天網”徹底覆蓋!天網之上,那個巨大的簡化天平徽記不再是黯淡,而是散發著冰冷刺骨的猩紅光芒,如同高懸的審判之眼!無數細小的、閃爍著“滯納金+1”字樣的猩紅數據流,如同密集的雨點,無情地砸落在每個人的意識體上!
    【債務總額:1垓5京7兆6千億混沌幣……持續增長中……】
    【管理員阮柒試用期):任務失敗!強製執行永恒勞務派遣清潔工)!】
    【成員玄誠子:連帶責任!勞務派遣!】
    【成員老k:連帶責任!勞務派遣!】
    【成員楚風:連帶責任!勞務派遣!】
    【成員淩瑤:連帶責任!勞務派遣!】
    冰冷的、毫無感情的電子宣判聲如同億萬鋼針,刺入靈魂!
    緊接著,畫麵扭曲!
    垃圾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巨大、冰冷、死寂的球形空間——正是他們之前逃出的“萬界平衡之秤”次級回收節點!但此刻,節點內部不再是廢棄的沉寂,而是布滿了冰冷的流水線和無數麻木移動的“清潔傀儡”!
    而玄誠子、老k、楚風、淩瑤四人,赫然也變成了那無數傀儡中的一員!
    他們穿著破爛的、閃爍著微弱禁錮符文的灰色製服,眼神空洞麻木,如同被抽掉了靈魂的提線木偶,在冰冷死寂的空間中永無止境地重複著機械的動作:
    玄誠子枯瘦的手拿著一個巨大的金屬刷子,無意識地、一遍又一遍地刷著冰冷光滑、卻永遠刷不幹淨的黑色金屬牆壁,嘴裏無意識地念叨著:“還債……還債……”
    老k雄壯的身體被束縛在一套笨重的維修外骨骼中,布滿裂痕的護目鏡片後,那雙曾經銳利如鷹隼的眼睛隻剩下呆滯的死灰,機械地揮舞著工具,修理著永遠修不完的破損集裝箱,左臂那恐怖的傷口被簡陋的金屬支架固定,動作僵硬。
    楚風麻木地推著一輛堆滿金屬殘骸的推車,在固定的軌道上循環往複,後背的灼傷被忽略,汗水混著油汙流淌。
    淩瑤清麗的臉龐蒙上了厚厚的塵埃,眼神失去了所有神采,如同最精密的機械,用覆蓋著金屬吸盤的手臂,一遍遍吸附著地麵上根本不存在的塵埃……
    沒有盡頭!沒有希望!隻有永恒的勞役和那高懸的、不斷跳動著增長數字的猩紅債務天幕!
    就在這時,幻境畫麵再次扭曲、切換!
    節點空間的牆壁如同水波般蕩漾開,顯露出外界的景象——正是這片垃圾島!然而,島上的黑色立方體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巨大的、由暗紫色蟲族活質和血巢猩紅符文交織構成的恐怖巢穴!巢穴深處,那點米粒大小的暗紫色“噬法之觸”本源光芒劇烈搏動著,散發出令人心悸的吞噬波動!
    而更令人靈魂凍結的是,在那巢穴的核心控製節點上,赫然懸浮著一個身影!
    是阮柒!
    但已不再是他們認識的阮柒!
    她的身體被暗紫色的蟲族活質與猩紅的血巢符文徹底覆蓋、纏繞,如同被共生體寄生的宿主!眉心那點湛藍徽記被一個不斷蠕動、流淌著粘液的暗紫色蟲眼所取代!她懷中抱著的服務器核心,徹底化為一個由蟲族甲殼和血巢符文構成的、不斷脈動著的畸形肉瘤!肉瘤延伸出無數暗紫與猩紅交織的能量觸須,如同活物的血管神經,深深刺入阮柒的身體,操控著她的每一個動作!
    【服務器核心:徹底異化!】
    【管理員阮柒:意識湮滅!淪為蟲巢與血巢共生的操控傀儡‘欺詐蟲母’載體)!】
    【據點:轉化為‘噬法血巢’次級孵化場!】
    【功能:持續散播‘情劫模因’病毒結合蟲族噬法與血巢欺詐規則)……強製轉化捕獲單位修士生靈)為‘悔恨值電池’及‘蟲族工蜂’……】
    畫麵中,被徹底操控的“阮柒”蟲母載體)緩緩抬起被活質覆蓋的手臂,指向節點空間內如同行屍走肉般勞役的玄誠子等人!她它)的嘴角,裂開一個非人的、充滿了貪婪與怨毒的笑容:
    “原料……劣質……但……能量尚可……剝離……轉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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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無形的、混合了蟲族噬法吸力與血巢欺詐規則的精神波動,瞬間穿透空間,籠罩了節點內勞役的四人!
    “啊——!!!”
    幻境中,玄誠子、老k、楚風、淩瑤的意識體同時發出淒厲到不似人聲的慘嚎!他們感覺自己的靈魂、記憶、乃至最後一絲作為“人”的情感,都在被強行剝離、抽走!化作精純的“悔恨值”能量流和混亂的生物質,順著無形的通道,被那巢穴深處的“蟲母阮柒”貪婪地吞噬!他們的身體在勞役中迅速幹癟、腐朽,最終化為飛灰,融入流水線冰冷的金屬背景中……
    幻境……結束!
    嗡!
    強製灌輸的精神意念光束瞬間收回服務器核心!那混亂的光芒如同耗盡燃料的火焰,徹底熄滅。核心恢複死寂冰冷,表麵的裂痕似乎又加深了幾分。
    噗通!噗通!
    玄誠子、楚風、淩瑤如同被抽掉了骨頭,渾身癱軟,重重地跌坐在冰冷的金屬地麵上!三人臉色慘白如紙,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瞳孔因巨大的恐懼而劇烈收縮,渾身被冷汗徹底浸透!幻境中那永恒的勞役、靈魂被剝離吞噬的極致痛苦、以及阮柒被徹底異化為恐怖“蟲母”的景象,如同最深的夢魘烙印在靈魂深處,讓他們神魂都在顫栗!
    連半跪在地的老k,布滿血絲的眼睛中也充滿了前所未有的震撼與……冰冷的後怕!他布滿油汙的額頭上滲出細密的冷汗,緊握魔改霰彈槍的手指關節因過度用力而發白。幻境中那被束縛在維修外骨骼中、意識湮滅、如同工具般被消耗殆盡的景象,以及最終靈魂被“蟲母阮柒”剝離吞噬的冰冷絕望,狠狠衝擊著他那如同鋼鐵鑄造的生存意誌!永恒勞役是絕望,但淪為毫無意識的養料,被曾經守護的“首領”親手吞噬,則是超越絕望的終極恐怖!
    死寂。
    垃圾島上隻剩下粗重的喘息和遠處清道夫殘骸能量短路的滋滋聲。
    無需任何言語。
    那冰冷、殘酷、卻又無比真實的“未來推演”,已經清晰地昭示了“不淨化服務器”的終極下場——要麽在永恒勞役中耗盡生命與靈魂,要麽在服務器徹底異化後,淪為“蟲母”的養料與傀儡!無論哪種,都意味著徹底的消亡與永恒的沉淪!
    玄誠子枯瘦的身體劇烈顫抖著,渾濁的老眼看向垃圾山深處那恐怖的黑色立方體,眼中的恐懼依舊濃烈,但更多的是一種被逼到懸崖邊的、歇斯底裏的瘋狂:“幹……幹了!老道我寧願被蟲子啃死,也不願變成那鬼樣子被恩公……不!被那怪物吸幹!墨道友!您老要是還有氣,就再撐一撐!咱們……咱們去掏了那蟲子的老窩!”
    楚風掙紮著爬起,年輕的臉上再無迷茫,隻剩下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他默默地將佩劍插回腰間,走到嚴重變形的金屬梭子殘骸旁,開始翻找任何可能用得上的“破爛”。
    淩瑤深吸一口氣,壓下識海中翻騰的恐懼餘波,清冷的眼眸重新變得銳利如刀。她小心地將服務器核心放回昏迷的阮柒膝上,目光掃過眾人,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目標:黑色立方體!摧毀‘噬法之觸’本源核心!行動方案……”
    她的目光落在老k身上,以及他那條慘不忍睹的左臂:“老k,你需要武器,更需要……‘盾牌’。”
    老k布滿血絲的眼睛微微眯起,護目鏡鏡片掃過垃圾島散落的巨大金屬殘骸和凝固能量塊,最終鎖定在幾塊扭曲變形、卻依舊厚重無比的星艦裝甲碎片上。他喉嚨裏發出一聲沉悶的回應: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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