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煞源線索,穀主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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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陽穀深處的廝殺漸息。
    墨居帶領眾長老全力反撲,失去首領又士氣崩潰的叛徒與黑衣人很快被鎮壓、擒殺。滿地狼藉,焦土與冰霜混雜,空氣中彌漫著血腥、硫磺與未散的黑煞之氣。
    任天齊悄無聲息地接近那名斷臂的黑衣人。此人重傷之下,仍掙紮著向穀外爬去,留下斷斷續續的血跡。
    就在任天齊即將出手將其製住的刹那——
    那黑衣人似乎察覺到危機,猛地回頭,僅存的那隻眼中閃過絕望與瘋狂,竟毫不猶豫地一咬後槽牙!
    任天齊臉色微變,身形疾進,一指點向其下頜要穴,欲阻止其自盡!
    但還是晚了一步。
    一絲黑氣瞬間從黑衣人眼角、鼻孔、耳中溢出,他身體劇烈抽搐一下,眼神瞬間渙散,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青黑、僵硬,氣息徹底斷絕。
    服毒自盡!毒性猛烈無比,見血封喉!
    任天齊蹲下身,仔細查看。對方齒間藏有的毒囊顯然經過特殊煉製,發作極快,且死後身體迅速僵化,不留絲毫搜魂的可能。手段狠辣決絕,顯然是經過嚴格訓練的死士。
    他目光落在對方那僵硬的右手上,其五指正以一種怪異的角度蜷縮著,似乎臨死前還想捏碎什麽東西。
    任天齊小心地掰開那僵硬的手指——一枚被捏得變形的黑色玉簡,正靜靜躺在其掌心。玉簡表麵刻著細密的防探查符文,此刻已布滿裂紋,顯然在主人死前被其內力衝擊,處於半毀狀態。
    或許是因為毒發太快,或許是因為任天齊逼近幹擾,他最終沒能徹底毀掉這枚玉簡。
    任天齊小心地將玉簡拿起,神識謹慎地探入。
    玉簡內信息殘破不堪,大部分區域已被破壞,隻殘留著幾段斷斷續續的影像和文字碎片:
    一段影像:一座籠罩在灰黑色霧氣中的巨大祭壇,祭壇上刻滿了與那鬼首令牌相似的扭曲圖案,無數身著同樣黑衣的身影正跪拜在地,狂熱地吟誦著某種晦澀的禱文…祭壇中心,似乎供奉著一團不斷蠕動、散發出濃鬱死寂之氣的…黑色火焰?
    一段文字碎片:【…癸字酉時…黑風洞…交接‘聖源’…】
    另一段文字:【…密切關注‘炎陽之心’…疑似與‘聖火’共鳴…必要時…強取…】
    最後是一幅殘缺的地圖,標注著幾個地點,其中一個被重點圈出,旁邊寫著【葬火沙海】。
    信息雖殘缺,卻讓任天齊心頭凜然。
    聖教?祭壇?聖源?炎陽之心與聖火共鳴?葬火沙海?
    這些碎片,與他之前的遭遇隱隱串聯起來。這個所謂的“聖教”,圖謀甚大,不僅滲透了炎陽穀,其目標似乎也與“火”密切相關,甚至可能與他尋找的“初火之種”存在某種關聯。而那“葬火沙海”,恐怕是他們的一處重要據點。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腳步聲。
    墨居帶著幾位長老快步走來,眾人臉上猶帶著激戰後的疲憊與餘怒,看向任天齊的目光卻充滿了複雜與感激。
    “任道友,你無恙吧?”墨居看到任天齊手中變形的黑色玉簡和地上毒發身亡的黑衣人,眉頭緊鎖,“這些賊子,竟然如此決絕…”
    “無礙。”任天齊起身,將玉簡遞給墨居,“墨長老請看此物。”
    墨居接過玉簡,神識探查後,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難看:“聖教?!竟然是他們在背後搞鬼!難怪大長老他…唉!”他長歎一聲,痛心疾首,“竟是為了這虛無縹緲的‘聖火’,背叛宗門,引狼入室!”
    “墨長老知曉這聖教?”任天齊問道。
    墨居沉重地點點頭:“近年來周邊區域時有傳聞,有一個神秘教派在暗中活動,宣揚所謂‘聖火焚世,淨化重生’的邪說,網羅了不少心術不正的修士和敗類,行事詭秘狠毒。隻是沒想到…他們的觸手竟然早已伸進了我炎陽穀內部,連大長老都…”他語氣中充滿了後怕與憤怒。
    “他們似乎對火係本源之力極為渴望。”任天齊提醒道,“貴穀祖焱之根,恐怕正是其目標之一。”
    墨居神色一凜:“道友所言極是!此次多虧道友力挽狂瀾,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此恩此情,炎陽穀上下必不敢忘!”他對著任天齊,鄭重地躬身一禮。身後幾位長老也同時行禮,態度誠摯。
    任天齊側身避讓:“墨長老言重了,恰逢其會罷了。”他話鋒一轉,“隻是那祖焱之根本源在爆炸中恐有損傷,還需盡快安撫地脈,以免穀中靈氣失衡。”
    墨居聞言,臉色再變:“道友提醒的是!我這就去…”他話音未落。
    突然,一股浩瀚磅礴、如同烈日臨空般的恐怖威壓,猛地從穀外天際席卷而來!
    這股威壓熾熱、霸道、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嚴,瞬間籠罩了整個炎陽穀!穀中所有火焰仿佛都為之俯首,跳躍得更加恭順!
    “是穀主!穀主回來了!”一位長老驚喜叫道。
    墨居等人臉上也頓時露出如釋重負的神色。
    隻見天邊一道赤紅色的流光如同隕星般疾馳而來,速度快得驚人,眨眼間便已降臨穀地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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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光散去,露出一道身影。
    那是一名身穿赤金龍紋長袍、麵容威嚴、雙目開闔間仿佛有火焰燃燒的中年男子。他身材並不魁梧,卻給人一種如同火山般內蘊無窮力量的感覺。其周身散發出的氣息,赫然達到了元嬰初期頂峰,距離中期似乎也隻有一步之遙!
    正是炎陽穀穀主,炎烈!
    然而,此刻這位穀主臉色卻陰沉得可怕,他目光如電,迅速掃過穀中的狼藉、受傷的弟子、以及被鎮壓的叛徒屍體,最終目光落在了墨居和任天齊身上。
    “墨長老!究竟發生了何事?本座方才在遠處便感應到穀中能量暴動,祖焱之根氣息驟減!”炎烈的聲音如同悶雷,帶著壓抑的怒火和焦急。他顯然剛從外界趕回。
    “穀主!”墨居連忙上前,快速將之前發生的一切,從黑風匪襲擊炎萱、任天齊出手相助、到今夜叛徒裏應外合欲奪祖焱之根、任天齊關鍵時刻力挽狂瀾等事,簡明扼要地匯報了一遍,並將那枚黑色玉簡呈上。
    炎烈越聽臉色越是陰沉,尤其是聽到大長老背叛、祖焱之根被引爆時,周身氣息幾乎要失控燃燒起來!但他終究是一穀之主,強行壓下怒火,接過玉簡探查。
    片刻後,他猛地攥緊玉簡,眼中怒火滔天:“好一個‘聖教’!好一個吃裏扒外的叛徒!本座定要將你們連根拔起,碎屍萬段!”
    他深吸一口氣,目光轉向任天齊,那審視的目光銳利得仿佛能穿透人心:“任天齊?就是你救了小女,又保住了祖焱之根?”
    麵對元嬰修士的威壓,任天齊不卑不亢,拱手道:“晚輩任天齊,見過炎穀主。救下令媛是巧合,守護祖焱亦是自保,不敢居功。”
    炎烈深深看了他一眼,似乎想從他平靜的外表下看出些什麽。眼前這個年輕人,修為不過金丹中期,卻能在方才那般混亂中重創金丹後期的大長老,心思、膽識、手段皆非同尋常。尤其是…他竟能一定程度上引動甚至吸收祖焱之根的力量而未被反噬?
    “你修煉的功法,很奇特。”炎烈緩緩道,語氣聽不出喜怒,“非純粹火係,卻似乎能包容甚至駕馭萬火?”
    任天齊心中微凜,元嬰修士的眼力果然毒辣。他坦然道:“晚輩機緣巧合,得過一些上古傳承,功法確有些特殊之處。”
    炎烈盯著他看了數息,忽然道:“祖焱之根乃我穀地脈核心,如今本源受損,地脈不穩,穀中陣法、煉丹、煉器皆受影響。任小友既能承受甚至吸收祖焱之力,不知可否助本座一臂之力,盡快穩定地脈?炎陽穀必有重謝!”
    此言一出,墨居等長老都有些驚訝。穩定地脈向來是穀主與幾位核心長老才能參與的要務,如今竟要邀請一個外人?但轉念一想,任天齊方才展現出的對火焰的掌控力確實詭異,或許真有奇效?
    任天齊略一沉吟,便點頭應下:“固所願也,不敢請耳。晚輩願盡力一試。”
    他正好可以借此機會,更深入地探查祖焱之根與那“初火之種”是否真有聯係。而且,與一位元嬰修士結下善緣,對他後續行動有利無害。
    “好!”炎烈臉色稍霽,“事不宜遲,這便前往地脈熔心!墨長老,你帶人清理穀中,嚴加戒備,詳查所有與叛徒有牽連者,絕不姑息!”
    “是!”墨居領命。
    炎烈大手一揮,一股柔和的火靈力卷住任天齊,化作一道流光,再次射向那禁地洞窟。
    洞窟內依舊混亂,殘留著爆炸後的能量亂流。最深處的熔岩湖中心,原本應該蓬勃燃燒的祖焱之根如今隻剩下一點微弱的火苗,明滅不定,使得整個地脈的能量都變得躁動不安。
    炎烈麵色凝重,雙手掐訣,打出道道精純的元嬰真火,融入那微弱火苗之中,試圖助其穩定。
    任天齊則盤膝坐在熔岩湖畔,閉目凝神,小心翼翼地引導著丹田內那一絲吸收的祖焱本源,同時將神識緩緩探出,溝通那受損的祖焱之根。
    混沌玄黃境悄然運轉,灰白氣息與那祖焱之火接觸,非但沒有排斥,反而產生了一種奇異的交融。他丹田內的暗金幼苗微微搖曳,傳遞出愉悅的波動,那葉片上的冰藍紋路甚至散發出一絲清涼之意,中和著過盛的燥熱。
    在他的輔助下,那原本躁動的地脈能量竟真的漸漸平複下來,中心那點微弱火苗也似乎壯大了一絲,燃燒得更加穩定。
    炎烈眼中閃過一抹驚異,此子果然非凡!
    然而,就在地脈逐漸穩定的過程中,任天齊借助混沌之氣與祖焱本源的雙重感知,隱約察覺到,在這地脈熔心的最深處,那祖焱之根誕生的核心區域,似乎…還隱藏著另一股更加古老、更加隱晦、卻與懷中獸皮筆記和青銅油燈產生強烈共鳴的灼熱氣息!
    那氣息被祖焱之根的力量層層包裹掩蓋,極其微弱,若非他身懷混沌道種且吸收了祖焱本源,絕對無法察覺!
    那是什麽?難道就是…初火之種的線索?
    任天齊心中劇震,麵上卻不動聲色,繼續輔助炎烈穩定地脈。
    看來,這炎陽穀之秘,遠比他想象的更深。在離開之前,必須找機會深入探查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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