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北地風雪,冰湖遺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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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宗門高層的明確支持和資源傾斜,雲初籌措剩餘材料的速度大大加快。不過半月,一枚五百年份的“淨魂蓮”便由丹霞峰一位長老親自送來,據說是其私人珍藏,聽聞是為應對虛空邪魔之事,慷慨割愛。而“雷擊木芯”也在一次宗門內部的小型交換會上,被一位擅長雷法的長老用貢獻點換得,交給了雲初。
    唯獨“虛空晶塵”,依舊杳無音信。宗門庫房沒有,幾位擅長煉器的長老手中亦無存貨,連大型拍賣會的近期名錄中也未見蹤影。玄景提供的“墜星湖”線索,似乎成了目前唯一的希望。
    雲初不再猶豫,決定親自前往極北之地的墜星湖一探。此行凶險,她做了萬全準備。丹藥、符籙自不必說,更是向穆星河長老討教了多種應對空間亂流和極寒環境的陣法與心得。炎曦雖屬性為火,但龍族天生強悍,對極端環境適應力強,且其龍炎在極寒之地或許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將宗門事務稍作安排,並告知穆長老自己的去向後,雲初便帶著炎曦,悄然離開了青嵐宗,一路向北。
    越是向北,氣候越發嚴寒。初始尚見綠意,不過數日,便已是茫茫雪原,朔風如刀。天空總是灰蒙蒙的,鉛雲低垂,鵝毛大雪似乎永無止境。尋常凡人根本無法在此等環境下生存,即便低階修士,若無特殊手段,也難長久堅持。
    雲初運轉《坤元造化經》,精純厚重的坤元靈力在體內生生不息,形成天然的保暖屏障,將那刺骨寒意隔絕在外。她並未高空飛行,那樣目標太大,且容易引動高空紊亂的靈氣流。她選擇低空掠行,時而施展地脈遁行術在雪層下穿行,避開一些明顯的妖獸領地和不穩定的冰川裂隙。
    炎曦蹲在她肩頭,起初對這片銀裝素裹的世界頗為好奇,不時噴出一小股龍炎,將積雪融化出一個個小坑。但隨著深入,極致的寒冷似乎也讓它有些不適,鱗片上凝結了一層薄薄的白霜,它不得不偶爾運轉體內龍力,驅散寒意,但那雙熔金般的豎瞳,卻始終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沿途並非一帆風順。北地妖獸大多皮糙肉厚,適應嚴寒,且性情凶猛。雲初遭遇了幾波雪狼群、擅長隱匿偷襲的冰影豹,甚至一頭達到了三階巔峰、堪比假丹修士的“冰魄巨熊”。她不願過多糾纏,能避則避,實在避不開,便以雷霆手段迅速解決,坤元大手印配合炎曦的龍炎,往往能起到奇效,尤其是炎曦的龍炎,那至陽至剛的力量,似乎對這類冰係妖獸有著額外的克製。
    半月之後,根據玄景提供的簡略地圖和自身對空間波動的感應,雲初終於抵達了此行的目的地——墜星湖。
    眼前的景象,讓她深深震撼。
    這並非一個普通的湖泊,而是一片巨大無比的、仿佛被某種威力硬生生砸出來的冰原盆地!盆地中央,是一片望不到邊際的、光滑如鏡的幽藍色冰麵,那便是墜星湖。湖麵上空,並非灰蒙的天空,而是呈現出一種扭曲的、如同破碎琉璃般的奇異景象,無數細小的空間裂縫如同黑色的閃電,時隱時現,散發出令人心悸的波動。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星辰之力與混亂的空間能量,冰冷而狂暴。
    僅僅是站在盆地邊緣,雲初都能感覺到體內的靈力運轉受到了一絲壓製和幹擾,地脈源種對此地混亂的地脈與空間結構也傳遞來極度不適的反饋。炎曦更是發出了低沉的警告性嗚鳴,身上的鱗片微微炸起,顯然感受到了極大的威脅。
    “此地果然凶險。”雲初神色凝重。她嚐試將神識探向湖麵,卻如同泥牛入海,不僅難以延伸,反而被那混亂的空間之力撕扯、扭曲,傳來陣陣刺痛感。
    她不敢貿然深入,先在盆地邊緣尋了一處背風的冰崖,開辟出一個臨時的冰洞作為落腳點。她需要先適應此地的環境,並想辦法確定虛空晶塵可能存在的方位。
    在冰洞中調息了半日,雲初開始嚐試以地脈源種感應此地異常的空間節點。此地的空間結構雖然混亂,但正因為其不穩定,反而可能在某些節點積聚更精純的空間能量,形成類似“虛空晶塵”的產物。
    她盤膝而坐,心神沉入地脈源種,神識如同最細微的觸須,小心翼翼地避開那些明顯的空間裂縫,向著冰湖深處蔓延。這個過程極其耗費心神,如同在雷區中漫步,稍有不慎便可能引動空間亂流,遭受重創。
    炎曦安靜地守在一旁,熔金般的眸子緊緊盯著雲初,周身龍力隱而不發,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
    時間一點點過去。雲初的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臉色也有些發白。此地的空間混亂程度遠超她的想象,各種扭曲的力場、破碎的規則交織在一起,讓她如同置身於一個巨大的、不斷旋轉的迷宮。
    就在她神識消耗大半,幾乎要放棄之時,忽然,在地脈源種的深層感應中,於那一片混亂扭曲的湖心偏東區域,捕捉到了一絲極其微弱、卻異常穩定與精純的空間波動!那波動與她手中那枚瀕臨破碎的虛空晶石同源,但品質高了何止百倍!如同風中殘燭與皓月之光的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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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到了!”雲初猛地睜開雙眼,眼中閃過一絲疲憊,卻更帶著興奮。她指向湖心偏東的方向,“在那個方位,有一股非常精純的虛空之力凝聚,很可能就是虛空晶塵!”
    然而,那個方位,也正是空間裂縫最密集、能量最狂暴的區域之一!肉眼望去,那片區域的天空如同打碎的鏡子,布滿了黑色的裂痕,幽藍色的冰麵上也反射著扭曲的光影,令人望而生畏。
    “再危險,也得去。”雲初深吸一口氣,取出幾顆恢複神識和靈力的丹藥服下,又給炎曦喂了一顆火係靈丹。稍作恢複後,她站起身,目光堅定地望向那片死亡區域。
    她將狀態調整至最佳,坤元護身罡全力運轉,厚土鼎和五方塔也處於隨時可激發的狀態。炎曦飛到她身前,主動釋放出淡淡的龍威和熾熱氣息,試圖驅散一些靠近的陰寒與混亂能量。
    一人一龍,小心翼翼地踏上了幽藍色的冰麵,向著湖心那片絕地,一步步前進。
    每前進一步,壓力便增大一分。混亂的空間之力如同無形的刀刃,切割著護體罡氣,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那無處不在的星辰威壓與空間亂流,更是不斷衝擊著雲初的心神,試圖將她拖入瘋狂的深淵。她不得不時刻運轉《太虛煉神篇》緊守靈台,同時以坤元靈力穩定周身空間。
    炎曦的龍炎在這裏起到了關鍵作用。每當有隱形的空間裂隙或能量亂流靠近,它總能提前感知,噴吐出龍炎將其稍稍逼退或中和,為雲初爭取到寶貴的反應時間。
    行進速度極其緩慢,如同凡人行走於刀山火海。短短數裏距離,卻耗費了雲初近一個時辰,體內靈力更是消耗巨大。
    終於,她接近了那片感應中最精純虛空之力所在的區域。那是一片相對平坦的冰麵,但冰麵之下,卻隱隱透出夢幻般的七彩光澤。而在冰麵中央,赫然散落著數十顆米粒大小、呈不規則多麵體、內部仿佛有星河旋轉的銀色砂礫——正是虛空晶塵!
    它們靜靜地躺在那裏,仿佛亙古如此,散發出穩定而浩瀚的空間之力,連周圍狂暴的空間亂流似乎都因此而稍稍平息了一些。
    雲初心中大喜,正欲上前收取。
    異變陡生!
    “嘶嘎——!”
    一聲尖銳刺耳、仿佛能撕裂靈魂的怪嘯,猛地從冰麵之下傳來!緊接著,冰層轟然炸裂,一道巨大的、完全由幽藍色寒冰與扭曲空間能量構成的影子,如同鬼魅般衝天而起,攔在了雲初與那些虛空晶塵之間!
    那是一隻形似巨蜥,卻長著三對冰晶翅膀、一條如同蠍尾般閃爍著空間寒光的詭異生物!它通體透明,仿佛由萬載玄冰雕琢而成,唯有那雙眼睛,是兩團不斷旋轉的、吞噬光線的黑暗旋渦!其散發出的氣息,赫然達到了四階初級,相當於人類金丹初期的修士!
    “虛空冰蠍!”雲初瞳孔驟縮,認出了這種隻存在於極北絕地傳說中的恐怖生物。它生於空間裂縫,以虛空能量和極寒之力為食,性情暴戾,極其擅長操縱寒冰與空間之力!
    這虛空冰蠍,顯然是這些虛空晶塵的守護者,或者說,是將其視為了自己的禁臠!
    它那黑暗旋渦般的眼睛死死鎖定雲初和炎曦,長長的蠍尾高高揚起,尾尖那點幽藍寒光凝聚,周圍的空間都開始微微扭曲、凍結!
    一場惡戰,在所難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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