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陰謀被揭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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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場邊緣的能量屏障還在滋滋作響,那是被民眾的呐喊聲震出的裂痕。
    張吒拄著斷劍半跪在地,汗水混著血珠砸在滾燙的合金地板上,濺起細碎的煙塵。
    當第一波民眾舉著焊槍、扳手、甚至農用激光鋤衝過來時,他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那些平日裏在菜市場討價還價、在公園遛狗逗鳥的普通人,此刻正用最簡陋的武器,朝著裝備精良的敵人撲去。
    “王大叔,您怎麽來了?”
    張吒認出領頭的老者,那是主星菜市場賣能量蔬菜的攤主,左手還缺了兩根手指——
    據說是年輕時在礦難中被砸斷的。
    此刻老人正用那隻殘缺的手揮舞著激光鋤,鋤刃劈在敵人的護盾上,發出刺耳的尖叫。
    “小子,你忘了上周買我土豆沒給錢?”
    王大叔的吼聲裏帶著喘息,鋤柄被他攥得發白,
    “我來討賬,順便看看這群雜碎怎麽被收拾!”
    他身後的年輕人們爆發出哄笑,笑聲裏沒有絲毫恐懼,隻有豁出去的勇猛。
    敵人的陣型明顯亂了。那些穿著統一戰甲的士兵,麵對這些毫無章法卻悍不畏死的民眾,激光槍的準星開始顫抖。
    一個年輕的敵兵剛瞄準王大叔,就被賣花姑娘扔來的能量花盆砸中頭盔,花盆裏的熒光草纏上他的麵罩,綠幽幽的光芒嚇得他連連後退。
    “他們怕了!”
    張吒猛地站起,斷劍在他手中發出嗡鳴。
    他突然想起奧萊老人說過的話:“真正的防線從來不是戰艦和護盾,是那些願意為家園拚命的人。”
    此刻這句話像火種,在他胸腔裏轟然炸開。
    湯惠萍守著通訊控製台的手指突然一頓。
    屏幕上的數據流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暴漲,那是無數民眾自發轉發的證據——
    菜販將陰謀文件存在賣菜的計價器裏,教師用全息黑板在課堂上播放永恒帝國的罪證,連星艦上的廚師都在餐盒上刻下“反抗”二字。
    通訊設備的散熱口突突地吐著白氣,像個累得直喘氣的老夥計,卻依舊倔強地將信號傳遍每個角落。
    “護盾快撐不住了!”
    神秘人突然咳出一口血,他背後的防護屏障已經薄如蟬翼。
    一架漏網的帝國機甲正瞄準控製台,炮口的紅光映得他瞳孔發顫。
    就在這時,賣花姑娘抱著一捆能量玫瑰衝了過來,那些帶著尖刺的花枝纏上機甲的履帶,她甚至還騰出一隻手,將一朵盛開的玫瑰插進機甲的觀察窗——
    那抹鮮紅在硝煙中格外刺眼。
    機甲的主炮終究沒能發射。因為王大叔帶著一群搬運工,扛著根十米長的合金管道,硬生生砸斷了機甲的炮管。
    管道與金屬碰撞的巨響震得人耳膜生疼,卻像戰鼓般敲在每個人心上。
    將軍的長刀已經卷了刃,卻依舊在敵群中劃出死亡弧線。
    他身後跟著個紮羊角辮的小姑娘,正舉著全息相機錄像,鏡頭抖得厲害,卻把正義之士們浴血奮戰的模樣拍得清清楚楚。
    “將軍伯伯,我把這個發到星網啦!”
    小姑娘的聲音脆生生的,穿透了廝殺聲,
    “我爺爺說,當年他就是這麽跟著您打退海盜的!”
    將軍的動作猛地一頓,刀光卻更淩厲了。
    他想起三十年前那場戰役,也是這樣一群手無寸鐵的民眾,用漁船撞向海盜的戰艦,用漁網纏住敵人的引擎。
    原來有些東西從未改變,就像星星總會在黑暗中亮起。
    萬獸老人的妖獸們此刻成了民眾的坐騎,最胖的熔岩巨獸背上馱著十幾個傷員。
    它刻意放慢腳步,岩漿般的皮膚也收斂了溫度,生怕燙到那些脆弱的人類。
    影狼們則叼著孩子們遞來的能量棒,一邊啃一邊衝鋒,銀白的尾巴還不忘掃開靠近民眾的流彈。
    “張吒!主控製台!”
    湯惠萍的呼喊穿透戰場。張吒抬頭,看到敵人正瘋了似的衝向中央廣播塔——
    他們想切斷最後的信號源。他突然將斷劍擲向敵群,借著混亂翻身躍上雷鵬的背,
    “抓住我!”
    他朝最近的民眾伸出手,那是個抱著嬰兒的母親,懷裏的孩子正咯咯笑著抓他的衣角。
    雷鵬振翅的瞬間,張吒看清了戰場的全貌。
    民眾像潮水般漫過敵人的陣地,激光鋤與能量劍碰撞,焊槍的火花與護盾的藍光交織,連空氣中飄著的能量玫瑰花瓣,都帶著股拚命的狠勁。
    當雷鵬落在廣播塔頂時,他突然明白,這場戰鬥早已不是他們幾個人的事。
    主控製台的屏幕布滿裂紋,卻依舊頑強地亮著。
    張吒的手指剛觸碰到按鈕,就被一股電流彈開——係統過載了。
    他咬咬牙,將手掌按在發燙的核心上,任由能量順著血管灼燒。
    當完整的陰謀資料,包括永恒帝國藏匿在聯盟主星的五十個能量抽取點坐標,通過所有頻道播放出去時,他感覺自己的血液都在沸騰。
    “那是我家小區!”有民眾尖叫起來,指著屏幕上的三維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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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兒子的學校旁邊就有一個!”另一個聲音帶著哭腔。
    憤怒不再是抽象的嘶吼,變成了每個人腳下的土地、窗台上的花盆、孩子課本上的塗鴉——那些被威脅的具體而溫暖的存在。
    敵人的防線徹底崩潰了。有士兵扔下武器跪地痛哭,有軍官扯下肩章衝進民眾的隊伍,還有人對著廣播塔的方向鞠躬,像是在懺悔。
    當最後一個敵兵被民眾用激光鋤逼到牆角時,他突然摘下頭盔,露出張年輕的臉:“我妹妹……她就在琉璃星……”
    戰鬥結束時,夕陽正從硝煙的縫隙裏鑽出來,給戰場鍍上了層金邊。
    王大叔把斷成兩截的激光鋤插在地上,當成臨時的旗杆,上麵飄著塊用窗簾改成的聯盟旗。
    賣花姑娘將剩下的玫瑰撒在陣亡者身上,花瓣落在張吒的傷口上,帶著奇異的清涼。
    星際聯盟總部的會議室裏,水晶吊燈的光芒卻照不進每個人眼底的沉重。
    銀發長老將一杯熱茶推到張吒麵前,茶水在杯裏晃出細碎的漣漪:“五十個能量抽取點,我們隻拆除了十七個,剩下的都藏在人口密集區,一動就可能引發爆炸。”
    將軍的手指在作戰地圖上敲擊,聲音沙啞:“永恒帝國的艦隊已經撤出聯盟邊境,但這是最危險的——他們在等我們自亂陣腳。”
    他調出最新的星圖,代表帝國領地的區域像塊浸了毒的黑布,正無聲地蔓延。
    萬獸老人突然笑了,笑聲裏帶著樹皮摩擦般的粗糙:“老夫的雷鵬剛才傳來消息,邊境星係的民眾正在自發拆除帝國留下的監測站。他們說,與其等著被保護,不如自己拿起錘子。”
    他指尖的獸紋閃爍,“有時候,人類比妖獸更懂什麽叫拚命。”
    神秘人將一塊修複好的數據芯片推到桌中央,符文在芯片表麵流轉:“這是從敵艦殘骸裏找到的,永恒帝國在聯盟內部的暗線名單,有三百七十人,上到議員,下到維修工人。”
    他的聲音很輕,卻讓空氣都凝固了,“他們的家人都被帝國扣在主星當人質。”
    湯惠萍突然起身,將民眾拍攝的戰場錄像投到屏幕上。
    畫麵裏,王大叔用斷手擦汗,賣花姑娘給傷員包紮,連那個紮羊角辮的小姑娘,都在給影狼喂能量棒。
    “我們或許拆不掉所有抽取點,或許揪不出所有暗線,”
    她的聲音帶著哽咽,卻異常堅定,“但他們能。”
    會議室外傳來整齊的腳步聲。透過玻璃窗,張吒看到民眾們正排著隊,在登記處寫下自己的名字——
    他們要加入自衛隊,要學習拆彈技術,要去邊境當誌願者。
    王大叔舉著那根斷鋤,站在隊伍最前麵,像根倔強的界碑。
    接下來的日子,星際聯盟像台被注入新能量的引擎,轟鳴著運轉起來。
    科研人員和民眾一起改良武器,把農用激光鋤改造成能擊穿機甲的發射器;
    教師們在課堂上講解戰術,孩子們用積木搭建防禦工事模型;
    連最膽小的星艦廚師,都學會了在餐盒裏藏密碼信。
    張吒和湯惠萍在穿梭艦裏顛簸時,總愛趴在舷窗上看下方的星球。
    那些曾經平靜的城市,如今到處是訓練的身影,能量護盾的光芒像層溫柔的鎧甲,裹著每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尋常日子。
    “你說,永恒帝國現在在做什麽?”
    湯惠萍的手指在舷窗上畫著圈,那裏映著顆剛被民眾奪回的空間站。
    張吒想起從暗線名單裏看到的細節——帝國皇帝的書房裏,擺著個琉璃星的水晶模型,那是他年輕時親手打磨的。
    “或許在後悔吧,”
    他望著遠處躍出星海的朝陽,“後悔忘了有些東西,比統治更重要。”
    而在永恒帝國的黑暗宮殿裏,皇帝正將琉璃星模型摔在地上。
    水晶碎裂的聲音在空蕩的大殿裏回蕩,像極了民眾衝鋒時的呐喊。
    黑袍將軍單膝跪地,聲音帶著顫抖:“陛下,邊境星係的民眾開始反攻了,他們用……用漁船撞我們的補給艦……”
    皇帝的手指深深掐進王座的扶手,指甲斷裂在木頭裏:“一群螻蟻,也敢撼動大樹?”
    他頓了頓,聲音突然冷得像冰,“啟動‘星隕計劃’,讓他們知道,什麽叫真正的絕望。”
    殿外的風卷著雪沫撞在窗上,發出嗚咽般的聲響。
    黑袍將軍低頭時,看到自己的影子在燭火下扭曲,像個即將墜入深淵的幽靈。
    張吒站在新建的了望塔上,望著民眾們在星空下操練。
    遠處的自衛隊旗幟獵獵作響,上麵的聯盟徽章在星光下閃著微光。
    他知道,真正的風暴還在後麵,那名叫“星隕計劃”的陰謀,正藏在黑暗中磨牙。
    但當他看到王大叔教孩子們揮舞激光鋤,看到賣花姑娘給戰艦係上能量玫瑰,看到那個紮羊角辮的小姑娘,正舉著全息相機,認真地記錄下這一切時,突然握緊了身邊湯惠萍的手。
    “準備好了嗎?”他問。
    湯惠萍回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溫度燙得像團火:“早就準備好了。”
    星空依舊浩瀚,隻是今夜的星星,似乎比往常更亮了些。
    它們看著這片被戰火親吻過的土地,看著那些在廢墟上重新站起的人們,仿佛在說:隻要有人守護,光就永遠不會熄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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