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布滿荊棘的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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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基地主控室的燈光突然閃爍了三下,像隻不安的眼睛。
    神秘人猛地從控製台前彈起,精神感應儀的殘片在他掌心劇烈震顫,幽藍的光珠順著指縫滾落,在金屬地板上砸出細碎的光斑。
    “它在移動。”
    他的聲音帶著金屬摩擦般的澀意,指尖在空氣中劃出一道扭曲的軌跡,
    “從培育艙方向來的,精神波頻率和聯盟的‘噬靈者’特工完全吻合。”
    張吒的手瞬間按在腰間的離子劍柄上——
    那是林深剛給他的聯邦製式武器,劍柄的星鐵紋路在燈光下泛著冷光。
    他掃過主控室的通風管道,金屬格柵上的灰塵有被擾動的痕跡,縫隙裏隱約能看到一抹深灰色的布料邊角。
    “湯惠萍,關閉通風係統。”
    他的聲音壓得極低,目光落在牆角的應急燈上,
    “將軍,守住出口。”
    將軍靴底碾過地麵的金屬碎屑,發出刺耳的脆響。
    他將脈衝炸彈的保險栓咬在齒間,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早就覺得這地方太安靜了。”
    話音未落,通風管道突然傳來“哐當”一聲巨響,一枚麻醉彈穿透格柵,在地麵炸開淡綠色的煙霧。
    黑豹墨影閃電般竄起,用爪子將另一枚飛來的麻醉彈拍飛,彈丸撞在天花板上,迸出火星。
    “是雷蒙德的人。”
    林深迅速按下主控台的紅色按鈕,厚重的合金門從天花板落下,將主控室與外界隔絕,
    “他們在基地的氧氣循環係統裏加了追蹤劑,難怪能找到這裏。”
    他的手指在屏幕上飛舞,調出培育艙的監控畫麵——
    三個穿著深灰色作戰服的人影正穿梭在月靈草之間,麵罩上的骷髏徽記在綠光中閃著猙獰的光。
    萬獸老人突然吹了聲尖銳的口哨,骨笛在掌心轉出殘影。
    培育艙裏的月靈草突然劇烈搖晃,葉片尖端滲出綠色的汁液,在地麵匯成粘稠的溪流。
    “噬靈者怕這個。”
    老人的聲音帶著一絲冷冽,
    “月靈草的汁液能溶解他們的精神屏障。”
    監控畫麵裏的人影果然開始踉蹌,麵罩下傳來模糊的痛呼,像是被無形的手扼住了喉嚨。
    神秘人突然按住太陽穴,臉色蒼白如紙。
    那股詭異的精神波動正順著通風管道的縫隙滲透進來,像條冰冷的蛇,纏繞著他的靈海。
    “還有一個。”
    他的指尖在感應儀上劃出急促的弧線,
    “在服務器室,精神力極強,是……高階噬靈者。”
    張吒的目光落在主控室的防爆玻璃上,外麵的走廊空無一人,但應急燈的紅光在地麵投下晃動的陰影,像有無數雙眼睛在暗中窺視。
    “計劃提前。”
    他的聲音打破了艙內的死寂,
    “現在就動身,趁他們還沒完成合圍。”
    林深迅速將服務器室的三維地圖投射到全息屏上,紅色的防禦節點像顆顆毒瘤,分布在通道兩側。
    “高階噬靈者能幹擾精神力,神秘人可能會受影響。”
    他調出一份加密文件,上麵是個戴著銀質麵具的男人,
    “這是雷蒙德的首席特工,代號‘夜梟’,五十年前就跟著他,據說能吞噬人的意識。”
    湯惠萍的冰藍色符文在地圖上跳動,將節點之間的能量流標注出來:“這些節點的防護罩有間隙,每七分鍾會出現一次能量波動。我們可以利用這個間隙突防。”
    她的指尖停在通風管道的交匯處,
    “從這裏分兵,一路引開守衛,一路直插服務器核心。”
    將軍將最後一枚脈衝炸彈塞進戰術背囊,金屬碰撞的脆響讓氣氛更顯緊張。
    “我帶妖獸走正麵。”
    他指了指地圖上最寬闊的通道,那裏標注著“重武器庫”,
    “把守衛引到武器庫,用裏麵的炮彈給他們開個派對。”
    萬獸老人撫摸著墨影的耳朵,這隻黑豹正對著屏幕上的“夜梟”齜牙咧嘴,爪墊滲出淡金色的能量——
    那是吸收了月靈草汁液後的變化。
    “墨影能追蹤精神波動,我們從側翼繞後。”
    老人的骨笛在指尖旋轉,
    “等你們得手,我就引爆培育艙的能量核心,把這裏徹底封死。”
    神秘老者突然睜開眼睛,掌心的龜甲懸浮在半空,裂紋中流淌著微弱的金光。
    “老道我守在這裏。”
    他的聲音蒼老卻堅定,
    “用陣法困住‘夜梟’的爪牙,給你們爭取時間。”
    龜甲突然發出一陣輕顫,在桌麵上投射出複雜的符文,將主控室籠罩其中。
    神秘人將感應儀的殘片貼在眉心,幽藍的光芒順著他的太陽穴流淌,在皮膚下形成細密的光紋。
    “我能屏蔽‘夜梟’的精神幹擾,但需要湯惠萍的符文輔助。”
    他的目光落在全息屏上的銀質麵具,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
    “他的精神頻率……和鎖魂晶裏的某個意識重疊。”
    張吒的目光在眾人臉上掃過,每個人的眼神都透著破釜沉舟的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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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將林深遞來的身份牌別在胸前,星鐵的冰涼貼著滾燙的皮膚,像塊清醒劑。
    “二十分鍾後在基地出口匯合。”
    他的手按在合金門的開關上,
    “記住,活下來,比什麽都重要。”
    將軍率先衝出主控室,沉重的軍靴踏在走廊上,發出雷鳴般的聲響。
    他故意撞碎了走廊盡頭的消防栓,紅色的警示燈瞬間亮起,刺耳的警報聲在基地裏回蕩。
    守衛們的通訊聲從拐角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像潮水般湧來,正好落入他布下的陷阱。
    萬獸老人吹了聲低沉的口哨,墨影帶著十幾隻妖獸鑽進通風管道。
    月靈草的香氣順著管道彌漫開來,守衛們的通訊器突然發出刺耳的雜音,熱成像儀上的目標變成一片模糊的綠斑。
    黑豹的利爪在黑暗中劃出金光,精準地拍碎了管道裏的監控探頭。
    神秘老者坐在主控室中央,龜甲在他麵前旋轉成一個金色的漩渦。
    當第一個噬靈者撞開合金門時,漩渦突然爆發出刺眼的光芒,將那人的身影困在光壁上。
    光壁裏的符文像活物般蠕動,將入侵者的精神力一點點抽離,化作光壁上跳動的火焰。
    湯惠萍和神秘人沿著通風管道爬行,冰藍色的符文在管壁上留下淡淡的痕跡,屏蔽了熱量探測。
    管道裏的風帶著金屬的鏽味,偶爾有守衛的腳步聲從下方傳來,震得管壁微微顫抖。
    神秘人突然抓住湯惠萍的手腕,指向前方的黑暗——那裏有微弱的精神波動,像顆埋在土裏的種子。
    “‘夜梟’在裏麵。”
    他的聲音壓得極低,感應儀的殘片在掌心發燙,
    “他在……讀取服務器的數據。”
    張吒貼著通道的陰影移動,聯邦身份牌讓沿途的防禦節點暫時失效。
    他的離子劍在手中低鳴,劍刃的寒光映著牆壁上聯盟的徽章,那隻展翅的雄鷹在紅光中像隻垂死的鳥。
    轉角處突然傳來重物倒地的悶響,是將軍的脈衝炸彈起效了,守衛的慘叫聲混著爆炸聲傳來,像首混亂的挽歌。
    服務器室的合金門比想象中更厚重,表麵的能量護盾泛著暗紅色的光。
    湯惠萍從通風管道的檢修口落下,冰藍色的符文在護盾上炸開,像朵瞬間綻放的冰花。
    “能量流開始紊亂了。”
    她的指尖滲出細密的汗珠,星塵草汁液在護盾表麵凝成綠色的紋路,
    “還有三十秒。”
    神秘人緊隨其後落下,精神感應儀的殘片在他掌心拚成完整的圓環。
    幽藍的光芒順著圓環流淌,與護盾的紅光碰撞出紫色的火花。
    “‘夜梟’在轉移數據。”他的瞳孔裏映出無數跳動的代碼,“快!他要把證據發給永恒帝國!”
    張吒突然從陰影中衝出,離子劍的光芒撕裂空氣,精準地刺向護盾的能量節點。
    綠色的汁液順著劍刃流淌,護盾像塊破碎的玻璃,瞬間布滿裂紋。
    服務器室裏傳來一聲怒喝,戴著銀質麵具的男人轉身看來,麵具的眼洞深處閃爍著猩紅的光。
    “抓住他們!”
    “夜梟”的聲音像兩塊金屬在摩擦,他身後的終端屏幕上,加密文件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化作數據流衝向太空。
    將軍的怒吼從通道盡頭傳來,伴隨著重武器開火的轟鳴。
    他果然把守衛引到了武器庫,爆炸聲震得服務器室的燈光劇烈搖晃。
    湯惠萍趁機衝到終端前,冰藍色的符文在鍵盤上飛舞,試圖攔截正在傳輸的數據。
    “晚了。”
    “夜梟”突然大笑起來,麵具下的眼睛閃過一絲瘋狂,
    “雷蒙德大人早就布好了局,你們拿到的不過是誘餌。”
    他的雙手突然結印,暗紅色的精神波像潮水般湧向神秘人,
    “嚐嚐被吞噬意識的滋味吧!”
    神秘人猛地噴出一口鮮血,精神感應儀的圓環瞬間炸裂。
    但他的眼神卻異常明亮,鎖魂晶的幽藍光芒從他懷中滲出,與“夜梟”的精神波碰撞在一起。
    “是你……五十年前礦場的監工!”
    他的聲音帶著恍然大悟的震驚,
    “你吞噬了周上將的意識!”
    “夜梟”的麵具突然裂開一道縫,露出底下扭曲的臉。
    “那老東西的意識真美味。”
    他的精神波更加狂暴,
    “今天就把你們的意識一起收下!”
    張吒的離子劍再次揮出,卻被“夜梟”的精神屏障擋住。
    金屬碰撞的脆響中,他看到終端屏幕上彈出一行字——
    是林深發來的加密信息:“啟動‘星軌’係統的自毀程序,我來接手數據攔截。”
    湯惠萍的手指在鍵盤上飛舞,最後的冰藍色符文融入終端。
    服務器室的燈光突然全部熄滅,隻有終端屏幕的光芒映著眾人的臉。
    “‘星軌’係統啟動了。”
    她的聲音帶著如釋重負的顫抖,
    “林伯伯說,他能把數據導回基地。”
    “夜梟”的怒吼變成了驚恐的尖叫,銀質麵具在幽藍的光芒中寸寸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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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身體開始透明,被吞噬的意識從他體內湧出,像群重獲自由的鳥。
    周上將的虛影在光芒中浮現,對著張吒微微點頭,然後化作點點星光,融入“星軌”係統的核心。
    服務器室的警報聲突然變成柔和的提示音,終端屏幕上的進度條開始反向流動,消失的文件正在重新出現,像場逆轉的時光。
    湯惠萍癱坐在地上,看著那些失而複得的證據,眼淚突然毫無征兆地落下。
    萬獸老人的骨笛聲從通風管道傳來,帶著急促的節奏——是撤離的信號。
    培育艙的能量核心即將引爆,基地的震動越來越劇烈,牆壁上的裂縫滲出綠色的汁液,像條哭泣的河。
    張吒拉起湯惠萍,又扶住搖搖欲墜的神秘人。
    離子劍的光芒在前方開路,他們朝著通風管道的檢修口衝去。
    “夜梟”的慘叫聲在身後漸漸微弱,他的身體正在被無數意識撕碎,化作服務器室地麵上一灘暗紅色的汙漬。
    通道裏的紅光越來越亮,是培育艙的能量核心開始預熱了。
    將軍正靠在出口的合金門旁,戰甲上布滿彈孔,卻依舊像座不倒的山。
    “就等你們了。”
    他咧嘴一笑,露出兩排帶血的牙,
    “老東西的炸彈夠他們喝一壺的。”
    神秘老者的身影從主控室的方向跑來,他的龜甲已經黯淡無光,嘴角掛著血絲,卻緊緊攥著一枚綠色的晶體——
    是月靈草的精華,能維持“星軌”係統的運轉。
    “快走!”
    他的聲音帶著急促的喘息,
    “老道我斷後。”
    張吒還想說什麽,卻被老人嚴厲的眼神製止。
    “別婆婆媽媽的。”
    老人將晶體塞進他手裏,
    “把證據帶出去,讓聯盟的人看看雷蒙德的真麵目。”
    他轉身衝向通道深處,金色的符文在他身後綻放,像朵守護的花。
    培育艙的爆炸在他們衝出基地時響起,綠色的光芒像朵盛開的巨花,在太空中綻放。
    月靈草的香氣順著衝擊波傳來,帶著五十年未絕的芬芳。
    林深的接駁船已經在停機坪等候,舷窗裏的老人正對著他們揮手,白色的科研服在綠光中像隻展翅的鳥。
    飛船駛離小行星帶時,張吒回頭望去,基地的殘骸正在星雲中燃燒,綠色的火焰像條溫柔的舌頭,舔舐著黑暗的宇宙。
    他握緊手中的綠色晶體,裏麵仿佛還殘留著神秘老者的體溫,和月靈草不屈的生命力。
    終端屏幕上,那些失而複得的證據正在自動分類,雷蒙德與永恒帝國交易的記錄赫然在列,像串醜陋的傷疤。
    湯惠萍的冰藍色符文在屏幕上跳動,將證據加密、備份,發送給聯盟所有的正義之士。
    神秘人靠在艙壁上,精神感應儀的殘片在他掌心輕輕顫動。
    那些被“夜梟”吞噬的意識正透過殘片向他道謝,像群歸家的魂靈。
    他的眼神中不再有迷茫,隻剩下平靜,仿佛終於找到了自己的歸宿。
    將軍將最後一枚脈衝炸彈放在駕駛台旁,看著窗外逐漸遠去的星雲。
    突然哼起了五十年前的軍歌,歌聲沙啞卻有力,像條穿越時光的河,流過每個人的心頭。
    張吒的目光落在前方的星空,那裏有聯盟的星域,有等待他們的審判,也有即將到來的風暴。
    但當他看到身邊的同伴們,看到屏幕上閃爍的證據。
    突然覺得,無論前路有多麽崎嶇,隻要他們還在一起,就沒有跨不過的坎。
    基地的綠色火焰在身後漸漸熄滅,像顆完成使命的星。
    而他們的飛船,正帶著希望的微光,駛向那片布滿荊棘的黎明。
    (??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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