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混沌中於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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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揮中心的舷窗蒙著層薄薄的霜,那是星塵雲的寒氣凝結而成。
    張吒的指尖劃過玻璃上的冰紋,那些交錯的裂痕像極了補給路線圖,最纖細的那道正對著暗河方向——
    那裏的能量信號突然弱了下去,像根被掐住的琴弦,嗡鳴著歸於死寂。
    “補給車隊的通訊斷了。”
    湯惠萍的冰藍色符文在戰術屏上閃爍不定,女孩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符文組成的運輸艦模型,正在逐一消失,
    “最後收到的畫麵……是黑色的光束,像群毒蛇鑽進飛船的引擎。”
    她突然調出能量分析圖,暗紫色的波形與混沌教派符號陣完全吻合。
    “是‘蝕能射線’,能直接瓦解星軌合金,五十年前礦難的救援艙就是被這東西熔穿的。”
    將軍的戰斧重重砸在指揮台,斧刃劈開塊星軌水晶鎮紙,碎片飛濺中,老人的聲音。
    帶著金屬摩擦的沙啞:“這群雜碎專挑軟的捏!”
    他指著戰術屏上的護航兵力分布,三艘巡邏艦的圖標像三顆孤立的星,
    “就派這點人護送,是把羊往狼窩裏送!”
    戰斧突然轉向暗河,赤紅的光軌在溶洞位置燒出個紅點,
    “那裏的醫療物資隻夠維持三天,斷了補給,傷員和孩子……”
    張吒的目光落在,屏幕角落的小圖標上,那是運輸艦船長的個人信號器,還在微弱地閃爍。
    他認得這個船長,是位頭發花白的老兵,每次運輸都會給,暗河的孩子帶星軌糖,上次見麵時,老人還笑著說等戰爭結束,就帶孫子來看雷紋豹。
    “讓‘星塵號’和雷紋豹群立刻出發。”
    長劍在戰術屏上劃出躍遷航線,銀藍色的光刃劈開虛擬的星塵雲,
    “通知巡邏艦拖延時間,我們四十分鍾後到。”
    宇宙深處的補給路線上,黑色的光束正撕開運輸艦的護盾。
    混沌教派的戰艦像群蝙幅,機翼上的符號陣在黑暗中亮起,將蝕能射線匯成張死亡之網。
    最前方的領航艦已經傾斜,艦體側麵的貨艙被炸開個大洞,淡藍色的醫療營養液在虛空中凝成冰晶,像串破碎的淚滴。
    “棄船!快棄船!”
    船長的吼聲在通訊頻道裏回蕩,他正用消防斧劈向被卡住的逃生艙門,火星濺在滿是皺紋的臉上,
    “把急救箱和星軌糖帶上,孩子們等著呢!”
    身後傳來金屬撕裂的脆響,蝕能射線已經熔穿了駕駛艙的地板,暗紫色的能量在地麵遊走,像條貪婪的蛇。
    護航的巡邏艦正在瘋狂反擊,激光炮的銀藍色光束穿透混沌戰艦的機翼,卻沒能阻止蝕能射線的發射——
    那些戰艦的駕駛艙裏,坐著的根本不是人,而是被混沌能量控製的傀儡,雙眼空洞如深淵,嘴角掛著詭異的笑。
    “他們在用人做炮彈!”
    巡邏艦艦長的聲音帶著顫音,“那些傀儡的胸牌……是失蹤的礦工後裔!”
    張吒的“星塵號”躍出躍遷通道時,正看見艘運輸艦的,殘骸在虛空中解體。
    淡金色的光芒突然從殘骸中炸開,是雷紋豹母豹的震山吼,三頭成年巨獸正用身體護住漂浮的逃生艙。
    金色的皮毛在蝕能射線中冒煙,卻依舊死死咬住混沌戰艦的機翼不放。
    幼崽們的嗚咽從逃生艙傳來,像把鈍刀割在人心上。
    “瞄準混沌戰艦的符號陣!”
    張吒按下主炮按鈕,銀藍色的光束裹著星塵草粉末,擊中艘敵艦的能量核心。
    爆炸的瞬間,暗紫色的能量突然反噬,將艦體撕成碎片。
    那些被控製的傀儡在光芒中解脫,臉上露出平靜的神情,像終於卸下了五十年的枷鎖。
    雷紋豹群趁機發動衝鋒。母豹們拖著受傷的身體撞向敵艦,利爪撕開合金裝甲,金色的血液在虛空中劃出弧線。
    幼崽們則鑽進逃生艙,用尾巴卷住受驚的孩子,舌頭舔去他們臉上的淚水。
    當張吒登上艘幸存的運輸艦時,看見個小女孩正抱著隻幼崽發抖,手裏緊緊攥著顆融化一半的星軌糖,糖紙在失重中緩緩飄落。
    “爺爺呢?”女孩的聲音像被凍住的星塵草。
    張吒的目光掃過,駕駛艙的廢墟,那裏有半截燒焦的星軌糖盒,上麵刻著船長的名字。
    他蹲下身,輕輕撫摸女孩的頭,指尖觸到孩子凍得冰涼的臉頰:“爺爺去給星星送糖了。”
    銀藍色的光刃突然出鞘,劈開塊墜落的碎片,
    “我們帶你回家,回暗河,那裏有很多很多糖。”
    混沌教派的殘餘,戰艦開始撤退,卻在躍遷前投下了暗紫色的信標。
    張吒看著那些信標在虛空中展開,組成個巨大的符號陣,蝕能射線的餘波順著信標蔓延,汙染了整片補給路線。
    “他們想徹底封死這條路。”
    他的拳頭在艦橋欄杆上捏出指印,“就像五十年前炸毀礦道,把我們困死在暗河。”
    湯惠萍的符文突然覆蓋信標,女孩站在“星塵號”的能量核心旁,白大褂被數據流掀起,冰藍色的能量順著射線逆流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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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信標表麵凝成層薄冰:“能暫時凍結符號陣,但需要星塵草粉末維持。”
    她調出物資清單,綠色的草粉儲量隻剩個底,
    “我們帶的不夠,得從暗河調。”
    將軍的艦隊在此時趕到,三艘戰艦的主炮同時開火,銀藍色的光束,在符號陣上炸出漣漪。
    老人的通訊畫麵出現在屏幕上,戰甲上的星軌徽章沾滿油汙,卻依舊閃亮:“我讓工程艦在旁邊開辟臨時航線。”
    赤紅的光軌在虛擬地圖上畫出條曲折的線,“繞著符號陣走,雖然遠了三倍,但至少能通。”
    當“星塵號”拖著幸存的運輸艦返航時,張吒站在貨艙裏清點物資。
    急救箱還剩十七個,星軌糖隻剩半箱,最要命的是醫療營養液,僅夠維持重傷員兩天。
    他拿起個被蝕能射線熔變形的罐頭,金屬表麵的凹陷處,還留著混沌符號的烙印,像個醜陋的疤。
    “發現活口了。”
    士兵的聲音從貨艙深處傳來,張吒走過去,看見個被混沌能量侵蝕的傀儡,胸口的礦工徽章已經發黑,卻在微弱地閃爍。
    當星塵草粉末撒在他身上時,傀儡突然睜開眼,渾濁的瞳孔裏閃過絲清明:“礦道……礦道裏還有人……”
    這句話像道閃電劈進張吒的腦海,他想起五十年前的礦難報告。
    官方記錄說“無一生還”,可老兵們私下都說,聽見坍塌的礦道裏傳來過敲擊聲。
    “哪裏的礦道?”
    他按住傀儡的肩膀,星塵草的綠光正在驅散暗紫色的能量,
    “告訴我們,求你了。”
    傀儡的嘴唇翕動著,手指在地板上劃出個歪歪扭扭的符號——
    那是暗河溶洞深處的廢棄礦道標記。
    “混沌……在那裏……造東西……”
    他的身體突然劇烈抽搐,暗紫色的能量瞬間吞噬了綠光,
    “告訴孩子們……星塵草……能開花……”
    當傀儡徹底失去生機時,張吒握緊了那枚發黑的礦工徽章。
    貨艙外傳來雷紋豹的低吼,母豹們正用鼻子蹭著幸存的孩子,幼崽們則把星軌糖推到孩子們麵前。
    遠處,臨時航線的工程艦正在點亮指示燈,淡藍色的光束在星塵雲中織成條新的路,像根脆弱卻堅韌的弦。
    指揮中心的燈光在深夜亮起,張吒、將軍和湯惠萍、圍在新繪製的礦道地圖前,暗河溶洞深處的廢棄礦道被紅筆圈出,旁邊標注著傀儡最後的遺言。
    湯惠萍的符文正在分析礦道的能量反應,冰藍色的線條在符號陣邊緣徘徊,像在試探深淵的溫度。
    “混沌教派在礦道裏搞的鬼,肯定和補給線有關。”
    將軍的戰斧在地圖上敲出悶響,
    “斷我們的補給,逼我們去暗河,再用礦道裏的東西……”
    “是陷阱。”
    張吒的指尖劃過礦道入口,那裏的防禦參數異常完善,“他們算準了我們會為了補給冒險,就像五十年前,算準了救援隊會衝進礦難現場。”
    他突然想起傀儡最後那句話,星塵草能開花——
    那些被蝕能射線汙染的宇宙空間裏,居然有星塵草的嫩芽在悄悄生長,頂開焦黑的殘骸,泛著倔強的綠。
    混沌出手的陰影籠罩著補給線,卻也在廢墟中照進絲微光。
    被汙染的航線、廢棄的礦道、傀儡的遺言、頑強生長的星塵草……這些碎片。
    在張吒的腦海中拚湊,漸漸顯露出五十年前那場礦難的真相輪廓。
    他知道,接下來的路會更難走,暗河深處的礦道裏,藏著足以顛覆一切的秘密。
    而他們,必須踩著混沌教派的陷阱,把這秘密挖出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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