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勝利來的太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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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給線的星軌棧橋,在爆炸中發出痛苦的呻吟,暗紫色的蝕能射線,將合金橋麵熔出蜂窩狀的孔洞。
綠色的星塵草汁液順著裂縫流淌,在高溫下蒸騰起刺鼻的白霧。
張吒的戰機擦著,燃燒的集裝箱俯衝而下,駕駛艙的擋風玻璃上,濺滿了機甲殘骸的碎片——
那是三分鍾前被擊落的僚機殘骸,飛行員小王的護目鏡還粘在碎片上,鏡片反射著暗河的幽藍,像隻凝固的眼睛。
“左翼有三台突襲機甲!”
通訊頻道裏傳來隊員的嘶吼,背景音是能量護盾破裂的尖嘯。
張吒猛地拉升操縱杆,戰機在離地三米處劃出銀藍色的弧線,光刃從機翼下彈出,精準劈中一台突襲機甲的關節。
暗紫色的機甲膝蓋突然彎折,轟然跪倒在棧橋上,駕駛艙裏噴出的鮮血濺在星塵草編織的補給袋上,將綠色的草葉染成暗褐。
他的戰術目鏡。突然彈出機甲的分析數據:“型號x7,混沌教派改裝款,能量核心暴露在左肩甲下方。”
數據旁附著,一張泛黃的照片——五十年前礦難時,混沌教徒用同款機甲押送礦工的場景。
張吒的指關節因用力而發白,光刃在虛空中劃出防禦符。
將射向醫療集裝箱的激光束彈開:“老陳帶兩個人去保護醫療艙!裏麵有剛從暗河撈上來的傷兵!”
穿黑色作戰服的老陳,突然從集裝箱後翻滾而出,激光槍在他手中轉出漂亮的弧,穿甲彈精準命中一台x7的能量核心。
暗紫色的爆炸火光中,他的機械義腿突然冒出黑煙——那是上個月在碎星穀被混沌能量腐蝕的舊傷,此刻在衝擊波的震動下徹底失靈。
“別管我!”老陳嘶吼著將最後一顆手雷扔向敵群,“把孩子們帶出去!”
張吒的戰機,在此時俯衝至最低點,艙門在氣流中劇烈震顫。
他一把抓住老陳的戰術背帶,將人拽進駕駛艙時,看見老人胸前的狗牌,正在發光——
那是用星軌水晶打磨的,裏麵封存著五十年前礦難幸存者的名單,老陳的父親就在其中。
“你爹當年怎麽教你的?”張吒將修複噴霧塞進他手裏,戰機突然做出桶滾動作,避開身後追來的激光束,“礦道裏的規矩,不落下一個人。”
醫療集裝箱的合金門,被激光切開時,湯惠萍的冰藍色符文,恰好鋪滿艙內的全息屏。
女孩正通過遠程操控,調動自動急救儀,白大褂的袖口沾著暗河的藍藻,那是今早為了搶救溺水傷兵,跳進冰冷河水時蹭到的。
“第三排貨架有鎮痛劑!”
她的聲音通過內置通訊器傳來,帶著電流的雜音,“給斷腿的新兵注射0.5毫升,那孩子對星塵草過敏,別用常規藥劑!”
張吒在翻找藥劑時,指尖觸到個溫熱的物體。
那是隻雷紋豹幼崽,正蜷縮在急救箱旁發抖,金色的皮毛上沾著醫護兵的血。
幼崽的前爪緊緊抱著塊星軌糖,糖紙已經被血浸透,卻依舊散發著淡淡的甜香。
“金紋的孩子。”
老陳突然開口,機械義眼的紅光在幼崽身上停留許久,“母豹昨天為了掩護傷兵,被機甲撕碎了……”
突襲機甲的腳步聲,在棧橋上越來越近。
張吒將幼崽塞進戰術背囊,抓起箱高爆彈衝出集裝箱。
星塵草在他腳下簌簌作響,綠色的汁液沾在戰靴上,與機甲殘骸的油汙混在一起,形成奇異的紋路。
他突然想起父親的礦道日誌:“爆破時要順著水晶礦脈的走向,不然會引發塌方。”
於是將炸彈貼著棧橋的支撐柱排列,引線在星塵草的掩護下蜿蜒如蛇。
“撤到暗河對岸!”
張吒拽著老陳衝向懸浮艇,光刃在身後劃出銀藍色的屏障。
爆炸的氣浪掀翻懸浮艇時,他看見最後一台x7的機甲殘骸墜入暗河,綠色的河水瞬間沸騰,像煮著一鍋滾燙的星塵。
幼崽在背囊裏發出微弱的嗚咽,張吒輕輕拍了拍囊袋,指尖觸到糖紙的褶皺——那是孩子們特意折的雷紋豹圖案,此刻卻硌得人心頭發緊。
前線的包圍圈,在此時發出瀕死的喘息。湯惠萍的符文,在指揮中心的全息屏上瘋狂閃爍,西北翼的防禦節點,已經變成刺眼的紅色。
混沌教徒的骨杖陣正在撕裂能量護盾,暗紫色的符號像毒藤般爬上聯盟士兵的機甲。
“讓雷紋豹群,往骨杖陣裏扔星塵草炸彈!”
她突然推翻手邊的咖啡杯,褐色的液體在控製台上漫延,恰好避開關鍵的符文按鈕,
“那些草汁能讓混沌能量結晶,就像當年封住礦道的瓦斯泄漏!”
將軍的戰斧,劈開第七台黑曜鐵衛時,發現機甲的駕駛艙裏藏著個孩子。
那少年最多十四歲,機械義眼還在閃爍著新手模式的綠光,手裏緊緊攥著半塊咬過的星軌糖——
糖紙和醫療艙裏的一模一樣,老人突然收住斧刃,赤紅的光軌,在少年頭頂懸而不落,他想起五十年前礦難時,那個躲在礦車下啃糖的孩子,最後沒能等到救援隊的礦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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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骨杖。”
將軍的聲音突然沙啞,從懷裏掏出塊新的星軌糖,糖紙在硝煙中微微發亮,
“這東西要含著吃,能壓下混沌能量的苦味。”
少年的機械義眼突然流出機油,混著眼淚淌在糖紙上,像給綠色的雷紋豹圖案,添了道淚痕。
張吒的懸浮艇衝進前線時,正撞見雷紋豹群的衝鋒。
幸存的母豹們馱著傷兵,金色的身影在暗紫色的敵群中撕開道道口子,星塵草在它們的鬃毛間燃燒,像團移動的綠火。
金紋的獨眼在火光中亮如寒星,它的前爪已經斷裂,卻依舊用牙齒咬著混,沌教主的骨杖,綠色的草汁順著齒縫滴落,將暗紫色的符文溶成一灘爛泥。
“收網!”
張吒的光刃指向包圍圈的中心。聯盟士兵們突然同時後撤,能量護盾在他們身後組成密不透風的牆。
暗紫色的殘敵們還在瘋狂衝撞,卻不知腳下的星塵草已經開始發光——
那是湯惠萍提前布置的共振裝置,綠色的能量流順著草葉蔓延,將所有混沌能量源連成一線。
當最後一次共振波炸開時,張吒正跪在地上給雷紋豹幼崽喂奶。
幼崽的舌頭舔著他的指尖,粗糙的觸感讓他想起金紋昨天的親昵。
全息屏上,混沌教派的骨杖陣正在集體崩解,暗紫色的能量被綠色的星塵草霧包裹,像被冰封的毒蛇。
將軍牽著那個少年的手走過來,老人的戰斧上還沾著機甲殘骸,卻小心翼翼地幫少年擦掉臉上的機油。
打掃戰場的士兵們,開始唱起礦場的老歌。穿黑色軍裝的老陳,拄著新配的機械義腿,指揮新兵們搬運遺體,每個裹屍袋上都別著朵星塵草——
是醫護兵們連夜編的,綠色的花瓣上用激光刻著死者的名字。
湯惠萍蹲在醫療帳篷前,冰藍色的符文正在修複一台破損的急救儀,儀器的顯示屏上,還留著最後一個急救記錄:“小王,19歲,碎星穀人,喜歡在糖紙上畫星軌。”
張吒的戰術背囊突然動了動。雷紋豹幼崽探出頭,金色的鼻尖嗅著空氣中的硝煙,突然朝著暗河的方向發出微弱的嘶吼。
他順著幼崽的目光望去,隻見河麵上漂著無數星塵草的種子,綠色的嫩芽在殘骸間鑽出來,頂著晶瑩的露珠,像無數雙睜開的眼睛。
“清點傷亡。”
張吒的聲音有些發緊,指尖撫摸著幼崽的絨毛,“把星軌礦場的旗幟升起來,讓犧牲的兄弟們看看,我們守住了。”
穿黑色作戰服的士兵們立刻行動,褪色的紅旗在硝煙中展開,五十年前礦工們繡的星塵草圖案在陽光下泛著微光,仿佛那些逝去的靈魂正在旗幟上低語。
將軍將少年的機械義眼,調成了聯盟製式的藍光。
當新的戰術目鏡亮起時,少年突然指著西北方的天空:“那裏有暗能量反應。”
他的聲音還帶著稚氣,卻異常堅定,“和骨杖陣的波動一樣,但更強……像座休眠的火山。”
湯惠萍的符文立刻追蹤過去,冰藍色的光點,在全息屏上組成個巨大的漩渦,那是隕石帶的方向,五十年前礦難的源頭。
張吒望著那片旋轉的星塵雲,突然將雷紋豹幼崽遞給少年:“會照顧它嗎?”
少年用力點頭,小心翼翼地將幼崽,抱在懷裏,動作像捧著易碎的水晶。老陳在一旁補充:“金紋的崽子,天生能聞出混沌能量的味道,以後就是我們的活雷達。”
醫療帳篷的燈光,在此時次第亮起。湯惠萍的符文,在每個帳篷上跳動,像串流動的星。
她突然想起早上,搶救的那個斷腿新兵,男孩醒來時第一句話就是:“我的星軌糖還在嗎?那是妹妹給的……”
此刻那枚沾血的糖紙正被她夾在戰術板裏,綠色的雷紋豹圖案在燭光下栩栩如生。
暗河的水流在深夜變得平靜。張吒坐在棧橋上,看著士兵們在河岸邊埋葬逝者,每個墳頭都插著根,星軌水晶製成的十字架,水晶裏封存著星塵草的種子。
他的光刃斜插在身邊的泥土裏,銀藍色的光刃映著遠處的篝火,篝火旁,少年正給雷紋豹幼崽喂水。
老陳在教新兵們唱礦場的號子,將軍則用戰斧在岩石上刻著陣亡名單,赤紅的光軌在夜色中劃出優美的弧線。
“勝利的代價。”湯惠萍不知何時坐在了他身邊,白大褂上的血漬,已經凝固成暗褐色。
她遞給張吒半塊星軌糖,是從醫療艙的廢墟裏找到的,“甜嗎?孩子們說,越苦的仗,糖要越甜。”
張吒將糖放進嘴裏,清苦的味道中帶著一絲回甘,像極了父親當年在礦道裏給他的那塊。
遠處的隕石帶,突然閃過一道暗紫色的光。
張吒的戰術目鏡瞬間捕捉到,但他沒有立刻驚動其他人。
當綠色的星塵草,在風中輕輕搖曳,當雷紋豹幼崽發出安穩的呼嚕聲。
當幸存者們的歌聲在夜空中回蕩,他突然明白,這場艱難的勝利從來不是終點——
就像五十年前的礦難,活下來的人,總要帶著逝者的希望繼續走下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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