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陷入膠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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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穹頂的符文突然亮起時,張吒的劍正擦過,一名創世議會士兵的咽喉。
那些幽紫色的光紋順著石壁蔓延,像無數條蘇醒的毒蛇,在地麵織成密不透風的網。
他下意識地揮劍格擋,黑色能量束撞在劍刃上炸開,震得他虎口發麻——
那能量帶著刺骨的寒意,順著劍身爬上來,在他手腕上凝結出一層薄霜,像戴上了冰冷的鐐銬。
士兵眼中的光芒在瞬間黯淡,身體軟軟地倒在符文網上,被光紋纏住的傷口冒出白煙,像被強酸腐蝕的木頭。
李默正抱著靈能步槍翻滾躲避,少年的肩頭被擦過一道血痕,血珠滴在地上,立刻被符文網吸成暗紅色的霧。
大廳西側的石壁突然裂開,二十名創世議會的“符文衛士”從陰影中走出。
他們的戰甲上刻滿與牆壁相同的符文,手中的長杖頂端嵌著黑色晶體,每一次揮動都能引動穹頂的能量束,像指揮著一場死亡的交響。
為首的衛士掀開頭盔,露出一張布滿符文刺青的臉,他的瞳孔是純粹的黑色,沒有絲毫光澤:“擅闖聖所者,皆為灰燼。”
張吒的靈力在體內翻湧,像快要熄滅的篝火。
剛才突破備用防禦時,他為了掩護傷員硬接了一記湮滅炮,此刻的內髒,像被攪碎的玻璃,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血腥味。
但他不能倒下——李默正被三名符文衛士圍攻,少年的靈能步槍已經打空了彈匣,隻能用槍托格擋長杖的攻擊,後背的舊傷在劇烈動作中再次崩裂,染紅了大半截戰袍。
“一組跟我衝左路!”
張吒突然將劍插入地麵,金色的靈力順著劍刃注入石板,在符文網上炸開一道缺口。
“二組掩護傷員後撤,用爆破筒清出緩衝帶!”
他的軍靴踩過發燙的光紋,能感覺到那些符文在腳下扭動,像試圖攀附的藤蔓。
劍刃劈開第一名衛士的長杖時,他看到對方戰甲內側的星塵晶碎片,那些碎片正在符文的灼燒下變黑,像被獻祭的祭品。
湯惠萍的醫療艙,卡在大廳東側的石縫裏,透明艙壁上布滿裂紋。
她看著監測屏幕上,不斷下跌的靈力讀數,聯盟士兵的生命信號,像風中殘燭般閃爍,而創世議會的能量源卻穩如磐石,那些符文網像永動機般吸收著周圍的能量,包括士兵的鮮血和靈力。
“這些符文在吞噬生命力!”
她對著通訊器嘶吼,同時將最後一枚淨化凝膠擲向最近的傷員,“按住傷口,別讓血沾到地麵!”
凝膠在接觸到符文網的瞬間炸開,白色的霧氣暫時壓製了光紋的蔓延。
那名斷腿的士兵趁機向後爬行,手指摳著石板的縫隙,留下五道血痕。
湯惠萍突然注意到,凝膠霧中未消散的符文正在重組,它們的排列順序與靈幻商會,古籍裏記載的“噬靈陣”完全一致——
這陣法以活人為祭品,殺戮越多,威力越強,像永遠填不飽的胃。
起源神殿的守護者們圍成半圈,玄塵祭司的法杖,在身前畫出金色的光輪。
老祭司失去的左臂傷口處,金色的靈能正源源不斷地注入光輪,那是燃燒生命力換來的防禦屏障。
“這些符文有七處節點!”
他的聲音因脫力而顫抖,法杖指向穹頂的七個角落,那裏的光紋比別處粗壯,像心髒般搏動。
“必須同時破壞,否則會瞬間再生!……”
李默突然瞥見張吒背後的符文衛士,對方的長杖,已經蓄滿了暗紫色的能量。
少年想也沒想就撲了過去,用身體撞開張吒的瞬間,長杖擦著他的肋骨劃過,帶走一串血珠。
“指揮官快走!”
李默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他從地上抓起一柄掉落的激光劍,劍柄上的溫度燙得驚人——
那是趙大叔生前用的武器,護手處還留著老兵用銼刀刻的防滑紋。
激光劍的藍光與符文衛士的長杖碰撞,激起漫天星火。
李默突然發現,每當劍刃與光紋接觸,那些符文就會短暫熄滅,像怕火的蟲子。
“這劍能克製他們!”
少年對著通訊器大喊,同時故意將長杖引向,符文網最密集的區域,藍光劃過之處,光紋如潮水般退去,露出下麵焦黑的石板。
張吒立刻明白了——趙大叔的激光劍淬過星塵晶熔液,那是創世議會符文的克星。
他迅速清點戰場,發現幸存的士兵中,隻有七人還握著類似的武器,恰好對應玄塵祭司說的七個節點。
“每人盯一個節點!”
他的劍突然轉向,金色的靈力在刃尖凝聚成一點,“聽我口令,三秒後同時攻擊!”
李默的激光劍刺穿,第三名衛士的咽喉時,餘光瞥見張吒舉起了劍。
少年立刻撲向西北方的節點,那裏的符文,正纏著一名垂死的守護者,光紋已經鑽進老人的七竅,讓他像提線木偶般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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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撐住!”李默的劍斬斷,光紋的瞬間,守護者突然咳出一口黑血,指著他的身後,眼中充滿驚恐。
張吒的倒計時卡在“二”上,他看著撲向李默的符文衛士首領,對方的長杖已經抵住少年的後背,而少年正全神貫注地破壞節點,毫無防備。
沒有絲毫猶豫,張吒撲過去用身體擋住長杖,黑色的能量束穿透他的右肩,帶出的血花濺在符文網上,激起一片刺目的紅光。
“三!”
七道金色的劍光同時亮起,穹頂的節點在爆炸聲中碎裂,像被敲破的蛋殼。
符文網失去能量支撐,迅速黯淡下去,那些幽紫色的光紋,如同潮水般退去,露出下麵布滿白骨的地麵——這裏曾是無數祭品的埋骨地。
符文衛士們的戰甲突然爆開,黑色晶體碎成粉末,他們的身體在金色光芒中消融,像從未存在過。
大廳陷入詭異的寂靜,隻剩下傷員的呻吟和粗重的呼吸聲。
李默抱著張吒癱倒在地,少年的手掌按住指揮官流血的右肩,能感覺到生命力正順著傷口流逝,像握住漏底的沙。
“別白費力氣了……。”
張吒的聲音輕得像耳語,他看著穹頂殘留的最後一塊符文碎片,突然笑了,“老周說對了,這陣法的核心是……”
話音未落,那碎片突然射出一道微光,鑽入他的傷口,張吒的瞳孔瞬間變成純粹的黑色。
“張吒!”湯惠萍掙脫變形的醫療艙衝過來,她的白大褂在奔跑中被劃破,露出的胳膊上滿是擦傷。
當她的手觸碰到張吒的皮膚時,突然像被烙鐵燙到般縮回——指揮官的體溫正在驟降,傷口處的皮膚已經變成青黑色,像被凍傷的鐵塊。
玄塵祭司的法杖突然劇烈震顫,老祭司盯著張吒的眼睛,臉色慘白如紙:“是‘噬靈種’!符文碎片鑽進他的靈力核心了!”
法杖頂端的原生晶簇,爆發出耀眼的光芒,卻在靠近張吒時迅速黯淡,“這東西會吞噬他的靈力,直到……直到變成新的節點。”
李默突然想起王鐵山的話:“星塵晶能淨化一切邪祟,隻要還有一絲光。”
少年毫不猶豫地劃破掌心,將血抹在張吒的傷口上——他的血裏混著王鐵山殘留的靈力,那是純粹的星塵之力。
血珠滲入傷口的瞬間,張吒的身體劇烈抽搐,黑色的霧氣從他七竅湧出,在空氣中凝成符文的形狀,又被金色的光芒灼燒殆盡。
“有用……!”湯惠萍立刻取出所有星塵晶碎片,將它們按在張吒的穴位上。
“起源神殿的各位,用靈力催動碎片,像給熔爐添柴!”
守護者們立刻圍上來,金色的靈能如溪流般匯入碎片,那些晶體在張吒的皮膚上亮起,像七顆燃燒的星。
大廳外傳來創世議會的號角聲,沉悶而悠長,像死神的催促。
湯惠萍看著監測屏幕上,重新亮起的能量信號,那些信號正從四麵八方湧來,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
“他們還有後手。”她的聲音帶著絕望,“這大廳是陷阱,破壞節點隻會引來更強的……”
話音被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打斷,大廳的石門突然落下,將所有人困在其中,穹頂開始剝落,露出上麵盤旋的湮滅炮群。
符文雖然消失了,但真正的殺招才剛剛降臨——
創世議會根本不在乎,這備用防禦是否被突破,他們隻想把入侵者困在這裏,用炮火徹底掩埋。
張吒的手指突然動了動,他看著李默布滿血絲的眼睛,看著湯惠萍熬紅的眼眶,看著玄塵祭司顫抖的法杖。
突然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抬起手,指向西側的石壁:“那裏……有礦道……老周留的……”
李默的目光立刻投向石壁,果然在符文消退的地方,看到一道不起眼的裂縫,裂縫裏嵌著塊星塵晶碎片,與王鐵山礦燈上的一模一樣。
少年突然明白,聯盟的每一步都在老周的算計中,這位早逝的科學家,早已為他們留下了生路。
湮滅炮的嗡鳴聲越來越近,穹頂的碎石如雨點般落下。
湯惠萍指揮著士兵們攙扶傷員,守護者們用最後的靈力撐起護盾。
李默背起張吒,少年的肩膀因重量而顫抖,卻一步也沒有停歇。
當他們鑽進礦道的瞬間,身後的大廳在湮滅炮的轟擊下坍塌,掀起的氣浪差點將他們卷回深淵。
礦道裏漆黑而狹窄,隻有星塵晶碎片散發著微弱的光。
張吒的呼吸漸漸平穩,傷口處的黑色正在消退,像退潮的海水。
李默摸著石壁上粗糙的鑿痕,能想象出老周和礦工們,當年在這裏秘密施工的場景,那些鑿痕裏還殘留著星塵晶的粉末,像未幹的血跡。
“還沒……結束……”
張吒在少年背上低語,聲音裏帶著劫後餘生的沙啞,“他們想耗死我們……我們就跟他們耗……”
湯惠萍的手觸碰到礦道的岔路口,那裏的石壁上刻著七道劃痕,與大廳的節點數量一致。
她突然笑了,笑聲在狹窄的空間裏回蕩,帶著釋然也帶著堅定:“老周留下的不止是路,還有地圖。”
她指著最左側的通道,那裏的劃痕比別處深,“這條路能通到他們的能量核心,我們去端了他們的老巢。”
礦道外的炮火聲漸漸遠去,取而代之的是水滴落在石板上的滴答聲,像時間在緩慢走動。
李默背著張吒走進左側的通道,星塵晶碎片的光芒,在他身後拉出長長的影子。
湯惠萍和幸存的聯盟成員緊隨其後,他們的腳步聲在黑暗中交織,像一支走向黎明的隊伍。
膠著的戰局並未結束,創世議會的炮火仍在轟擊坍塌的大廳,他們以為入侵者已被掩埋,卻不知一條秘密的礦道裏,正湧動著更頑強的生命力。
張吒的手指在李默的肩膀上輕輕敲擊,那是聯盟軍隊的摩斯密碼,翻譯過來隻有兩個字:
前進!……前進!……
礦道深處的黑暗中,星塵晶碎片的光芒越來越亮,像一顆正在升起的星,照亮了前方布滿荊棘卻通往希望的路。
而這場膠著的戰爭,終將在某個黎明,迎來決定性的轉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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