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7章 神秘遺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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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門上的青苔像凝固的綠色潮水,沿著岩石的溝壑蔓延,將那些古老的符文半掩半露。
張吒的手掌按在石門上時,指尖能感受到岩石內部流動的微弱能量,像沉睡巨龍的呼吸在掌心起伏。
他身後,精英部隊的隊員們正用布巾擦拭著臉甲上的蝕靈迷霧殘留,每個人的防護甲縫隙裏都凝結著細小的冰晶——
那是穿越能量風暴時留下的痕跡,此刻在遺跡頂端透下的微光中泛著冷光,像綴在甲胄上的碎星。
“這石門至少有幾千年沒開過了。”
湯惠萍的冰係法杖在掌心輕輕旋轉,杖端的冰晶折射著光線。
在石門上投下晃動的光斑,恰好照亮了門楣上最顯眼的一個符文。
“看這個‘鎮’字紋,是上古守界者常用的封印符文,意味著裏麵要麽藏著至寶,要麽……”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地麵蔓延的蛛網般的裂縫,“要麽鎖著不該被喚醒的東西。”
趙虎的巨盾在地麵拖出刺耳的聲響,他蹲下身,用帶著老繭的手指摳掉石門下方凹槽裏的碎石,露出裏麵刻著的星塵紋。
那些紋路細如發絲,卻在接觸到他指尖靈力的瞬間亮起淡金色的光,像一群被驚動的螢火蟲。
“隊長,這紋路和我們攜帶的黎明晶石能對上。”
他甕聲甕氣地說,指關節還在滲血——
那是之前與石獸搏鬥時被利爪劃開的傷口,血珠滴在凹槽裏,竟被星塵紋瞬間吸了進去,在紋路中流淌成一條細小的紅線,“說不定……”
話音未落,地麵突然劇烈震動。
不是之前那種能量風暴引發的震顫,而是來自遺跡深處的、有節奏的搏動,像一顆巨大的心髒在胸腔裏擂鼓。
張吒猛地後退半步,腰間的長劍“嗡”地一聲自動出鞘三寸,劍身在空氣中劃出半道銀弧。
他看見石門周圍的地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裂開,裂縫中湧出淡金色的霧氣,那些霧氣接觸到空氣後,竟化作一根根尖銳的石柱,從地下拔地而起。
“快退到石門兩側的凹坑!”
張吒的吼聲被震耳的轟鳴吞沒,但隊員們都看懂了他的手勢。
那是偵察兵之前發現的防禦工事,半人高的凹坑邊緣布滿鑿痕,顯然是古代遺跡的守衛者留下的掩體。
趙虎用身體堵住凹坑入口,巨盾重重砸在地麵,盾麵的星塵紋與石門的符文,產生共鳴,在入口處撐起,一道淡金色的光膜。
隻見那石柱的尖端,如同雨點般不斷地刺向光膜,每一次撞擊,都發出清脆的“叮叮當當”聲,這聲音在空曠的空間中回蕩,仿佛是一首激烈的戰歌。
隨著撞擊的持續,光膜開始劇烈震顫起來,它像是被狂風中的巨浪衝擊的小船,搖搖欲墜,似乎下一刻就會破裂開來。
而每一次的震顫,都會激起無數金色的光屑,這些光屑如同煙花一般四散飛舞,然後緩緩飄落。
有些光屑恰好落在了趙虎的肩甲上,它們瞬間就像被點燃的火藥一樣,在肩甲上燙出一個個細小的焦痕。
這些焦痕雖然微小,但卻密密麻麻地布滿了趙虎的肩甲,使得原本堅固的肩甲看起來也有些破敗不堪……
張吒貼著凹坑的岩壁站穩,目光掃過那些瘋長的石柱。
它們並非雜亂無章,而是按照某種規律排列,頂端的符文在旋轉中釋放出禁錮氣息,將整個石門區域圍得水泄不通。
“是困龍陣!”湯惠萍的聲音帶著急促的喘息,她的冰杖斜插在地麵,杖身覆蓋著一層白霜,顯然剛用了全力。
“上古陣法,一旦完全成型,我們會被永遠困在這裏,成為陣法的養料!”
她的法杖突然指向,東北方的一根石柱,“那是陣眼!柱頂的符文在反向旋轉,與其他石柱的紋路相悖!”
一名叫林風的年輕守護者立刻響應。他踩著隊友的肩膀躍出凹坑,腰間的短刀裹著星塵火,像一道紅色的閃電,朝著東北方的石柱衝去。
然而,他的腳剛落地,地麵突然裂開一道深溝,溝中伸出無數隻石手,指節處還嵌著鏽蝕的甲片——那是千年前被困者的骸骨所化。
石手死死抓住他的腳踝,林風的短刀還沒觸及石柱。
整個人就被拖入溝中,隻留下一聲短促的慘叫,啊……隨後溝壑便重新合攏,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隻有地麵的符文顏色變得更深,像吸飽了血的海綿。
凹坑中的氣氛瞬間凝固,張吒看著林風消失的地方,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他想起出發前,這孩子還紅著臉問他,任務結束後能不能申請加入先鋒隊。
他的目光落在石門旁邊的牆壁上,那裏有一些在震動後顯現的新符文,此刻正散發著微弱的熒光,像一群排列有序的螢火蟲,在岩壁上緩慢遊動。
“趙虎,掩護我。”張吒突然開始解防護甲的卡扣。
他的肩甲在之前的戰鬥中已經變形,每卸下一塊,都牽扯著傷口,疼得他冷汗直流。
裸露的胳膊上,舊傷疊加新傷,在微光中像蜿蜒的紅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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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觸發牆壁上的符文,說不定能找到別的路。”
趙虎沒有說話,隻是將巨盾往凹坑口又頂了頂。
光膜已經出現蛛網般的裂痕,金色的霧氣開始滲進來,落在他的手臂上,腐蝕出細密的血點。
他從懷裏掏出最後一塊黎明晶石,塞進盾麵的凹槽,光膜瞬間亮了幾分。
“三十息。”他甕聲甕氣地說,聲音裏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張吒像獵豹般衝出凹坑。他沒有直接衝向牆壁,而是繞著石柱群的邊緣奔跑,利用石柱的陰影躲避地麵裂縫的攻擊。
那些金色的霧氣仿佛擁有了自己的意識一般,如影隨形地追逐著他。
它們緊緊地跟隨著他的腳步,就像一群饑餓的野獸,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吞噬他的機會。
他拚命地奔跑著,腳下的土地因為他的急速奔跑而揚起陣陣塵土。
然而,那些金色的霧氣卻絲毫沒有被他甩掉的跡象,反而越來越近,似乎已經嗅到了他身上的恐懼和絕望。
在他身後,留下了一串串冒煙的腳印,那是金色霧氣與他接觸後留下的痕跡。
每一個腳印都像是被火烤過一樣,冒著縷縷青煙,散發出刺鼻的氣味。
灼燒感順著他的脊背迅速蔓延開來,就像是無數根細針在同時紮刺著他的身體。
這種痛苦讓他幾乎無法忍受,但他不敢停下腳步,因為他知道一旦停下來,那些金色的霧氣就會立刻將他吞噬。
當他終於衝到牆壁前時,後背的皮甲已經被霧氣灼穿,露出鮮紅的血肉,與甲胄粘連在一起。
牆壁上的符文比遠處看時更複雜,它們不是靜止的圖案,而是由無數個微型符文組成的流動體,像一群銀色的魚在岩壁上遊動。
張吒的指尖剛觸碰到符文,牆壁突然震動起來,符文們像受驚的魚群四散奔逃,在牆壁上組成新的圖案——
那是一幅遺跡的立體地圖,三個閃爍的紅點正是困龍陣的三個陣眼。
而在地圖的角落,有個小小的箭頭指向石門底部的凹槽,旁邊刻著一行小字:“三石共鳴,地脈為匙”。
“原來如此!”張吒的眼睛亮了起來。他朝著凹坑大喊:“青禾長老,扔兩塊黎明晶石過來!”
青禾長老毫不猶豫地,將兩塊晶石擲出,張吒飛身接住,轉身就往石門底部的凹槽衝去。
金色的霧氣,在他身後凝聚成,一隻巨大的手掌,帶著撕裂空氣的風聲拍來,他能感覺到後背的皮膚正在灼燒,仿佛有火焰在啃噬骨頭。
他撲到凹槽前,將兩塊黎明晶石嵌入凹槽的另外兩個缺口——與趙虎之前放入的那塊正好組成一個完整的三角形。
三聲清脆的“哢噠”聲幾乎同時響起,三塊晶石同時亮起,金色的光芒順著星塵紋流淌,在石門上織成一張巨大的光網。
那些瘋狂生長的石柱突然停住,頂端的符文開始反向旋轉,發出痛苦的嗡鳴。
困龍陣的能量正在被黎明晶石引導,沿著地脈反向注入石門。
“就是現在!”張吒嘶吼著拔出長劍,將全身靈力灌注其中。
劍身發出龍吟般的震顫,在光網的映照下泛著七彩流光。
他踩著光網的節點躍起,長劍帶著破空之聲劈向石門中央的符文——那裏是光網能量最集中的地方。
“轟!……”
長劍與石門碰撞的瞬間,整個遺跡仿佛都在顫抖。
光網突然炸裂,化作漫天光屑,像一場金色的暴雨。
石門緩緩向內打開,露出裏麵幽深的通道,一股古老而強大的氣息撲麵而來,帶著塵土與青銅的味道,仿佛穿越了千年時光。
然而,就在石門打開的瞬間,通道內部突然射出無數道暗器。
那些暗器並非金屬,而是凝結的黑暗能量,形狀如同扭曲的蛇,帶著尖嘯射向眾人。
同時,通道兩側的石壁轟然炸開,一些巨大的石像從地下升起——
它們手持石劍石盾,眼窩中燃燒著幽綠的火焰,正是遺跡的守護者。
趙虎的光膜,在暗器的衝擊下徹底破碎,他悶哼一聲,被氣浪掀飛出去,巨盾上的裂痕蔓延到手柄。
湯惠萍的冰牆再次築起,卻被石像的石劍輕易劈碎,冰屑飛濺中,她踉蹌著後退,嘴角溢出鮮血。
精英部隊的隊員們立刻舉起武器反擊,靈力光芒與黑暗能量在通道口碰撞,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張吒站在石門中央,看著那些從通道深處不斷湧出的石像,以及在黑暗中若隱若現的更多陰影,握緊了手中的長劍。
他知道,真正的戰鬥,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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