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9章 破解了機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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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獸撲來的瞬間,張吒聞到了一股混合著鐵鏽與腐殖土的腥氣。
    那東西的尖刺在通道微光中,泛著暗紫色,像淬了毒的長矛,離得近了能看見刺尖掛著的黏液,滴在地上時,竟將堅硬的岩石蝕出一個個針孔大小的凹痕。
    他旋身避開的刹那,劍脊重重磕在妖獸的肋骨上,發出類似敲碎陶罐的悶響——這畜生的骨頭竟比看起來脆得多。
    “左翼!”湯惠萍的冰杖在地麵劃出半道圓弧,冰晶順著她的指尖蔓延,在妖獸左前腿纏出一道冰鏈。
    那畜生吃痛,龐大的身軀猛地向左傾斜,原本藏在腹下的軟甲暴露出來,那裏的刺果然稀疏得多,淡粉色的皮肉上,還留著舊傷的疤痕,像被什麽東西啃過。
    張吒的劍趁勢遞出,劍刃沒入皮肉的瞬間,他感覺到一股阻力——
    不是來自肌肉,而是某種滑膩的黏液,正順著劍槽往上爬,試圖腐蝕金屬。
    “星塵火!……”他低喝一聲,靈力順著劍柄注入,劍身在妖獸腹中燃起金色的火焰,那畜生發出一聲震耳的慘嚎,龐大的身軀劇烈扭動,帶起的狂風掀得隊員們幾乎站立不穩。
    遠程小隊的靈力光束,此刻全打在妖獸腹部。
    小雅的能量槍射出的藍光最是刁鑽,專挑舊傷處招呼,每一次命中都能激起一片墨綠色的血霧。
    趙虎則抱著巨盾,死死抵住妖獸的後腿,任憑那畜生如何蹬踏,雙腳像生了根般釘在原地,盾麵的星塵紋被震得忽明忽暗,卻始終沒讓它前進一步。
    “它在蓄力!”
    青禾長老的法杖,突然指向妖獸的咽喉,那裏的皮膚正在快速蠕動,像有什麽東西要從裏麵鑽出來。
    黎明晶石的光芒及時籠罩上去,金色的光網將那處,皮膚勒出深深的溝痕,幾聲細微的蟲鳴從妖獸體內傳出,隨即被光芒灼燒成焦糊味。
    這變故讓妖獸徹底瘋狂,它猛地弓起身子,渾身尖刺突然炸起,像一隻發怒的刺蝟,數枚斷刺帶著破空聲射向隊員。
    張吒下意識用劍去擋,斷刺撞在劍刃上炸裂開來,黑色的粉末濺在他的手背,立刻灼出幾個燎泡。
    “別碰這些刺粉!”
    他忍痛喊道,同時注意到妖獸弓身時腹部軟甲繃得更緊了,舊傷處的皮肉裂開一道口子,隱約能看見裏麵跳動的內髒。
    “集中攻擊舊傷!”
    張吒的劍再次刺入那道口子,這次他故意將星塵火收得極細,像根燒紅的針,精準地刺向跳動的內髒。
    妖獸的嘶吼突然變調,像是被掐住了喉嚨,龐大的身軀晃了晃,前腿一軟跪倒在地,尖刺上的暗紫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露出灰白色的骨質。
    當最後一絲生機,從妖獸眼中消散時,通道裏靜得能聽見,隊員們的心跳。
    趙虎拄著巨盾大口喘氣,盾麵的凹陷處還沾著妖獸的血。
    小雅的能量槍槍管發燙,她正用布巾小心翼翼地擦拭濺上的血漬。
    湯惠萍的冰鏈已經融化,地麵留下一灘水漬,在微光中泛著冷光。
    張吒拔出長劍,劍刃上的黏液正在凝結成黑色的痂,他甩了甩手腕,才發現虎口已經震裂,血順著劍柄滴在地上,與妖獸的綠血匯成一小灘。
    “這東西……好像被人養過。”
    青禾長老蹲在妖獸腹前,用法杖撥開那些稀疏的尖刺,露出軟甲上的舊傷。
    那些疤痕邊緣整齊,不像是野獸撕咬的痕跡,更像是被某種利器切割過。
    “你看這傷口的愈合程度,最多不超過三個月。”
    張吒湊近細看,果然在疤痕深處發現了一絲極淡的符文印記,與之前石門上的“鎮”字紋有幾分相似,隻是更潦草些,像匆忙間刻下的。
    “是守界者的手法。”
    他用劍尖輕輕刮了刮印記,黑色的痂片脫落,露出下麵新鮮的皮肉。
    “有人在三個月前傷過它,還在它身上留了標記。”
    這個發現讓氣氛瞬間凝重起來,如果這遺跡裏除了他們還有別人,甚至能馴服這種妖獸,那對方的實力恐怕遠超想象。
    趙虎下意識握緊了巨盾,眼神警惕地掃向通道深處,那裏的霧氣似乎更濃了,隱約能聽見水流聲,卻辨不清來源。
    休息時,小雅從背包裏,翻出最後幾塊壓縮餅幹,分給大家。
    餅幹已經受潮,嚼起來像啃樹皮,但沒人抱怨。
    張吒注意到她包紮傷口的繃帶,又滲出血來,黑色的腐蝕痕跡,比之前更明顯了些,便將自己僅剩的半支抗蝕劑遞過去。
    “隊長你更需要。”小雅搖頭,把藥推回來,指了指他手背上的燎泡,“我這傷不礙事。”
    “拿著。”
    張吒的語氣不容置疑,“後麵的路還長,誰都不能倒下。”
    他想起林風消失的那個溝壑,想起阿野化作光屑的瞬間,喉結動了動,把後麵的話咽了回去。
    重新出發時,通道開始變得寬闊,岩壁上的符文越來越密集,有些甚至在微微發光,像螢火蟲趴在石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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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最前麵的趙虎突然停住腳步,巨盾“哐當”一聲杵在地上:“前麵有東西。”
    眾人湊近了才看清,通道盡頭是個圓形的石室,地麵鋪著青黑色的石板,每塊石板上都刻著不同的符文,組成一個巨大的陣法。
    石室四周的岩壁上布滿了孔洞,大小不一,大的能塞進拳頭,小的隻有指尖粗細,孔洞裏透出微弱的光芒,紅、藍、綠三色交替閃爍,像某種信號燈。
    最奇怪的是石室中央,那裏沒有石板,而是一個丈許見方的深坑,隱約能聽見坑底傳來的流水聲。
    “是‘三才困靈陣’。”
    青禾長老的聲音帶著驚訝,她的法杖在地麵一點,黎明晶石的光芒順著石板紋路流淌,將整個陣法映照得清晰無比。
    “上古時期用來囚禁惡靈的陣法,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
    她指向那些孔洞,“這些是陣眼的氣孔,光芒閃爍的節奏,對應著天地人三才的能量流動,一旦打亂節奏……”
    “就會觸發殺陣。”
    張吒接過她的話,蹲下身仔細觀察腳下的符文。
    這些符號比石門上的更複雜,筆畫間纏繞著細小的星塵紋,像是活的藤蔓。
    他想起係統資料裏提過的古老密碼,那些密碼往往與星象有關,而石板上的符文排列,竟與夜空中的北鬥七星隱隱對應。
    “你們看,這些符文的位置……像不像北鬥?”
    湯惠萍立刻取出隨身攜帶的星圖——那是出發前林嶽硬塞給她的,說是老周留下的遺物,說不定能用上。
    星圖展開的瞬間,與地麵陣法產生了奇妙的共鳴,圖上的北鬥七星突然亮起,與石板上的符文一一對應,連光芒閃爍的頻率都分毫不差。
    “是了!”她指著星圖上標注的數字,“每個星位都有對應的時辰,子時對應天樞,醜時對應天璿……”
    “孔洞的光芒也在按時辰閃爍!”小雅突然喊道。
    她舉著能量槍對準岩壁,槍身的瞄準鏡能放大孔洞的光芒,“紅色是子,藍色是醜,綠色是寅……正好對應十二時辰!”
    線索瞬間串聯起來,張吒看著星圖上的時辰標記,又對照著地麵符文的位置。
    突然明白了:“觸發順序是‘鬥轉星移’!按照北鬥七星的旋轉軌跡,在對應的時辰觸發符文!”
    他指著最西側的一塊石板,“這裏是天樞位,對應子時,現在孔洞紅光最亮,正是觸發它的時候!”
    趙虎自告奮勇去觸發符文,他踩著石板邊緣的凸起,小心翼翼地避開縫隙——
    那些縫隙裏隱約能看見寒光,顯然藏著機關。
    當他的腳掌落在天樞位符文中央時,石板微微下沉,發出“哢噠”一聲輕響,石室裏的紅光突然熄滅,隻剩下藍綠兩色在閃爍。
    “成了!”隊員們都鬆了口氣。
    接下來的觸發順利了許多,張吒報出星位,趙虎負責踩踏,湯惠萍用星圖校準時辰,小雅則警戒著四周,青禾長老的黎明晶石始終懸在半空,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
    當天權位的石板下沉時,石室中央的深坑突然傳來一陣轟鳴,一道石梯從坑壁緩緩伸出,直通底部,濕潤的水汽夾雜著泥土的腥氣撲麵而來。
    最後一個星位觸發時,所有孔洞的光芒同時熄滅,石壁上的陣法符文亮起金色的光,像一條遊走的巨龍,順著地麵紋路匯入深坑。
    石室的另一側傳來沉重的摩擦聲,一道暗門緩緩打開,露出後麵更幽深的通道,通道盡頭有微光閃爍,比之前見到的任何光芒都要明亮。
    “我們……成功了?”小雅的聲音裏,帶著難以置信的驚喜。
    她舉著能量槍對準暗門,手指卻有些顫抖——這順利來得太突然,反而讓人心裏發毛。
    張吒沒有立刻邁步,他走到深坑邊緣,向下望去,石梯蜿蜒曲折,深不見底,水汽中隱約能看見一些發光的苔蘚,像鑲嵌在岩壁上的綠寶石。
    “這石梯通往哪裏?”
    他用劍鞘敲了敲石梯的邊緣,石質堅硬,不像是臨時搭建的。
    青禾長老的法杖探入深坑,黎明晶石的光芒照亮了下方數十丈的地方,那裏似乎有一片水潭,水麵上漂浮著殘破的木筏,像是有人從這裏走過。
    “是地脈暗河。”她收回法杖,眉頭微蹙,“守界者的古籍記載,地脈暗河連接著遺跡的核心,但裏麵……”
    “裏麵有東西。”
    趙虎突然接口,他的耳朵貼在岩壁上,能聽見石梯下方,傳來細微的劃水聲,像有什麽東西在水裏遊動,“不止一隻。”
    張吒站起身,目光在暗門與深坑間來回移動。
    暗門後是明路,光芒可見,卻不知藏著什麽?
    深坑下是未知,水聲詭異,卻可能是更快捷的路。
    他想起老周星圖上的標記,在暗門位置畫著個小小的骷髏頭,而深坑旁卻標注著一行小字:“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
    “走地脈暗河。”張吒的劍指向深坑,“老周的星圖不會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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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隊員們沒有異議,經曆了這麽多,他們早已對張吒的判斷深信不疑。
    趙虎扛起巨盾率先踏上石梯,每一步都踩得極穩,石板受壓的“咯吱”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小雅緊隨其後,能量槍始終對準下方,手指扣在扳機上。
    湯惠萍和青禾長老走在中間,兩人的法杖都蓄著靈力,隨時準備應對水下的異動。
    張吒斷後,長劍在身後劃出一道銀弧,將暗門重新關上——他不想給可能存在的“其他人”留下蹤跡。
    石梯比看起來更陡,水汽在岩壁上凝結成水珠,踩上去濕滑無比。
    趙虎不得不放慢速度,用巨盾在前方探路,好幾次都差點踩空。
    走到一半時,劃水聲越來越近,張吒甚至能看見水麵下,有巨大的陰影在遊動,形狀像蛇,卻比蛇粗得多,鱗片在微光中泛著金屬般的光澤。
    “屏住呼吸。”
    青禾長老突然低聲道,她的法杖頂端光芒變得極暗,“這些是地脈靈蛟,靠感知靈力活動,我們盡量別釋放靈力。”
    隊員們立刻收斂氣息,連呼吸都放輕了。
    那些陰影果然沒有靠近,隻是在水潭中央遊弋,像一群警惕的哨兵。
    張吒注意到它們的鱗片上也有淡淡的符文印記,與之前妖獸身上的如出一轍,隻是更完整些,像是精心刻上去的。
    石梯的盡頭是一片濕漉漉的灘塗,上麵散落著一些人類骸骨,有的還穿著殘破的甲胄,看起來像是很久以前的探險者。
    趙虎撿起一塊甲片,上麵的鏽跡中藏著個小小的徽記——那是靈幻商會的標誌。
    “看來之前有商會的人來過。”他把甲片遞給張吒,語氣凝重,“但沒走出去。”
    灘塗的盡頭有個狹窄的洞口,僅容一人通過,洞口的藤蔓上掛著塊殘破的布巾,顏色與小雅的製服相似。
    張吒的心猛地一沉,走上前才發現布巾上繡著個小小的“林”字——是林風的!
    那孩子沒掉進溝壑,而是跑到了這裏?
    “他還活著。”
    青禾長老的法杖輕輕碰了碰布巾,黎明晶石的光芒泛起柔和的波動。
    “布巾上有新鮮的靈力殘留,不超過一個時辰。”
    這個發現讓所有人精神一振。張吒將布巾小心翼翼地收好,眼神重新變得堅定:“我們走。”
    洞口後的通道出乎意料地平坦,岩壁上的苔蘚越來越亮,將道路映照得如同白晝。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清香,像是某種草藥的味道,與之前的腥氣截然不同。
    走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前方突然開闊起來,露出一個巨大的溶洞,溶洞中央的石台上,懸浮著一顆透明的晶體,光芒柔和,正是他們要找的神秘物品!
    而在石台旁邊,靠著岩壁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是林風!
    他的腿上纏著布條,鮮血滲透了布料,但手裏還緊緊攥著半塊壓縮餅幹,看到眾人時,原本蒼白的臉上瞬間綻開笑容,像朵在絕境中綻放的花。
    “隊長……”他想站起來,卻踉蹌了一下,被及時上前的趙虎扶住。
    張吒剛要說話,溶洞深處突然傳來一聲冷哼,聲音蒼老而沙啞,像兩塊石頭在摩擦:“終於……等齊了。”
    眾人猛地轉頭,隻見溶洞陰影裏緩緩走出一個身影。
    穿著與壁畫中古代修士相似的長袍,臉上布滿皺紋,眼睛卻亮得驚人,正死死盯著石台上的透明晶體。
    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他的腰間掛著塊令牌,上麵刻著的,正是守界者的“鎮”字紋。
    隊員們瞬間繃緊了神經,手中的武器同時對準了那個身影。
    張吒的劍微微顫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激動。
    他們找到了神秘物品,找到了失蹤的林風,卻也終於要麵對這遺跡裏,最神秘的存在。
    溶洞裏的空氣仿佛凝固了,石台上的晶體依舊散發著柔和的光芒,將每個人的影子拉得很長,映在濕漉漉的岩壁上,像一場即將上演的大戲。
    張吒深吸一口氣,握緊了手中的劍,他知道,破解了機關,穿過了暗河,真正的考驗,現在才開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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