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成功關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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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吒的指尖在符文陣眼上,劃出最後一道弧線時,聽見體內靈力碰撞的轟鳴。
    定星紋的三十六個節點同時亮起,金色的光流如蛛網般纏向傳送門,那些原本肆虐的幽藍閃電在金光中劈啪作響,像被點燃的引線般節節斷裂。
    他的左臂早已被火靈力灼得焦黑,右腿卻凝結著冰碴,兩種極端力量在血脈中衝撞。
    每一次心跳都帶著碎裂般的疼痛,但掌下符文傳來的震顫卻越來越清晰——那是傳送門在能量衝擊下發出的哀鳴。
    “再加把勁!”
    湯惠萍的冰牆,在此時突然向前傾斜,冰棱如獠牙般嵌入,三隻狼形生物的咽喉。
    她的鬢角掛著冰晶,那是靈力透支後凝結的霜花,左臂的傷口還在滲著黑血,卻依舊用冰絲將十餘名重傷士兵連在一起,組成一道臨時防線。
    “老陳,用火油!”
    被血汙糊住眼睛的老陳,摸索著將最後一罐火油潑向衝來的腐刺怪。
    火油在空中劃出弧線,阿月的火焰彈恰好趕到,橙紅色的火浪瞬間,吞沒了半個戰場。
    腐刺怪的慘叫聲淒厲如嬰兒啼哭,它們的骨刺在火焰中劈啪作響,很快化作焦黑的炭條。
    老陳拄著斷裂的長戟大笑,笑聲卻突然卡在喉嚨裏——一隻漏網的蜘蛛怪正從火海中鑽出,螯肢上還掛著燃燒的布料。
    “小心!”
    張吒的餘光瞥見這一幕,卻無法分神。
    最後一道能量流正順著,他的經脈湧向指尖,那是聯盟眾人最後的生命精氣,混雜著李鐵的熾熱、風影的銳利、湯惠萍的冰寒,在他體內凝成一顆旋轉的光球。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每個人的氣息:“老陳的能量帶著酒氣,那是他戰前偷偷灌下的壯膽酒;”
    “阿月的能量裹著草木香,是她家鄉特有的熏衣草味;”
    “就連最年輕的那個弓箭手,能量裏都帶著麥餅的甜香,想必是出發前,母親塞給他的幹糧。
    這些平凡而鮮活的氣息,此刻都化作了支撐他的力量。
    張吒猛地將光球按進符文核心,定星紋的光芒驟然暴漲,如同一輪小太陽在營地中央升起。
    傳送門的黑色裂縫開始劇烈收縮,邊緣的空間扭曲成螺旋狀,那些尚未完全鑽出的恐怖生物被硬生生絞成血霧。
    腥甜的氣味與硝煙混在一起,形成一種奇特的、屬於勝利的味道。
    “吼——”最後一隻體型堪比小山的蜘蛛怪發出末日般的咆哮。
    它的螯肢已經洞穿了老陳的胸膛,卻依舊瘋狂地撞擊著冰牆,試圖在傳送門關閉前衝進去。
    老陳的長戟不知何時,插進了它的複眼,渾濁的綠色汁液噴了他滿臉,他卻死死抱著螯肢,喉嚨裏發出嗬嗬的聲響,像是在笑著說“你過不去”。
    冰牆在撞擊下“哢嚓”裂開,湯惠萍的嘴角溢出鮮血。
    她看著老陳的身體像斷線的風箏般飛出去,突然將所有冰氣凝聚成錐,毫不猶豫地刺進自己的眉心。
    冰係禁術“燃魂”的光芒從她體內爆發,冰牆瞬間化作透明的琉璃,將蜘蛛怪牢牢凍在裏麵。
    “惠萍!”張吒的聲音嘶啞。
    他看到湯惠萍的身影,在光芒中變得透明,冰絲卻依舊堅韌地,連接著每個幸存者,將他們的能量源源不斷地送向符文陣。
    傳送門在此時,發出最後一聲轟鳴。
    黑色裂縫徹底閉合的刹那,一道環形的能量波擴散開來,所到之處,殘餘的恐怖生物紛紛化作飛灰。
    被凍在冰裏的蜘蛛怪,它那猙獰的麵容在冰層下若隱若現,仿佛還在掙紮著想要逃脫這寒冷的束縛。
    然而,無論它怎樣努力,都無法改變自己被凍結的命運。
    終於,蜘蛛怪發出了最後一聲哀鳴,這聲音在寂靜的環境中顯得格外淒慘。
    隨著這聲哀鳴,蜘蛛怪的身體,像是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從內部撕裂開來,原本堅硬的外殼瞬間崩解,化為無數細小的冰晶。
    這些冰晶如同漫天的星屑一般,在空中飛舞著,然後緩緩地飄落下來。
    它們像是一場美麗而又詭異的雪,輕輕地灑落在湯惠萍蒼白的臉上。
    湯惠萍靜靜地站在那裏,任由這些冰晶落在她的身上。
    她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隻有那對空洞的眼睛,似乎在凝視著這場奇異的景象。
    張吒衝過去接住她倒下的身體時,傳送門的位置,隻剩下一個冒著白煙的淺坑。
    定星紋的光芒正在消退,在地上留下一圈淡金色的印記,像一枚巨大的封印。
    營地突然安靜下來,隻剩下火焰燃燒的劈啪聲和幸存者壓抑的啜泣。
    “我們……贏了?”
    阿月的聲音帶著顫抖。她的弓弦早已燒斷,此刻正用斷箭在地上畫著什麽,仔細看去。
    竟是李鐵、風影、老陳的模樣,線條歪歪扭扭,卻看得人眼眶發燙。
    張吒抱著湯惠萍點了點頭,她的呼吸微弱如風中殘燭,掌心卻還攥著半塊冰晶,裏麵凍著一朵風幹的薰衣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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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阿月送給她的,說能安神。他將冰晶按在她的眉心,體內殘存的血脈之力順著指尖湧入,金色的光暈在她臉上流轉,讓那抹蒼白多了幾分生氣。
    幸存的士兵們,相互攙扶著站起來。
    斷了胳膊的法師,用僅剩的手為傷員包紮,失去盾牌的盾兵,撿起斷裂的長矛,年輕的弓箭手將,老陳的長戟插在地上,當作臨時的墓碑。
    沒有人說話,卻默契地開始清理戰場。
    將同伴的屍體擺成整齊的行列,用破布蓋住他們的臉。
    把恐怖生物的殘骸拖到遠處焚燒,濃煙滾滾中,仿佛能看見那些逝去的靈魂,正隨著煙柱升起。
    硝煙漸漸散去,戰場上隻剩下沉重的寂靜。
    幸存的人們相顧無言,隻有眼神交匯時那無聲的默契在流轉。
    有人默默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將同伴的屍體放平,動作輕得像在嗬護易碎的瓷器。
    他們拂去死者臉上的血汙與塵土,將散落的武器歸攏在旁,再用隨身攜帶的破布輕輕蓋住那些失去生氣的臉龐——
    那或許是塊撕裂的戰袍,或許是片磨損的旗幟,此刻都成了最後的體麵。
    一排排屍體,在空地上擺成整齊的行列,衣角在風裏微微顫動,像是還在呼吸。
    最年輕的那個士兵,懷裏還揣著未送出的家書,此刻被人小心地抽出來,撫平褶皺後放在他胸口,破布蓋住他的臉時,蓋布微微起伏,是有人在無聲地哽咽。
    另一邊,幾人合力拖著恐怖生物的殘骸,往遠處的窪地走。
    那些扭曲的肢體,還在滴落腐蝕性的粘液,在地上蝕出一串串冒泡的坑。
    有人找來幹燥的枯枝堆在窪地,點燃的火把扔進去,瞬間燃起熊熊烈火。
    火舌舔舐著殘骸,發出“滋滋”的聲響,黑色的濃煙滾滾升起,在灰蒙蒙的天空中扯出一道粗壯的煙柱。
    煙柱裏似乎纏繞著細碎的光點,隨著煙霧緩緩上升。
    幸存的人們望著那道煙柱,恍惚間仿佛看見,那些逝去的靈魂正從硝煙中走出。
    他們的身影在煙柱裏若隱若現,有的揮了揮手,有的挺直了脊梁,最終都隨著濃煙消散在雲層裏。
    火堆旁的士兵用袖子擦了擦臉,分不清是汗還是淚,他往火堆裏添了根粗壯的木柴,火焰劈啪作響,像是在回應著什麽。
    戰場中央,有人用石塊在同伴的屍體旁壘起簡單的標記,每塊石頭都擺得方方正正。
    風卷著灰燼掠過,掀起蓋在死者臉上的破布一角,露出下麵年輕或蒼老的麵容,卻再無人動容——
    悲傷早已沉澱在心底,化作了腳下更堅實的土地。
    當最後一縷濃煙融入天際,幸存者們站成一圈,朝著同伴的屍體深深鞠躬,朝著那道消散的煙柱深深鞠躬,然後轉過身。
    握緊了手中的武器,眼神裏是未滅的火焰。
    張吒將湯惠萍安頓,在一塊相對幹淨的石板上,轉身走向營地邊緣的通訊塔。
    那座金屬塔已經被腐蝕得千瘡百孔,頂端的接收器耷拉著,像隻折斷翅膀的鳥。
    他用長劍撬開變形的艙門,裏麵的通訊水晶還在閃爍著微弱的紅光,這是聯盟總部在持續發送信號的征兆。
    水晶亮起的刹那,一個急促的聲音炸響:“各單位注意!毀滅軍團主力艦隊已突破第三防線,預計三小時後抵達你們的坐標!重複,這不是演習!”
    張吒的手指猛地攥緊,水晶在掌心硌出深深的印記。
    毀滅軍團——暗黑議會麾下最恐怖的戰爭機器,傳說中由百萬戰死士兵的怨念凝聚而成。
    所過之處,星係盡成焦土。
    三年前邊境戰役,就是這支軍團一夜之間抹平了七個殖民星,如今,它們終於來了。
    “將軍?”
    風影不知何時走了過來,他的肩胛還在滲血,卻挺直了脊梁。
    剛才能量反噬時,張吒用血脈之力護住了他的心脈,讓他撿回一條命。
    “總部說什麽了?”
    張吒沒有回答,隻是將通訊水晶轉向他。
    風影的臉色一點點變得蒼白,卻在讀完消息後突然笑了,笑得像個孩子:“也好,省得我們去找他們了。”
    他的話像一顆石子,在幸存者中激起漣漪。
    斷了腿的法師用杖頭敲了敲地麵:“正好,老子的新法術還沒試過手。”
    年輕的弓箭手,將老陳的長戟扛在肩上:“我爹說過,戰死的士兵會變成星星,我倒要看看,毀滅軍團的雜碎能不能擋住星星的光。”
    湯惠萍的咳嗽聲在此時響起,她緩緩睜開眼睛,冰藍色的瞳孔裏映著遠處的火光:“張吒,把我的冰棱刃拿來。”
    她的聲音還有些虛弱,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我們得修防禦陣了。”
    張吒扶起她時,看到營地中央的淡金色印記正在微微發光。
    定星紋的能量並沒有完全消散,而是滲入了這片土地的肌理,隻要引導得當,就能化作一道新的防線。
    他突然想起古籍裏的最後一句話:“星紋不滅,守護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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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存者們開始行動起來,有人收集武器,有人修補工事,有人用最後的靈力滋養土地。
    湯惠萍站在印記中央,冰氣順著她的指尖流淌,在地上畫出新的符文。
    風影帶著弓箭手爬上斷牆,用碎石壘起臨時箭塔。
    就連最年輕的那個弓箭手,都在用心擦拭著撿來的短刀,刀刃在陽光下閃著寒光。
    夕陽西下時,營地的輪廓在餘暉中漸漸清晰。
    斷牆上插滿了修好的長矛,防禦陣的符文在地麵閃爍,幸存的士兵們圍坐在篝火旁,分享著最後一點幹糧。
    沒有人談論即將到來的毀滅軍團,也沒有人抱怨傷痛和疲憊,隻是安靜地坐著,看著彼此臉上的傷痕,像是在確認誰還活著,誰還能並肩作戰。
    張吒坐在湯惠萍身邊,看著她用冰氣在篝火上烤魚。
    魚肉的香氣混著硝煙味,竟有種奇異的溫暖。
    他知道,接下來的戰鬥會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艱難,毀滅軍團的力量,遠超那些恐怖生物,他們的勝算微乎其微。
    但當他看到斷牆上,迎風飄揚的聯盟旗幟——
    那是用士兵的破布拚起來的,邊緣還沾著血汙,卻依舊倔強地指向天空時,心中突然充滿了力量。
    “明天會是個好天氣。”
    湯惠萍將烤好的魚遞給他,指尖的冰寒蹭過他的掌心。
    “適合戰鬥。……”
    張吒接過魚,咬了一大口,滾燙的魚肉燙得他眼眶發熱。
    遠處的天際,第一顆星星已經亮起,恰好落在定星紋印記的正上方,像一隻溫柔的眼睛,注視著這片飽經滄桑,卻從未屈服的土地。
    他知道,無論毀滅軍團有多強大,無論未來有多少艱難險阻,隻要他們還在這裏,隻要這麵旗幟還在飄揚,戰鬥就不會結束。
    因為他們守護的,從來都不隻是一片營地,而是一個民族永不熄滅的希望。
    夜色漸深,篝火在風中輕輕搖曳,映照著每個人臉上的堅毅。
    遠處的星空下,似乎已有戰艦引擎的轟鳴傳來,但營地裏的人們隻是握緊了,手中的武器,靜靜等待著黎明的到來。
    屬於他們的戰鬥,才剛剛開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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