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吒感覺自己的五髒六腑，都快被那股吸力擰成麻花了。
    雙腳在地麵上犁出兩道深溝，每一寸肌肉都在尖叫著抗議，像是被十頭蠻牛往不同方向拉扯。
    他死死攥著腰間的長刀，刀柄上的紋路都快嵌進肉裏，大吼聲被吸力攪成碎片：“都給我穩住！誰先鬆手誰就是孫子！”
    毀滅軍團指揮官的情況更糟，他半個身子已經離地，暗紫色的能量護盾被吸得像塊緊繃的塑料布，隨時都可能裂開。
    “這破球是裝了個黑洞嗎？”
    他罵罵咧咧地拽住旁邊的金屬支架，支架“嘎吱”作響，螺絲都在往外蹦。
    “再這麽吸下去，咱們都得變成貼在球上的照片！”
    就在這時，聯合調查小組的技術員小李，突然尖叫起來，他手裏的探測儀屏幕上，那些雜亂的圖案，突然連成一串閃爍的線條。
    “是能量封印！”
    他的聲音被吸得發飄，眼鏡都快貼到屏幕上了。
    “這些圖案是層疊的封印陣，就像……就像俄羅斯套娃！”
    話還沒說完，水晶球突然“嗡”地一聲暴漲三倍亮度，吸力瞬間翻了個跟頭。
    小李手裏的探測儀“嗖”地被吸了過去，在半空中劃出道弧線，“啪”地貼在水晶球表麵，屏幕瞬間爆成雪花。
    眾人的腳徹底離了地，像被狂風卷著的樹葉，不受控製地往水晶球飄。
    張吒的大腦在高速運轉，額頭上的青筋跳得像水晶球上的符文。
    他眼角的餘光掃過那些圖案——螺旋狀的線條，突然讓他想起遺跡石壁上的能量符文。
    那些符文也是這樣一圈圈纏繞，隻是這裏的圖案更複雜，像是把幾百個符文揉碎了再重新編織。
    “都看圖案！”
    張吒的吼聲裏帶著血腥味，他被氣流嗆得咳嗽起來。
    “找和遺跡符文相似的線條！那是破解的鑰匙！”
    科技人員們立刻反應過來。
    莉娜掏出個巴掌大的投影儀，不顧被吸飛的風險，硬是把之前掃描的遺跡符文投射到岩壁上。
    淡藍色的符文虛影與水晶球上的圖案重疊，果然有幾處線條嚴絲合縫，像拚圖找到了匹配的碎片。
    “找到了！”
    莉娜的指甲都掐進了掌心，“左上方那個像蛇一樣的曲線，和第三區的防禦符文完全一致！”
    張吒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那道曲線確實在緩慢蠕動，邊緣還泛著和遺跡符文一樣的銀光。
    他突然想起破解防禦符文時，需要按順時針方向注入三次靈力，每次間隔七息。
    “老規矩！順時針三次！”
    他對著離得最近的指揮官喊道，“用你的暗能量試試！”
    指揮官會意，盡管身子已經快橫過來，還是咬著牙凝聚能量。
    暗紫色的能量束像條倔強的小蛇，逆著吸力往曲線符文鑽。
    第一次將能量注入符文時，符文就像沉睡了一般，毫無反應，仿佛對這股能量完全免疫。
    第二次注入時，符文終於有了一點動靜，那原本筆直的曲線竟然微微顫抖了一下，就好像是一個人在寒冷中突然打了個寒顫。
    然而，這隻是一個小小的前奏。
    當第三次能量注入的瞬間，奇跡發生了——符文上的曲線突然亮了起來，如同被點燃的導火索一般，迅速在水晶球的表麵遊走起來。
    這道光芒所過之處，那些原本雜亂無章的圖案就像是被驚擾的潮水一般，迅速向後退去，讓出了一片空地。
    “有效！”
    眾人一陣狂喜，可還沒等笑容綻開，水晶球突然噴出十幾道能量光束，像撒網似的罩下來。
    張吒眼疾手快，拽著身邊的小李猛地翻滾，光束擦著他們的後背飛過，在地上熔出一串冒煙的小洞。
    “這破球還帶報複的！”
    張吒罵了句，後背的灼傷疼得他齜牙咧嘴，“萬獸老人，給我們搭個屏障！”
    萬獸老人早有準備，他吹了聲尖銳的口哨，三隻巨岩獸“轟隆隆”地擋在眾人麵前。
    這些家夥皮糙肉厚，能量光束打在它們背上，隻留下幾片焦黑的痕跡。
    巨岩獸發出沉悶的低吼，四肢死死扒住地麵，硬生生扛住了一部分吸力，給眾人騰出了片小小的安全區。
    “抓緊時間！”
    老人的白胡子被吸得筆直，像根繃緊的棉線，“它們撐不了一炷香！”
    張吒和指揮官立刻分頭行動。
    張吒朝著水晶球右側飄去，那裏有個菱形圖案，邊緣閃爍著和遺跡能量核心相似的紅光。
    他一邊躲避時不時竄出來的能量絲，一邊在心裏默數——
    上次接觸核心時，需要用靈力按“上下右左”的順序敲擊符文節點。
    可這次的菱形圖案有八個節點，比遺跡裏的多了一倍。
    張吒剛試探著用靈力點了最上方的節點，圖案突然射出道紅光，像條鞭子似的抽在他胳膊上，瞬間燎起一串水泡。
    “還挺記仇！”
    他疼得抽了口冷氣，反倒摸清了規律——這八個節點是按八卦方位排列的，得按“乾坎艮震巽離坤兌”的順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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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指揮官正帶領隊員對付水晶球底部的星狀符文。
    這符文看著像朵綻放的菊花，每個花瓣上都刻著不同的符號。
    小李的助手發現，這些符號對應著不同的能量頻率，必須按從低到高的順序依次激活。
    “c區頻率3.7！”助手報著數據，聲音抖得像篩糠，“下一個是a區5.2！快！”
    指揮官的隊員們舉著能量調節器，像在狂風中擺弄天平。
    當最後一個高頻符號亮起時，星狀符文突然收縮成個光點，水晶球的吸力明顯減弱了幾分，眾人的腳終於能勉強沾地。
    “還有兩處！”
    張吒喊道，他發現水晶球頂端有個旋轉的光環，光環裏的符文，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換。
    “這是動態符文！得跟上它的變換節奏！”
    這簡直是在狂風裏接飛鏢。
    張吒讓莉娜用投影儀實時捕捉符文變化，自己則踩著巨岩獸的背，像跳房子似的在吸力中移動。
    每當莉娜喊出“是火符”“是水符”，他就立刻打出對應的靈力——
    火符蘊含著熊熊燃燒的灼熱靈力，仿佛能將一切都燒成灰燼。
    而水符則蘊含著刺骨的冰寒靈力，仿佛能將一切都凍結成冰雕。
    這兩種符文的力量都極其強大，稍有不慎，就會被符文反彈的能量所擊中，導致人仰馬翻、身受重傷。
    有一次他慢了半拍，火符突然爆發出一團烈焰，把他的頭發燎得卷了起來，活像頂燒焦的拖把。
    “你倒是快點！”
    他對著莉娜喊，語氣裏帶著煙火氣。
    莉娜沒好氣地回敬：“有本事你來盯屏幕！這玩意兒比股票k線還難抓！”
    就在動態光環即將被破解時，水晶球突然發出刺耳的尖嘯，整個隱藏空間開始劇烈搖晃，岩壁上裂開無數道縫隙，碎石像下雨似的往下掉。
    萬獸老人的巨岩獸，發出痛苦的嘶吼，其中一隻的後腿，已經被吸力扯得脫臼，龐大的身軀開始緩緩向水晶球傾斜。
    “撐不住了！”
    老人急得白胡子都豎了起來，“最後一處在哪？”
    張吒的目光掃過水晶球，突然定格在球體正中央——那裏有個不起眼的凹槽，形狀像片葉子，正是之前嵌入碎片的地方。
    此刻凹槽裏閃爍著微弱的金光，與其他符文格格不入。
    “是碎片！”
    他恍然大悟，“我們漏了最開始的碎片！”
    指揮官立刻明白過來，他甩出腰間的鎖鏈，精準地纏住水晶球上的碎片。
    “拉！”
    他大吼一聲，隊員們紛紛抓住鎖鏈，像拔河似的往後拽。
    隻聽見“嘎吱”一聲，仿佛是老舊的機器在艱難地運轉，碎片與凹槽之間的摩擦聲讓人不禁想起了拆卸生鏽螺絲時的情景。
    那聲音尖銳而刺耳，就像是金屬在痛苦地呻吟，每一下都似乎要把這堅硬的表麵撕裂開來。
    與此同時，金色的火花四濺，如同夜空中綻放的煙花一般絢爛奪目。
    這些火花在黑暗中跳躍著，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仿佛是被釋放出來的精靈，在歡快地舞蹈。
    它們短暫地照亮了周圍的環境，然後迅速消失在黑暗中，隻留下一片短暫的光明和些許餘溫。
    張吒趁機全力破解動態光環，當最後一個符文被激活時，光環突然化作一道金流，順著水晶球表麵流向中央的碎片。
    就在金流與碎片接觸的瞬間，碎片“哢噠”一聲彈了出來，帶著道金光飛向空中。
    整個空間突然安靜下來。
    水晶球上的所有符文瞬間熄滅，那股能把人撕碎的吸力消失得無影無蹤，能量光束和碎石雨也戛然而止。
    眾人像是被抽走了骨頭，紛紛癱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張吒趴在地上，看著自己被燒傷的胳膊，又看了看懸浮在半空的碎片，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合著最關鍵的鑰匙，咱們早就找到了。”
    他的聲音嘶啞得像砂紙摩擦，“這破球是故意耍我們呢。”
    指揮官癱在他旁邊，暗紫色的能量護盾徹底消失，露出胳膊上縱橫交錯的傷口。
    “下次再碰這勞什子水晶球，”
    他喘著氣說，“我寧願去給萬獸老人的巨岩獸當鏟屎官。”
    萬獸老人的巨岩獸正互相舔舐傷口，那隻脫臼的家夥被同伴用腦袋頂著，委屈地哼唧著，像群剛打完架的孩子。
    老人摸了摸最壯實的那隻的腦袋，笑道：“我可不敢要你這隻會罵人的鏟屎官。”
    莉娜和技術員們癱在儀器堆裏，小李的眼鏡碎了一片，卻還舉著半塊屏幕傻笑：“數據……我們收集到完整的數據了……”
    隻有張吒的目光，一直盯著那枚懸浮的碎片。
    碎片在半空中緩緩旋轉，表麵的金光流淌著，與水晶球殘存的微光交相輝映，像是在訴說著什麽秘密。
    他知道，這絕不是結束。
    水晶球為什麽會設置這麽複雜的封印？
    這枚碎片到底是什麽來頭？
    它與能量核心、與那股神秘力量之間，究竟有著怎樣的聯係？
    隱藏空間裏靜得能聽見心跳聲，隻有水晶球偶爾發出的“嗡鳴”，像來自遙遠時空的呼喚。眾人圍坐在水晶球周圍，疲憊的臉上帶著迷茫，卻又藏著一絲期待。
    下一層的秘密，就在眼前了。
    張吒伸出手，想要觸碰那枚懸浮的碎片。
    指尖即將觸碰到的瞬間，碎片突然爆發出耀眼的光芒，將他的影子投射在岩壁上，拉得很長很長，像一條通往未知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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