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1章 星淵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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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凡腳下的命魂原野,宛如被無形筆鋒層層剝開,顯露出一片幽藍星淵。
    那是“自由命圖”在他體內共鳴後投射出來的真實維度,氣息深邃,仿佛能把一切意誌都吸進去。
    他緩緩抬頭,望向對麵被星淵微光映照的身影——白靈與陸遠已退到較遠的安全地帶,蘇若雪的氣息則在命魂深處輕輕蕩漾,化作一縷溫柔的風,托著他的心神不至於墜落。
    “這裏,就是暗影筆鋒的最終試煉?”
    林凡握住命筆,語氣低沉,卻穩若磐石。
    星淵深處,微弱的漣漪化為一道道墨色線條,緩慢勾勒出某種符號——那是“命書暗影”的筆跡,與他之前在暗影穀見到的殘痕一模一樣,隻是此刻更加完整、鋒銳,像要將整個自由命圖撕裂。
    “書寫者。”一個虛無的聲線從淵底傳來,冷漠而帶著某種審視,“你用自己的命筆,篡改了既定的命軌,踐踏了我們為界定命魂所立的根基。如今,你要麽交出筆鋒,要麽接受命淵裁決。”
    林凡淡淡一笑,目光中卻閃過一抹銳芒:“若命運是你們規定的死線,那我寧願化作破線的筆尖。”
    他的話像火花,在星淵中點亮一圈圈光紋。那是命魂與自由命圖的共鳴,亦是林凡對自我命途的肯定。
    墨色線條猛然扭曲,暗影凝聚成一道人影,披著厚重的命軌碎片,眼中沒有情感,隻有冷冽的秩序感。
    它抬手,手指成筆,虛空中一劃——一片漆黑的“命符”驟然展開,向林凡籠罩而來。
    林凡身影一動,腳下自由命圖自行旋轉,七道光柱從圖心迸發,托起他整個身體。
    他握緊命筆,筆尖點在虛空,光影隨即化成火焰般的線條,迎向那道命符。
    二者相觸的瞬間,星淵震顫,一股極寒與炙熱並存的力量衝擊四野。
    白靈遠遠看著,忍不住皺眉:“那是……命淵封筆術!一旦被完全封鎖,林凡會被直接抹去筆鋒資質!”
    陸遠緊握拳頭:“我們不能插手,這場對決隻有他自己能完成。”
    林凡心知對方手段淩厲,卻沒有半分退縮。筆尖劃動間,他調動吞天塔第七層的“命魂世界”,讓無數命魂星火從塔影中溢出,融入自由命圖。
    那些星火沿著他的臂彎匯入命筆,使筆鋒更亮,如同銀河倒映在墨海中。
    “暗影!”
    他喝聲如雷,“若要毀我筆鋒,就先承受我逆寫之意!”
    命筆落下,星淵中央綻放出璀璨的筆痕,一條由光與影交織的“逆命軌”被他寫進虛空。
    這條軌跡不僅撕開了暗影命符,也像是在星淵底層刻下一道嶄新的宣言:書寫者的命,不由他人裁定。
    暗影身影微顫,似乎第一次產生了“猶疑”這種情緒。它抬起的那隻“筆”停頓半秒,又緩緩轉為防禦姿態。
    與此同時,星淵邊緣的壁障開出細小的縫隙,一股溫潤氣息透入,帶來蘇若雪的聲音:“林凡,別忘了,你的筆鋒不是為了摧毀,而是為了給命魂寫下生機。”
    林凡心頭一暖,唇角勾起一絲笑意,氣息隨之穩定。
    他把那份柔光與自己的戰意一起注入命筆,整個人驟然化作一道耀眼的流光,直刺暗影的核心。
    星淵深處傳來一聲轟鳴,仿佛無數命軌同時破裂又重組——
    自由命圖的力量正在重寫那片領域的根源,而林凡,正以自己的筆鋒為這一切注腳。
    轟鳴聲久久不散,宛如千萬條命軌在虛空裏翻滾重塑。
    星淵的光影被撕裂成數百道縫隙,每一道都閃爍著不同色彩的命魂符號,像是來自各界書寫者的殘留氣息,被林凡筆鋒喚醒。
    暗影的身形在劇烈抖動,墨色外殼剝落,露出一片片泛著銀輝的脊紋。它那本該冷硬無情的眼神,此刻出現一絲細微的波動,像是對“未知”生出了恐懼。
    “你不該……存在這種可能。”暗影的聲音低沉,卻透著顫意,“書寫者的筆鋒,隻能記錄,不該創造。”
    “記錄是最低限度的活著。”林凡平靜地回道,聲音卻穿透了星淵的每一層漣漪,“我寫下去,是因為我知道命魂該有呼吸,該有溫度。”
    他抬手,命筆再次落在虛空。
    伴隨著筆尖輕輕一點,一道光弧宛如流星劃破黑夜,自星淵中央傾瀉而下,將他和暗影一同籠罩。
    光弧裏,蘇若雪的影像再次浮現,她伸手似乎要拂去林凡肩頭的塵埃,笑容溫柔又堅定。
    “若雪……”林凡心頭一震,眼底閃過熾熱的火光。那不是幻象,而是她在命魂深處的殘留意識與他共鳴。
    星淵的溫度開始上升,仿佛某種新的法則正在悄然誕生。
    林凡順勢運轉“命獄龍影”,體表浮現出七道漆黑與銀白交織的龍紋,它們蜿蜒而動,在他背後凝成半透明的龍影,與自由命圖互為脈絡。
    “暗影!”
    他的聲音如同鐵錘砸響,擊碎了周圍的沉寂,“不論你來自哪片命魂深處,今日——我用這支筆,把‘自由’刻入你們再也無法抹除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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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影想要後退,卻被星淵鎖死。它猛然揮動虛空中的黑色符號,試圖用最後的“命淵封筆”將林凡吞噬。
    可那黑符剛成形,便被自由命圖的光紋一點點瓦解,像冰雪遇火,發出“滋滋”的溶化聲。
    林凡腳下一踏,整個人化作一縷流光,衝入暗影的中心。
    命筆與黑符交錯的刹那,星淵驟然爆發一股巨力,形成半徑數十裏的渦旋,把周圍的虛空都卷得支離破碎。
    白靈與陸遠緊緊抓住命魂原野的邊緣,險些被那股反震吸入深淵。
    “他居然能逼得暗影顯露真體!”白靈驚歎,眼底閃過複雜的敬意與擔憂。
    暗影終於發出一聲低吼,聲線裏帶著不甘與痛楚。它的身形開始崩解,每一道裂痕中都閃爍著灰白色的微光,那是被強行抹除的命軌碎片——它正被林凡的筆鋒一點點“重寫”。
    “住手!這條命軌是——”暗影聲音戛然而止,因為林凡最後一筆已經完成。
    那一筆宛若銀河橫亙在淵底,斬斷了暗影與命淵的全部聯係。
    片刻後,轟隆一聲,暗影的身軀化作無數細小光屑,順著星淵的氣流緩緩飄散。
    它消逝之前,眼神中閃過一抹似是而非的釋然,好像終於接受了“被書寫”這一事實。
    林凡懸立在光屑中央,氣息綿長而穩健。自由命圖緩緩收斂,重新化作一幅簡潔的光紋印在他掌心。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輕輕吐出一口氣,笑意浮上嘴角:“看來,這一章——由我寫完了。”
    星淵開始慢慢閉合,周圍的命魂原野逐漸恢複平靜。
    白靈和陸遠奔向林凡,臉上寫滿了震驚與喜悅。白靈率先開口:“你真的把它……寫進了自己的命圖裏?”
    林凡點點頭,眸光清澈如初:“它隻是試探書寫者的意誌,而現在,它已經是命魂史冊裏的一抹注腳。”
    遠處,蘇若雪的氣息再次輕輕浮現,像風拂過湖麵。
    她的聲音柔和:“凡,你終於找到了那條‘自由的軌跡’。”
    林凡抬頭,凝視那縷虛無的光:“這隻是開始。暗影或許隻是守門人,後麵還會有真正的‘淵主’。
    不管是誰……筆鋒已起,便絕不退筆。”
    話音落下,他背後的龍影一閃而逝,命魂原野重新歸於寧靜,隻留下一片微亮的星痕,像是他此戰的注腳——
    也是自由命圖踏入下一頁的序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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