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暗影再度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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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穀深處,夜霧輕籠。林凡盤膝坐在火堆旁,掌心那縷溫潤的命魂光緩緩流動,將周遭微涼的氣息一點點驅散。火光裏,他的麵龐透著幾分疲憊,卻依舊沉穩如山。
白靈靜靜倚在一塊平整的青石上,肩頭披著林凡替她蓋上的鬥篷。她握著那枚裂痕斑駁的神器殘片,指尖輕輕摩挲,仿佛在安撫它的躁動。殘片裏偶爾閃爍的微光,像是隨她的心跳而輕顫,卻又夾雜著某種不易察覺的暗紋。
陸遠則坐在另一側,閉目調息。他的氣息比前幾日平穩了許多,傷勢雖未痊愈,但體內的力量已逐漸回歸軌道。他睜開眼時,眸中閃過一抹深邃的藍光,那是他煉魂重塑後的獨特靈息——鋒銳卻不失沉穩。
“大家先休息一會兒吧,今晚我守夜。”林凡低聲道。
“我來和你換一半時辰。”陸遠應聲,他掃了白靈一眼,聲音溫和:“你比我們消耗更重,先靜養。”
白靈抿了抿唇,點頭,卻沒有完全放鬆。她的目光始終停留在那枚殘片上,眼底隱有擔憂:“它……似乎在與什麽呼應。”
“呼應?”林凡眉頭一皺,順勢探出一縷命魂氣息,想要感應殘片的波動。卻隻覺那東西像在水麵下潛伏,輕輕蕩起的波紋一觸即散,連根源都難以捕捉。
白靈輕輕閉眼,將殘片貼近額心,低聲道:“那股氣息……不像是這裏的。更像是之前襲擊我們的那股影子。”
火焰“劈啪”作響,似乎也隨她的話語而暗了幾分。陸遠警覺地抬頭,神識悄然鋪開。夜霧無聲流動,霧色深處,仿佛有幾縷細微的陰影隨風擺動,又在下一瞬融入夜色中。
“確實有些不對勁。”陸遠起身,拍去衣襟上的灰屑,眼神鋒銳,“那東西沒有完全退去,它在附近窺視。”
林凡緩緩站起,手中命魂光漸亮。他沉聲道:“別輕舉妄動,先確認它的意圖。”
三人對視片刻,火堆旁的空氣仿佛凝固。白靈再次低頭看向手裏的殘片,裂紋處微微透出一絲冷意,那氣息像極了暗影侵蝕的味道,卻又多了幾分熟悉。她心底隱隱一顫:難道神器的前任主人,曾與那些暗影有所牽連?
“它在試探我們。”白靈輕聲開口,眸色清冷,“這殘片像是它的媒介。”
陸遠眉頭鎖緊:“若是媒介,那我們就被鎖定了位置。”
林凡一邊傾聽夜風,一邊思索:“暫且別急著斬斷聯係,可能還有未顯現的信息。我們先穩住。”
三人重新落座,隻是這一次,火堆不再給人單純的溫暖,而像一圈脆弱的屏障,隔開未知與熟悉。白靈手中殘片的光微微閃動,陸遠掌心暗暗凝聚靈芒,林凡神魂則如細網般散開,探查周圍的每一絲氣息。
夜色愈深,山穀似乎被一股無形的力場籠罩。白靈的呼吸略顯急促,她努力壓下心底的煩躁,卻仍能感到那股陰冷在逐步靠近。殘片仿佛感知到威脅,發出輕微的顫鳴,震得她指尖一麻。
“來了。”陸遠低聲提醒。
幾乎同一刻,林凡手中命魂光驟然盛放,火焰隨之猛地一跳,將周圍數丈照得通明——霧氣裏,有一抹極淡的黑影,正緩緩從岩壁上滑落,形態模糊卻充滿滲透感,像水中浮現的倒影。
白靈下意識將殘片護在胸前,眼底閃過一絲淩厲。那影子一觸到殘片的光芒,便似被灼到般猛然縮回,卻並未離去,而是繞著他們緩緩遊走。
“它在嗅探神器的氣息。”陸遠握緊手中靈刃,腳步輕移,與林凡並肩而立。
“別讓它靠近白靈。”林凡低喝。
白靈輕咬下唇,掌心催動靈息,殘片瞬間浮起,一道細微的符紋在裂痕間亮起。那是她從林凡處學到的臨時封印,雖不強,卻足以短時間阻隔外界的侵擾。
影子似乎被封印刺激,形態驟然拉長,化作數條細絲般的陰影,從四麵八方緩緩探來——像試探,又像獵食。
林凡與陸遠對視一眼,眼中皆閃過寒意。林凡低聲道:“這是第二次了,它不會再隻是探路。”
陸遠頷首,氣息陡然一緊,靈刃邊緣泛起淡淡光輝。他深吸一口氣,聲音低沉:“若真要硬闖,我們就得反製。”
火光映照下,三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幾乎與那些暗影交錯。山穀裏,似乎有一股更深的黑暗,正緩緩張開無聲的巨口,等待將他們一口吞下……
黑影在火光外盤旋,像是饑餓的獵獸在挑釁獵物的底線。山穀裏的風忽然變得急促,吹得火堆發出“呼呼”的聲響,火星飛濺,映照出那一抹扭曲的影跡。
林凡深吸口氣,命魂之力緩緩從掌心流向全身,經絡裏傳來一陣熟悉而堅定的脈動。他的視線牢牢鎖住暗影的源頭,不給它任何可乘之機。
“白靈,繼續護住殘片。”他的聲音沉著而低穩,“它的目標很可能是那東西。”
白靈抿唇點頭,雙手輕合於胸前,靈力化作細密的薄霧,纏繞在神器殘片周圍。她額頭沁出細汗,眉宇間卻是一片堅定的冷光。裂痕中的符紋在她的操控下逐漸穩定,那一縷暗意被強行壓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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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遠則緩緩側過身,腳下輕踏,靈刃與地麵摩擦出一串輕微的火花。他的氣息一點點凝聚,像獵鷹蓄勢,準備在關鍵時刻給予致命一擊。
忽然,夜霧裏傳來一陣極輕的“嘶”聲,像有什麽東西被拉長撕裂。三人幾乎同時捕捉到那股異動——影子不再徘徊,而是以更快的速度從四麵八方撲來,仿佛要在瞬息之間吞沒火堆。
林凡右掌一翻,命魂光匯聚成一道弧形護罩,將三人圍在其中。他的聲音鏗鏘:“小心!它要試圖分割我們。”
黑影撞在護罩上,發出低沉而黯啞的震動聲,像潮水拍打岩石,湧起一圈圈波紋。那震蕩幾乎立刻滲透入林凡的神魂,讓他眼前一花,身體一瞬失衡。
“林凡!”白靈低呼,催動靈力穩住殘片。神器被她的力量激活,裂痕處透出一線蒼白的光輝,仿佛在為她抵禦外力。
“別亂!靠我後麵!”陸遠喝道,他腳下驟然亮起一圈淺藍靈紋,刃鋒隨之化作一道流光,在護罩外劃開弧形光軌,將一股撲來的陰影生生斬斷。那黑霧碎裂成點點細塵,隨風飄散,但很快又在夜色中重新凝聚。
“它不會輕易散去。”陸遠麵色凝重,“是某種寄生在氣場裏的東西。”
白靈深吸一口氣,指尖撫過殘片表麵,閉上眼神識探入其中。她看見殘片內部,那些細小的裂紋裏潛藏著一抹模糊的影子,像是與外界的黑霧相互牽引。她心裏一動:若能利用這條聯係,或許可以鎖定它的核心。
“我能嚐試封住它與殘片的通道,但需要時間。”白靈開口,聲音平穩卻透著一絲倔強。
林凡點頭:“做你該做的,我和陸遠擋住它。”
說完,他右手一握,命魂光在掌中凝成短刃,輕輕一震,散發出淡金色的漣漪。那金光是他近期修煉出的“命魂鎮息”之力,對破除邪影有奇效。
“來吧。”林凡低喝一聲,腳步踏出護罩,短刃直指襲來的陰影。
幾縷黑霧立刻向他纏繞而去,猶如利爪般在空氣裏劃出銳響。林凡手腕一抖,刃光橫掃,帶起一片耀目的命魂波紋,硬生生將那幾縷陰影劈散。碎裂的黑氣帶著刺耳的嘶鳴後退,卻又在更遠處聚合成型。
陸遠緊隨其後,身形化作一抹清影,他的靈刃由內而外綻放鋒銳之氣,宛如裂風般刺入夜色。他每一次出手,都伴隨著靈紋亮起,將黑霧切成細絲,逼得對方不斷退避。
與此同時,白靈緩緩跪坐在地,雙手托著殘片,神識一點點探入裂痕。她能清晰感受到,神器內部有一道極其隱蔽的暗脈,正試圖將外界黑霧引入。她立刻施展林凡所授的“封痕訣”,一道道光紋在殘片表麵浮現,逐步縫合那些細小裂口。
那黑霧似乎也意識到了她的動作,驟然調轉方向,放棄與林凡和陸遠的正麵對抗,化作一道細長的尖芒直撲白靈。
“當心!”林凡幾乎是本能地跨出一步,命魂光爆發,硬生生在半途攔下那股陰影。金色波紋與黑芒相撞,濺出耀眼火花,伴隨著低沉的轟鳴,震得火堆裏的炭灰四散飛舞。
陸遠趁機切入另一側,他的靈刃猛然向下劈落,準確地將黑霧的尾端釘在地上。那一瞬,夜色中傳來一聲極其細微的嘶叫,像是受傷的獸類。
“它被逼出來了!”陸遠喝道。
林凡眼神一亮,趁勢揮動短刃,金光順勢蔓延,沿著陸遠釘住的那條影絲一路追擊。黑霧劇烈翻滾,終於在不遠處顯露出一團漆黑的核心,形狀仿佛一枚跳動的心髒,表麵隱約可見符文狀的暗紋。
白靈猛地睜開眼,她的手中殘片驟然閃耀出一片溫潤的光輝,像一汪清泉潑灑而出,籠罩住那枚黑色核心。光芒與暗紋相互交纏,發出“嗡”的一聲低鳴。
影子劇烈掙紮,卻在那光與金刃的雙重壓製下,逐漸被束縛。夜霧也隨之稀薄,穀中再次顯出原本的模樣。
林凡收力,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它的主身還在外麵,這是一個投影。”
陸遠把靈刃橫在身前,仍未完全放鬆:“能逼我們到這個程度……說明對方的力量比想象中要深。”
白靈將殘片重新收好,臉色微白,卻眼神堅定:“剛才我在殘片裏看到一抹符號,像是某種古老印記,也許能指向那暗影的來曆。”
林凡看著她,輕聲道:“先穩住自己,別太勉強。”
白靈微微一笑:“放心,我沒事。”
火堆重新燃起柔和的光輝,三人圍坐其中,氣息都略顯沉重,卻也多了幾分默契與決心。那抹影子雖然退去,但它留下的痕跡,已在他們心底埋下新的警示——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暗處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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