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7章 無淵之鑰·星淵初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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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與影在一瞬間完全顛倒。
    當林凡、蘇若雪、白靈、青璃四人被幽藍光域吞沒時,腳下的世界像是被某種無形之手輕輕揉捏,又被重新鋪展——他們已不在廢都之中,而是來到了一個陌生又充滿古老氣息的空間。
    這裏沒有真正的地麵,隻有一片浩瀚如海的星淵。無數光點漂浮在無邊的黑暗中,星光彼此相連,匯成縱橫交錯的軌道,仿佛將命魂界的曆史書寫成無聲的圖卷。
    四人腳下懸浮著一條由星光凝成的小徑,宛如一條跨越虛無的天橋。星橋盡頭,是一座由銀色石柱構建的圓形祭壇,祭壇中央靜靜懸浮著一枚暗藍色的鑰匙,鑰匙表麵刻滿細密符紋,仿佛一個個跳動的符號正在呼吸。
    “這就是……無淵之鑰的核心形態。”青璃輕輕吐出一口氣,聲音裏帶著一絲震撼。
    白靈緩步走到林凡身側,目光凝視那枚鑰匙,月魄之力在她周身輕輕閃爍:“小心,這裏氣息太純淨,純淨得不合常理。”
    林凡的目光也變得深邃。他能清晰感受到,鑰匙與自己的自由命圖產生了奇異的呼應,就像一條久遠的脈絡,在命魂深處悄然蘇醒。
    蘇若雪輕輕握住他的手,溫潤的光從她掌心流淌出來,順著林凡的經脈注入他的體內:“你的心跳在加快。”
    林凡深吸口氣,微微一笑:“是這鑰匙在回應我。”
    就在他們準備靠近時,星橋的另一端忽然蕩起一圈漣漪,接著,一道高大的虛影緩緩顯現。那是一個身著灰袍的男子,麵容模糊不清,周身籠罩在黯淡星輝之中。
    “歡迎,命圖的書寫者。”虛影開口,聲音低沉,仿佛來自極遠的時空,“你們走到這裏,說明自由命圖認可了你們,但要想真正握住無淵之鑰,還需通過星淵的試煉。”
    “又是試煉麽?”青璃眉頭輕蹙。
    “這不是尋常試煉。”虛影緩緩抬手,星淵中立即亮起無數光點,化作一幅浩瀚的圖景:高塔、廢墟、河流、山嶽,乃至林凡一路走來的每一場戰鬥,都在光影中重現,細致到每一次揮劍與每一次心動。
    蘇若雪看著那些熟悉的場麵,心中微微一顫:“這是……我們的過去?”
    “準確地說,是你們命魂的軌跡。”虛影的聲音猶如雷霆滾動,“無淵之鑰隻會被真正理解命魂本質的人所接納。若你們不能直麵自己最深的執念與恐懼,就會被星淵吞沒,成為它新的影魘。”
    林凡眯起眼睛,語氣堅定:“說吧,試煉的方式是什麽?”
    虛影微微一笑,指尖一動,四道光柱從祭壇底部衝天而起,將林凡等人分別籠罩。
    “從現在開始,你們會被送入各自的‘命魂幻境’。那裏藏著你們最真實的心魂與執念。通過幻境者,可接近無淵之鑰;失敗者,將永遠留在星淵。”
    話音落下,林凡眼前的世界驟然破碎,光橋、同伴、虛影一同化作無數碎片。他感到一股強烈的牽引力,將自己卷入無邊的光與暗之中。
    ……
    林凡睜開眼時,發現自己正站在一片陌生的大地上。天空是淡金色的,仿佛有無數流光在天穹間遊走。他腳下,是一座被時光遺忘的村落,青石小徑蜿蜒,炊煙嫋嫋。
    “這是……我小時候的地方?”林凡怔住了。
    他看見年幼的自己正在院子裏練劍,爺爺坐在門前抽著旱煙,笑容慈祥。那一幕,與記憶中的畫麵一模一樣,甚至連午後的風都帶著熟悉的溫度。
    可下一刻,天空的光芒突然暗淡,一抹黑霧從村口的林間悄然升起,化作數道陰影,將小林凡團團圍住。
    林凡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他能感受到那黑霧的氣息,正是暗影殘餘的味道。
    “連這裏也不放過我?”林凡冷哼,握緊長槍,槍尖亮起一抹命焰火光。
    就在他準備出手時,一道聲音在耳邊輕輕響起:“你確定要立刻出槍嗎?”
    林凡一怔,轉頭望去,竟看見一名與自己容貌幾乎一模一樣的男子,正靜靜地站在村口,眉宇間帶著淡淡笑意。
    “你是誰?”林凡低聲問。
    “我是你——不被允許的那一麵。”那男子笑了笑,眼神中透出深邃,“我是不甘命運的憤怒,是你想放棄一切的衝動,是你被逼入絕境時的殺戮本能。”
    “幻境考驗……是要我麵對自己?”林凡緩緩吐出一口氣,眼神逐漸平靜,“那就來吧,看是我吞噬你,還是你吞噬我。”
    “別急。”那男子輕輕抬手,周圍的黑霧開始凝成一片戰場,布滿倒伏的旗幟與殘破的兵甲,“要贏過我,你必須先理解自己真正想守護的是什麽。”
    林凡深吸一口氣,命焰長槍在手,火龍在槍身蜿蜒而上。他緩步走入戰場的中心,目光堅定如初:“我守護的,是同伴,是初心,是屬於我自己的自由命軌!”
    他話音剛落,腳下的地麵猛然崩裂,數道黑影從地底衝出,長槍、利刃、弓弦齊齊閃爍寒芒,向他撲殺而來——幻境的第一場試煉,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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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凡心神一凜,右掌微抬,虛空中竟浮現出一枚古老的命軌符紋,宛若星辰般旋轉著,周圍的氣流隨之震蕩。他緩緩閉上雙眸,任由神魂之力順著這條“命軌”蔓延出去,試圖捕捉那股若隱若現的氣息。
    不遠處,蘇若雪看見他神情專注,眼神閃爍著複雜的光芒,輕聲問:“你感覺到了什麽?”
    “那氣息……像是在引我過去。”林凡低語,目光隨即一凝,“但又不像單純的引導,更像是一次試煉。”
    話音未落,虛空忽然出現一圈微光,宛如水麵泛起的漣漪。下一瞬,一條通道緩緩開啟,裏麵透出微弱卻令人心悸的黑色光華。
    “進去嗎?”青璃眉頭微皺,握緊劍柄,戒備地望向那道光門。
    林凡沉默片刻,緩緩吐出一口氣:“無論前方是什麽,必須去看一眼。這可能是命魂之源的另一條脈絡。”
    他轉身對眾人道:“在外等我,若我三刻未歸,就立刻撤離。”
    “不行!”蘇若雪眼眸一亮,語氣堅定,“我們一起!”
    林凡微微一笑,眼底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鋒芒:“若雪,相信我,這一步隻能我自己走。”
    說完,他邁開步伐,踏入那道幽暗的光門。
    腳下的觸感驟然一變,林凡發現自己立在一片古老的青石階梯上。階梯一直向上延伸,盡頭籠罩在霧靄之間,仿佛永遠也走不到頂端。
    每踏出一步,林凡便能感到體內命魂力量受到壓製,好似有無形的枷鎖纏繞。他深吸一口氣,調動吞天塔內的靈力,借助“命獄龍影”的鎮壓之力穩住氣息。
    “這是在考驗我的意誌嗎?”林凡心中暗道。
    階梯兩側,懸浮著無數碎裂的命軌符文,像是曾經輝煌的遺跡。隨著他的靠近,那些符文微微震顫,仿佛對他的氣息有所感應,又像是在低聲吟唱。
    一步步前行,林凡的腳步愈發沉重,但他的眼神卻愈發堅定。
    終於,當他踏上第九十九級台階時,霧氣驟然散去,露出一方幽深的平台。平台中央,立著一根漆黑如墨的石柱,石柱上刻滿了繁複的命魂文字,閃爍著淡金色的微光。
    林凡凝視良久,緩緩伸手觸碰那石柱。
    “轟——!”
    巨響乍起,一股龐大的氣流驟然從石柱內噴湧而出,將林凡整個人托向半空。他的神魂被這股力量直接牽引,眼前一陣恍惚,視野瞬間破碎成無數片段。
    那些片段中,有他曾經的過往,有命魂界的變遷,還有未知的未來輪廓。林凡心口劇烈跳動,仿佛有人在他耳邊低語——
    “命魂……不止一界,真正的源頭在更深處。”
    林凡猛地睜開眼,身體已經重新落在石柱前。此刻,他的命魂印記似乎發生了某種蛻變,原本銀白色的紋路,隱隱染上了一抹深邃的金色。
    “原來,這裏是——命魂源階!”
    他低聲吐出這幾個字,心底的疑雲逐漸化作清晰的線索:若想徹底解開命魂界的秘密,必須順著這條源階,去追尋那隱藏在更深處的真相。
    林凡緩緩收回手,目光投向階梯盡頭的深淵。他知道,這隻是開始。真正的考驗,才剛剛揭幕。
    他轉身,準備離開,卻忽然察覺平台的另一側,似乎有一道人影悄然浮現——那是個渾身籠罩在灰霧中的存在,麵目模糊,卻散發出與“歸圖主控”極為相似的氣息。
    “你終於來了,命魂的執筆者。”
    那聲音輕輕回蕩在林凡的耳邊,帶著難以言喻的意味。
    林凡眯起眼,掌心緩緩凝聚起一縷命焰,周身氣息陡然一變。
    “你是誰?”
    灰霧中,那人影微微一笑:“我是……被你遺忘的名字。”
    林凡的瞳孔猛地收縮,整個人的氣息瞬間繃緊。
    命魂界的迷霧,比他想象得更深,而這一切,或許才是真正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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